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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富贵上次被小香宝收拾得着实是惨。
从涂抹了大粪的树上掉下来，摔到粉碎性骨折的胳膊，至今还没完全好。
他现在看到小香宝，朱六六和顾小寒，就气得直瞪眼。
这天顾小寒不走运，恰好被崔富贵堵到了小路上。
顾小寒安安静静的，不跑也不躲。
崔富贵上去在他脸上用力拍了两下，喊他：“小傻子！你爹是傻子，你就是小傻子，大傻生小傻，哈哈哈……”
都说小孩是天使，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有的孩子没有被大人教好，就有可能展现出恶魔的本性，即使他只有十岁。
而且，有些尚且不懂事的小孩，还会凑一块欺负其他弱势的小孩。
在姚家村大队，最弱的小孩，大概就是没有娘，爹又是个傻子的顾小寒了。
经常被骂傻子，顾小寒已经学会了不去在意。
他垂着眼，只希望崔富贵对自己失去欺负的兴趣，这样他就可以走了。
“你娘是不是也是个傻的，要不然干嘛自个儿往河里跳啊？”
崔富贵推了顾小寒一把，继续道：“你以后生孩子，肯定也会生个傻子出来，一家子傻蛋！”
“一家子傻蛋！哈哈哈……”身边几个小孩跟着起哄大笑。
顾小寒紧紧地咬着牙关。
骂他无所谓，但是说他娘是傻子，他会生气。
但顾小寒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有人曾经告诉过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他力气还太小，除了挨打，什么都做不了。
等他以后长大，有本事有能力了，就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了。
六七个小孩其实也骂不出什么有新意的话，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说完也就没词了。
他们开始捡石头子砸顾小寒。
砸到了就开心得哈哈大笑。
对他们而言，这变成了一项十分有趣的游戏。
尤其在看到顾小寒左躲右闪的时候，更是有一种作为胜者的愉悦感。
靠近路口的一个小男孩突然喊道：“小香宝和他哥哥往这边走了。”
“她哪个哥哥？”崔富贵掂着手里的小石子，问了一句。
“穿裙子的那个！”小男孩回答道。
崔富贵耸了耸肩膀，“这下好玩了！”
他知道姚家喜欢穿裙子的是姚爱杰，就比自己大了两岁而已。
个子还没自己高呢，身板瘦得跟小鸡仔似的。
崔富贵看向顾小寒，贱兮兮地笑道：“高兴吧？这下你有伴儿了。”
顾小寒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他迅速蹲下身，抓了一大把石子，朝崔富贵的脸上甩了过去。
崔富贵还在张嘴大笑呢，直接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他吐掉嘴巴里的沙土，气咻咻地骂道：“顾小寒你长本事了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顾小寒反抗呢！
崔富贵胡乱抹了几下脸，呼噜掉脸上的土之后，便冲过去要揍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子。
顾小寒这次并没有躲闪，握紧拳头，跟崔富贵对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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