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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茶水。”他说完之后恭身后退,趁众人不察,转身离开。
宫远徵觉察身后有异,回头不见了雪公子,心虽有疑,却也没有多想,一心要见到云为衫。宫子羽上前,走到墙上紧闭的石门面前,抬起手将玉佩放到凹陷处。门轰然朝两边打开。
雪重子突然开口:“各位稍微往后一些,寒池寒气很重,涌出来的瞬间会伤到各位。”
众人半信半疑,但还是后退了几步。
宫子羽趁门打开,闪身进入密室,顺手将门上镶嵌的玉佩取下。
宫远徵见状立刻飞身上前,宫子羽双掌并推,雄浑的内力迎面而来,宫远徵呼吸一窒,朝后倒跃。待他落地后站稳,抬起头时,石门已经轰然关闭了。
宫远徵回头看向雪重子:“开门!”
雪重子摇摇头:“刚刚执刃大人将开启密室的玉佩钥匙取下了,启动密室,需要那块玉佩……”
宫远徵怒气冲冲吼道:“再打造一把!”
雪重子恭敬道:“是!雪宫有备用的玉石原材,现在就立刻吩咐下人去雕刻,还请徵公子耐心等待。”
宫远徵碰了软钉子:“你——”
寒气萦绕的洞穴内,云为衫缩在简单布置的一张床榻上,她半睁着眼睛,意识清醒,但看起来无比虚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她看向门口,瞧见了宫子羽,眼睛里立刻涌起了泪水,挣扎着坐起。
“羽公子,我已经中了宫远徵的毒,没有解药活不了多久。你趁现在把我交出去,告诉所有人,我是无锋的细作——”
“不,不行。”
“你必须交出我,保住你执刃的清白。”说完,云为衫呼吸急促,更加虚弱。
“我马上就可以拿到宫远徵的解毒医方了,阿云,你再坚持一下……”
“羽公子……我”
“从我第一天选择你,我在心里就认定了你是我的新娘,你可以是无锋,你也可以不是梨溪镇的云为衫,但你就是我的阿云……我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相信我。”
“为什么是我……”
宫子羽笑说:“我当时就和你说过了,当初,我就想找个好看的……”
云为衫泪光里带着笑,笑里溢着泪光:“那现在呢?”
宫子羽:“现在,我发现你并不好看,我的意思是……你不止是好看,你还很善良,一切都为了我着想,默默在背后帮助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总之,各个方面都是非常非常的好,就是你了。”
宫子羽抬手捧着她的脸:“阿云,我是你的丈夫,我必须保护你。但我也是宫门的执刃,我不能包庇一个无锋细作……”
云为衫抬起头,目光里充满了痛苦:“你不用说,我都懂。”
“你愿意相信我吗?”宫子羽眼里放着光。云为衫重重地点下头。
“你听我说……”宫子羽低声和云为衫讲述着,时而讲述,时而做出各种手势,时而深思,时而用眼光征求意见,似乎在解释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
宫紫商的研究室里,她拎着把酒壶在房间内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走两步喝一口,叹一声气。突然,一个人影翻窗而入。
宫紫商尖叫,看见来人是小黑之后,骂骂咧咧道:“你吓死我了!深更半夜,你找我干吗?肯定没什么好事!”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当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才值得我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约你见面!”
“那叫名节不保……”小黑纠正道。
宫紫商衣袖一挥:“一个意思!”
“你到底要干吗?”小黑问。
“陪我去偷个东西。”
“你又要溜下山去?”
“非也,我要溜上山,溜进山,再溜出山。”
“你到底要溜去哪儿?”
“长老院。”
“告辞!”小黑拱手就要走。
“站住!你如果不陪我去,我就揭发你私下研制各种禁忌武器和火药……”
小黑长叹一口气,催促道:“快,快换衣服,抓紧行动。”
不多时,蒙着黑色面纱的小黑带着同样半遮面的宫紫商在长老院中借着夜色悄声穿行。
宫紫商疑惑道:“你怎么对长老院这么熟悉?”
“宫门内部我哪儿都熟,不然我天天偷摸着来和你做实验早就被抓到了。跟紧点!”
小黑一把拉起宫紫商的手,宫紫商尖叫,“下流!偷摸我的玉手——”小黑突然一把捂住宫紫商的嘴,拉到转角阴影里。一个侍卫提着灯,从前方不远处走过。
小黑松开手,急驰身形,宫紫商喘着气:“刚刚又一瞬间我以为你要对我施暴——哎,你等等我啊,我还没说完呢。”她边嘟囔,边紧追气得连背影都在发抖的小黑。
长老院的大殿中,月长老跪坐在中央,按家规接受反思惩罚。突然,月长老的眼睛睁开了,他听见有人闯入的声响。
宫紫商和小黑已经进入了长老殿。
小黑问:“你到底要偷什么?”
宫紫商答:“我要偷宫远徵的毒谱和药方。应该是藏在长老院里。”
小黑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那我知道在哪儿,应该是在万象阁。”
“站住!”身后传来厉声呵斥!随后,月长老以凌厉的攻势来到他们两人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扯下宫紫商的面纱,两人同时惊呼一声。三人面面相觑。
月长老默默抬起手,指了指万象阁的方向:“万……万象阁……”待两人转身准备走时,月长老又突然叫住他们,“前山的药材都被宫远徵看守。拿着药方去后山月宫,让他们帮你配药。”说完,他取下身上的月亮玉佩,交给宫紫商。
月长老回头看了看蒙着脸的小黑,没再说话,而后重新走到大殿正中,跪下。
有了月公子的指点,两人很快拿到药方,两人回到研究室,宫紫商拿着偷出来的医书,仿佛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来回踱步。
“你已经偷到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天亮了,我要被抓起来打的。”小黑说道。
“不行不行,你得留下来陪我等他来找我。”宫紫商焦急地说道。
“等谁?”
“我也不知道,宫子羽那个浑蛋说话说半截,只说会派人来找我,可是现在哪儿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啊——”她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股带着冰碴儿的寒气吹得尖叫起来,随即就看见雪公子已经站在面前。
“是执刃大人派我来找大小姐拿解药的,他说你这里有。”
“你是谁?”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雪公子刚说完,就看见宫紫商身后的小黑。雪公子的眼睛瞪得老大了,仿佛见了鬼。小黑冲雪公子挤眉弄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宫紫商递出医书:“解药我没有,我只有配方……这上面有四种解药,对应四种不同的毒药……你们得确定云姑娘中的是哪种暗器,否则没法对症下药的。”
“没事,我按照药方把四种解药都配制出来,大不了一起吃下去……你们这里的药材库在哪儿?我现在去。”
“不行的。宫门的药材都由宫远徵管理,拿不到的。”宫紫商递出月长老的玉佩:“拿着这个玉佩去后山的月宫,他们会帮你配药。”
“那简单了!”雪公子道。
宫紫商忧心忡忡,一边说,一边朝旁边的椅子走去,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地娇弱:“简单什么啊!宫门后山是宫氏一族的禁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连我,堂堂宫家大小姐,都无法踏足半步,你一个无名小卒……”
突如其来的带着冰碴儿的风又糊了宫紫商一脸。等宫紫商睁开眼睛,雪公子已经不见了。她回头找小黑,小黑也不见了。
她两眼茫然,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啊——”
寒冰莲池边,宫子羽和云为衫依偎在一起,靠着石壁睡着了。突然,眼前的寒冰莲池冒出水花,一个人头冒了出来。宫子羽和云为衫吓了一跳,睁开眼,就看见水里湿淋淋的雪公子。
两个人意识到此刻两人太过亲密,立刻脸红着分开。
雪公子一边说着“哎哟喂,我眼睛进水了,什么都没看见”,一边从冰冷刺骨的池子里爬上来。
宫子羽拉起他:“这池子下面有暗道,连通外面?”
“聪明。”
“怎么样?解药拿到了吗?”
“拿是拿到了……只不过……”雪公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把四瓶解药放在石台上,又掏出医书,摊开,指着上面四个暗器的图纸:“宫远徵的毒药一共四种,分别涂抹在他常用的不同暗器上……得先知道云姑娘中的是哪一种暗器……”
“云姑娘身上的暗器是你们取下来的吗?对照着看一下就知道了啊。”
雪公子从腰带内封中掏出油纸,一边打开,一边说:“宫门的暗器现在都由后山花宫负责打造,其中宫远徵使用的专属暗器最为复杂,会随着宫远徵的使用手法,在空中按照不同的方式爆炸,只看碎片很难说出这是哪一种暗器。”
云为衫突然开口:“雪公子,可否把碎片给我看一下?”
雪公子和宫子羽都有些意外,但雪公子还是把油纸包裹的碎片递给她。云为衫看着眼前的碎片,思绪飞转,想起那日出宫门换半月之蝇的解药时,帮上官浅带出去的那个布包。那个面包她打开过,里面有上官浅偷取宫远徵的暗器囊袋后拆解的暗器图。那是一张绘制精准的图,由暗器解剖零件组成,所有的碎片都已经被拆解,每一枚暗器由多少枚碎片组成,上面都有详细的记录……
云为衫脑海里闪现出当时图纸上暗器拆解后的样子,随后指着一枚花苞样的暗器,“是这个。”
石门外,宫远徵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天空,脸色黑沉。下令道:“不等了,派人去取炸药,把这石门炸了。”
雪重子低着头不说话,自顾自煮茶。
换好衣服的雪公子从门外进来,给雪重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说:“抱歉抱歉,忘记还有一把备用的钥匙,我刚从旧屋里找出来,徵公子,抱歉了。”
宫远徵脸色铁青。立即下令开门,而后立即带人冲了进去。
石门内,寒池边,云为衫正小心地采摘一朵雪莲。她穿着一件看起来像是男装的白色长衫,面色红润,动作轻盈,看起来完全不像中过毒。宫远徵皱起了眉,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关在里面这么久,在打什么坏主意?”
“只是正好有两朵雪莲即将开放,所以就等待了一会儿,等花苞完全打开之后再采集,药效更好。”云为衫轻声说道。
宫远徵看着云为衫:“你没中毒?”
云为衫笑道:“中什么毒?我来摘雪莲,雪公子、雪重子都知道的,又不是来偷来抢,怎么会中毒呢?”
宫远徵的眼神和呼吸都有些错乱,思绪茫然地跟着众人回到前山。
执刃殿内,雪长老、花长老依次坐在殿上。下方站满了人,这一次,雾姬夫人和上官浅也在。
上官浅对身边的雾姬夫人小声询问:“为何叫上我们?”
“听说宫尚角怀疑云为衫是无锋的细作。之前,我和你都被怀疑过,所以被一并叫来了。”
上官浅轻轻“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宫子羽大声说道:“雪长老,花长老,我已经从后山雪宫将云姑娘带回来了。如我所言,她就只是去帮我问雪公子要几朵天山雪莲而已。”
宫远徵不服:“满口谎言,云为衫确实为我的暗器所伤,才逃到了后山!”
宫子羽一笑:“哦,是吗?我记得远徵弟弟的暗器和毒药天下无敌,如果云姑娘真的中了你的暗器,怎么此刻却仿佛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你面前呢?你的毒药出问题了?”
宫远徵语塞:“你……”
宫尚角却突然开口:“很好解释。宫子羽把自己的那份百草萃给云为衫服用了,所以她百毒不侵。”
宫紫商脱口而出:“才不是这样的。”
宫尚角问:“紫商大小姐,何出此言?”
宫子羽:“你们说云为衫姑娘与你们在羽宫恶斗,只有你们两个人看见了。那我说云姑娘去雪宫采雪莲,也有雪公子跟雪童子可以作证,双方各执一词,看来,只能请长老定夺了。”
宫尚角突然再次开口:“言语可以骗人,但伤口不会。毒药可以立刻解除,但伤口不会立刻愈合。”
宫尚角转头问宫远徵:“远徵,云为衫所中暗器的部位是哪儿?”
宫远徵勾起嘴角:“后肩。”
“麻烦云为衫姑娘让大家检查一下后肩是否有暗器伤口。而且远徵弟弟的暗器乃宫门为他专门打造,伤口独一无二,谁在说谎,一看便知。”宫尚角语气确定,不容置疑。
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脸色都变了,互相看了一眼。
宫子羽也有些急了:“云为衫是我的妻子,虽然我们没有拜过天地正式成亲,但她早就是我心目中的执刃夫人。你要让她当着这么多人宽衣解带,只为了你的一面之词,成何体统!”
宫尚角道:“我当然知道女子名节至关重要,所以,让侍女们带到旁边检查就行。”
一直没有开口的雾姬夫人突然说话了:“不用叫侍女了,我来吧。云姑娘,麻烦你跟我到旁边来。”
说完,雾姬夫人看了看宫子羽,不动声色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云为衫朝旁边走去。
宫尚角:“等一下。雾姬夫人之前也被怀疑过是无锋之人,所以,为了免去猜忌,上官浅,你也陪同吧。我知道宫子羽弟弟不喜欢一面之词,那就三人一起,彼此作证,可好?”
上官浅点头:“是。”说完,朝云为衫走了过去。
宫子羽面色一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偏殿里,三个女人坐在三张不同的椅子上。云为衫没有说话,雾姬夫人冷着一张脸,只有上官浅挂着淡淡的笑容。
上官浅道:“如果宫家人知道他们派了两个无锋的人来验证另一个无锋的人是不是无锋的人……怕是脸都要被打疼了吧?”
雾姬夫人:“云为衫,你命大,遇到我和上官浅,否则你今日就是死路一条。”
云为衫施礼:“多谢前辈。”
上官浅叹了一声:“别谢了,在这里,多一个自己人,活下去的概率也大一些。你整理一下表情,我们差不多就出去了。”
云为衫点点头,正准备起身,上官浅却道:“帮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开宫远徵暗器之毒的。我当初只是拿到了宫远徵的暗器结构,如果还能知道他暗器上分别是什么毒以及如何解毒,那我可就好几个月都不用受半月之蝇的折磨了。”
“因为宫子羽把他的百草萃给我了。”云为衫轻声道。
上官浅愣住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而且宫尚角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上官浅还是不罢休:“那宫子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百草萃给你?他自己为什么不吃?”
“因为试炼第一关需要短时间内提升内力,我要让他服下激发内力的毒药才行,但有百草萃在,毒药就起不了作用,所以他那段时间停服的百草萃都给我了。”
上官浅听着云为衫淡然的解释,苦笑摇头,“你运气真好。”
“我们差不多。”
雾姬夫人开口了:“在宫门,运气总有花光的一天,你们俩好自为之。”
雾姬夫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云为衫和上官浅。三人回到执刃殿。
上官浅低头,行礼道:“回长老,刚刚查看了云姑娘的后肩,确实没有——”
雾姬夫人突然开口:“徵公子确实没有撒谎,云为衫的后肩上有明显的暗器伤口,至于是不是为徵公子的专属暗器所伤,还请长老们定夺。”
云为衫和上官浅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皆是震惊之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宫子羽、金繁和宫紫商觉得异常错愕。
花长老当场拍板:“来人,将云为衫关进地牢,交由角公子审问。”
牢房里没有常见的刑柱、铁链和手铐。云为衫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在她对面,坐着宫尚角。宫尚角的旁边有一张桌子,桌面上并排摆放着一杯接一杯颜色各异的毒酒。
“长老们说,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可以用刑致死,也不可以造成永久性的身体损伤,也不可以让容貌损毁……看来,宫子羽在长老面前废了不少口舌……”
云为衫依旧保持沉默。
“不过,在满足上面三点的同时,让你痛不欲生、求死不得并不难。远徵弟弟的每一杯酒都足以让你后悔来这世间走这一趟。”
“你想问什么?”云为衫道。
宫尚角直视她:“你是无锋之人吗?”
“我是。”
宫尚角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显然,他没有料到云为衫会如此轻易地承认。此时,牢门外的走廊上,金繁拎着一个食锦盒走到地牢门口,“奉执刃大人之命,给云姑娘送餐。”
侍卫有些犹豫。
“执刃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
“金侍卫,您把东西先放在这里,稍等,我们进去通报。”
牢里,宫尚角铁青着一张脸,掐着云为衫的脖子,看着云为衫太阳穴渐渐暴起的血管,盯着云为衫不断变化的眼睛,思考着她说出来的话。
侍卫进来,向宫尚角禀告:“大人,金繁侍卫在门口,说是奉执刃大人之命送鸡汤给云为衫小姐。”
宫尚角松开手,云为衫则剧烈喘息着。
“鸡汤……哈,是百草萃鸡汤吧?”宫尚角看着云为衫,“宫子羽可真爱你,怕我用毒逼供,宁愿自己冒险,也要把百草萃给你。可惜……”
得到指示的侍卫重新回到门口,他有些害怕,低头对金繁说:“金侍卫,实在抱歉,宫尚角大人……不准送食……”
金繁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雪宫中,雪公子和雪重子坐在湖边石台上喝茶。天空飘着零星的雪,缓慢而轻柔的落下,像是一场若有若无的心事。
雪重子问:“你是不是偷偷去前山了?”雪公子摇头。
雪重子抬头看了雪公子一眼,犀利目光中带着一点嘲讽。
“是的,我是去前山了。”雪公子承认。
“家族有禁令,除非遇宫门紧急情况,否则绝对不可以踏出后山。你把家规都完全忘在脑后了,是吗?”雪重子诘问。
“执刃有难,算不算宫门紧急情况啊?”
“强词夺理!”雪重子语气中带着责问。
雪公子叹品气,“行了,我知错了。”
“……前山好玩吗?”雪重子立即换了个口气。
“不太行,比起冰雕玉砌的雪宫来说,差远了。”
雪重子又看了雪公子一眼,“其实很好玩。前山非常大……我差点迷路,感觉很有意思……”
“……不知道执刃大人有没有危险……”
“执刃大人那么聪明,应该都能化险为夷。”雪重子第三次瞪了雪公子一眼。
“我感觉,执刃大人此刻一定遇到了危险,需要我们的帮助。”雪公子嘀咕道。
雪重子起身,那张冷脸突然露出了微笑:“不装了,走,去前山!”
两人雀跃而起,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雪宫入口——他们愉快地犯规出山了。
宫子羽听了金繁的禀报后,仍然不信:“鸡汤也不让送?”
金繁答:“宫尚角猜到了里面有百草萃。”
宫子羽一言不发,在屋中来回踱步,眉头时不时紧皱一下。
金繁又说:“宫远徵的毒药那么恶毒……不知道云姑娘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这不是废话吗?多少铁骨铮铮的江湖豪杰,受得了千刀万剐,但都扛不住宫远徵的锥心之毒。不行,我要劫牢。”
“劫牢?就我们俩?别说那么多侍卫看卫了,光是一个宫尚角就——”
“听说你们缺人手?”
宫子羽回头,见从窗外跳进来两个白色身影,雪公子笑着,雪重子故意冷着一张脸,假装向别处。
宫子羽惊喜道:“你们……怎么来前山啦?”
雪重子哼了一声:“当年有一个小屁孩儿骗我说要带我去宫门外面看花车,放天灯,看火树银花美好世界……”
雪公子笑嘻嘻地接着说:“多年之后,虽然那个男人没有兑现诺言,但我们还是因为他,走出后山啦。”
宫子羽大笑,与他们一一击掌:“走!大闹一场吧!”
金繁揉揉眉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提刀起身。
宫子羽对金繁道:“出发之前,你们先去找宫紫商。”
金繁眉头更皱了:“找她干吗?你不会是想带上她吧?你带着她只会纯添乱。”
宫子羽:“我不带上她,但要问她借一点火药用用。你们先去商宫等我,我准备点东西,然后去找你们会合。”
研究室外,宫紫商拿着一种新式兵器,这兵器看起来像一个圆筒,她正在和小黑实验这种武器的威力。她按动机关,筒口立刻射出两颗黑铁球,黑铁球打到旁边山石上,立刻爆炸,火光四溅,碎石乱飞,威力巨大。
“不错不错。”宫紫商收了动作,满意地看着手里的新兵器。
“感觉还有调整进步的空间。”小黑语气里还略有遗憾。
他们正说着,突然传来脚步声,宫紫商转身看见来了两个白衣飘飘的帅哥,正欲眉飞色舞地打着招呼。小黑却脸色大变,转身想跑,被雪重子叫住了:“花公子。”
宫紫商大吃一惊,转身看着小黑,一脸被欺骗的愤怒表情:“什么?你竟然是花花公子?”
“是花公子,后山雪、月、花三大家族的花公子。”雪重子解释道。
花公子被揭穿身份,有些气恼:“雪重子,你不在后山养雪莲,偷溜到前山来,这可是坏了后山规矩,我要是告诉雪长老,你就完蛋了你。”
“雪长老温文尔雅,顶多骂我几句,罚我面壁思过。但花长老脾气暴躁,武功高强,要是被他知道你屡次、数次、一次又一次地偷溜到前山来——”
花公子觉得头疼:“行了行了,咱们互相不说,扯平了,好吗?告辞!”
雪公子拦住他:“那可不行。我们正好来找紫商大小姐帮忙干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正好缺个打手……不如你随我们去了。”
宫紫商问:“找我?找我干吗?”
雪重子道:“大小姐,我想问您借一点火药。”
地牢外,本该戒备森严的关卡却显得冷清异常,所有的侍卫都已经昏迷在地,连他们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人事不省的,空气中只残留着迷香的味道。
牢房里,有百草萃护体的宫尚角却毫不知情,他有太多疑惑未解,偶尔会瞅着昏迷的云为衫,接着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于忽视外边的异常。
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地牢,越过地面横七竖八躺着的侍卫,直到进门。宫尚角突然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迅速转身,抽刀出鞘,将冰冷的刀尖抵着黑衣人的喉咙。
黑衣人并不慌乱,缓缓拉下黑布面纱。
宫尚角极少有如此震惊的神情:“……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