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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没喝过,好不好喝你忘了?”孟婆操着魅惑的声音说道,挑着眼角问道。
“呵!这是孟婆汤,喝了还能记得什么啊?!”耀狸皱着眉头说。
“所以……你说管不管用啊?”孟婆低头看着河里自己的影子,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了抚乌黑的鬓角,摸了摸白皙漂亮的脸蛋,对自己的样子甚为满意。
耀狸有些不满,扔下阿袁的魂魄,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孟婆,可是孟婆忽然浑身破碎成红色雾气,耀狸的双手一下空了,而在不远处,那些红色的雾气又渐渐化作孟婆的样子。
“这怎么还打起来了……”小黑对小白说。
“嗨,这不是常态么!”小白瞪着双眼仔细看着。
而此时的耀狸手上已经幻化出一柄长剑,飞身而起,向着花丛中的孟婆划去,两个人影在红色的雾气中打了起来。
“但是这架打的有点莫名其妙啊……”小黑小声说着,然后看着地上翻白眼的阿袁说:“这还是头一次,见喝完孟婆汤上头的,他没事吧……”
小白上前瞧了半天说:“应该没事吧,都是魂魄了,能有啥事儿啊?”
“醉孟婆汤?”小黑伸出手指戳了戳阿袁的魂魄,也没个反应。
那边厢,两个女子的身形正在厮杀,那红雾越来越浓,逐渐化作一个个人影的样子,它们穿着各个时代的衣服、战甲,虚无的脸上只有几个窟窿,风穿过这些窟窿发出哀嚎的声音。
整个忘川都回荡着这哀嚎,小黑小白都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张着嘴,连阿袁都被震醒了,猛地坐起来捂着耳朵。
耀狸被这声音震得也是耳膜都要破裂了,她心里升起一团怒火,那怒火就是辰七离开后,阿袁也要离开的不甘心,简直就是无名之火,必须找个人打一架。这么多年,不论是曾经的耀狸山神,还是辰七的狸奴,她与执徐和辰七在一起的日子太久了,后来虽然他们不在了,可至少还有阿袁,如今阿袁竟然一口气就喝了孟婆汤……一点都没犹豫,他是有多想忘了曾经发生的事儿啊……她眼眶里竟然充满了泪水,也不知道是心里难过还是被那刺耳的声音震得……
“耀狸大神这无名的怒火是从何而来啊?”孟婆笑眯眯的说,“你那么恨他,如今他已经喝了汤,再想不起来你,重新来过一笔勾销了!”
话音一落,她不远处的彼岸花竟然化作阿袁的样子,立于血一般的花丛中,看着两个女子,孟婆身姿缥缈,随风一闪就到了阿袁的近前,伸手摸了摸阿袁的脸,顺着脖子滑到了心脏的位置,一下子她的手指就戳破了阿袁的胸口。
耀狸见此情景立刻冲了过去,长剑一划,孟婆与阿袁的人影就破碎成了红雾,在不远的地方又出现了,她眼见孟婆的手变成了爪子,伸进入阿袁的胸膛,可是并没有血流出来。
对呀……阿袁也已经死了……那尸体还是她亲手埋葬的,这里不过是魂魄罢了,哪里还有实体啊,她得接受他的离开了……她低下头竟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她明知道辰七的死不能怪在阿袁头上,可还是怪了他这么多年,他也吞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他的确挺累的。
转眼间,孟婆从阿袁的胸膛里掏出了一颗心脏,满是孔洞的心脏,她放在眼前看了半天说道:“这可怜啊,这颗心简直千疮百孔……这是我见过的最悲伤的心脏了……这后生真可怜啊……”
听到此处,耀狸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垂下了双目,心里说道:是呀,真可怜啊……他为了辰七的一句承诺,守护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只是个平凡的人类啊……
“你看!”孟婆将那颗心脏放在了耀狸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又拿到自己面前,放在鼻子下面,只是使劲一吸,那可残破的心脏就化作一缕红色的雾被她吸进了鼻子,她一脸享受的说:“真是美味啊,又伤心又内疚,持续了多年的悲伤、执念、痛苦却没有魔化,这痛苦和纠结简直是太美味了!”
那红色的身影又飘到了耀狸的周围,围绕在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已经好久没来了,这么多年一定积累了很多痛苦吧!快让我也尝尝你的痛苦吧,是有多美味!”说罢她竟然伸出了染着鲜红指甲的爪子,冲着耀狸的胸口掏了过去。
她看着耀狸一副了无生气的脸,认为这一击必然成功,可却没料到,她的手被抓住了,耀狸低垂着头,嘴角上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拧。孟婆疼的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那冤魂的呼啸之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众人还是立于那片花海之上,只是并没有满地的冤魂,阿袁也还是翻着白眼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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