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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瓶。
像是工作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借酒消愁。
周祁鹤一脸宿醉后的不耐烦,可当他看到时延的瞬间,眼睛里短暂的亮了起来,尽是讶然。
“你怎么来了?”
时延目不斜视:“你怎么不开门?”
周祁鹤略有些疲惫的垂眸:“我以为是谭延明又来找我。”他侧了一点身,“进来说吧。”
这两天谭延明跟疯狗一样,处处咬着周祁鹤,扬言要是周祁鹤不跟谭阡订婚,那时宪的案子就别想翻身,这案子的诉讼书已经被递交了上去,可却被司法上的人给没理由的压了下来,周祁鹤开始托人找关系,但又不忍心惊动上面那几位,所以只能禹禹独行,孤注一掷,打算和谭延明来个硬碰硬。
这几天周祁鹤几乎是连轴转,心情烦郁的又喝了一晚上闷酒,很快病来如山倒。
早晨灌了点药,这会烧已经退下去了。
周祁鹤声音干涩,低声道:“谭延明逼我跟谭阡结婚,要不然就不给你爸翻案,那些保单证据都在他手上。”
时延听完后,沉默一会,问道:“那你是怎么给谭延明说的?”
周祁鹤冷着脸:“我当然是没同意。”
时延犹豫迟疑了片刻,笑容失落:“可谭叔背后的资源很好,你借着他的力,想往上走,很容易。”
周祁鹤一脸匪夷所思:“用我后半段的婚姻生活买所谓的前程,我是有毛病?”
时延抬眸看他,声音很轻:“可谭阡很优秀。”
周祁鹤冷冰冰讥讽道:“你觉得好,你跟他结婚去。”
时延心里一动,抿了抿唇:“O和O没办法在一起啊,民政局不允许同性结婚。”
周祁鹤愣住片刻,完全不知道这话自己该怎么接,竟一时语噎。
时延气死的人能力还是没怎么变过。
“你真应该去喜剧班。”
周祁鹤冷了一声,不再跟时延扯皮,转身坐在沙发上,手肘搭在膝盖上整理茶几上的文件,既然保单证据在谭延明那儿,那就得从别的地方入手,找到当年的卖保人,也许案子还有进一步的转机。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通风墙。
恶势始于黑暗,也终将被黎明所粉碎。
周祁鹤用钢笔在信纸上重新梳理证据点,还没写几行字,钢笔出墨的能力就不行了,字迹颜色变淡。
周祁鹤没抬头:“你去我书房,帮我拿下墨水。”
时延乖乖应了一声,去了书房,他看见墨水被放在书柜里,于是拉动玻璃把手去拿。
这一整橱的柜子里放了很多书籍,应该是周祁鹤一家出国,这部分东西都没有被带走,里面光是厚重的字典就有数十本。
在一排深颜色的理论书籍中,其中有个带着天蓝色小锁的本子,格格不入。
一看就是小时候最流行的那种日记本。
时延鬼使神差的将它勾了出来,拽了一下侧面的锁,陈年泛着铁锈的小锁子就被打开了。
打开后,纸张上端泛黄,带着种岁月弥香。
X年X月X日
今天用糖哄时延弟弟亲了我几下,他好乖,猫眼湿乎乎的看着我,我也想亲亲他。
X年X月X日
时延是个大笨蛋,他说他喜欢六年级的学长,我要不要去跳个级,我也想去上六年级了。
X年X月X日
今天下雨了,时延没带伞,我明明有伞啊,可他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家,他说他宁愿淋着雨,也不要跟我一起走,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对,把他惹生气了。
我最后趁他不在教室,把伞塞进了他的课桌里,只要他别淋雨就好了。
但是我发烧了,鼻子堵的好难受。
……
周祁鹤等了时延半天,也没见墨来,起身两三步就走到了书房:“你磨磨唧唧干……”
话还没说完,只见时延捧着个本子,早已泪流满面。
他哽咽:“哥,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