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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弯唇，“你们好，你们几个是什么专业？”
“影视专业。”
“音乐专业。”
“母猪产后护理。”
两个应聘生忍不住一笑，带着一丝嘲讽，中间的小姑娘坦坦荡荡，毫不羞涩。
江眠暗暗点头，“我面完了，最晚明天给你们通知。”
人都走了，宁姐问她，“瞧上哪个了？”
江眠问她：“中间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宁姐：“李来弟。”
这名字……江眠皱眉，家庭什么成分一听便知。
她点头，“就要她了。”
宁姐惊讶道：“为什么是她？”
江眠笑眯眯，“虽然不限专业，但她这个专业和从事这一行也差的太多了。即使如此还是过了初审，这说明宁姐也很看好她不是吗？”
宁姐无奈，“是这样。这小丫头执着得很。”
“刚刚她大方说出她的专业，即使被嘲笑了也不生气。她不是不在意，只是极力忍着。我看她身体两侧的手都攥的很紧，身上这套衣服半旧不新，尺码还大了一些，看样子是借的。再联系她这个名字，说明她的原生家庭很不好。既然她这么想逃离，我为什么不帮帮她呢。”
“你倒善良。”
江眠还是笑，“日行一善嘛。”
宁姐耸肩，“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好吧，就她了。”
李来弟收到信息的时候，刚走到巷子口。
这一片是京都贫民窟，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巷口的垃圾桶散发着一股臭味，冷风拂在脸上是刻骨的冷。
但李来弟却不在意。看着手中的信息，她缓缓露出笑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跟家人分享。
刚一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熟悉的辱骂声，“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儿子？臭女人！天天在外面干活，怎么会没钱？你是不是出去偷人了？说！”
一边说一边伴随着一阵皮带抽打声，李来弟头皮一紧，快速跑进门拦住他。
门帘被掀露出两分阳光，李母微微眯眼，看到女儿拦在她身前。
李来弟看着母亲浑身上下的抽痕。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冷的天，这里又没有暖气。李母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李来弟心如刀割，她目光通红，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甚至不愿意称他为父亲。
“你又喝酒了？”
李父冷笑一声，“赔钱货回来了，怎么了，找到工作了？几个钱啊，够养活你老子不？”
李来弟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绝不能露怯。
她咬着牙道：“如果你把我妈打死，我绝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她从身上掏出从公司报名退回来的两百元扔在地上，“拿去买酒喝，别再来烦我妈。”
李父双眼一亮，扔下皮带，捡起地上的大钞亲了一口，“早说你有钱啊，死丫头，你这不是白白让你妈挨打么。”
他露出一口黄牙，“我走了，你们娘俩晚上随便吃点。”
李来弟艰难把母亲扶到床上，此时此刻，眼泪才真正流下来，“妈，我带你去医院吧。”
李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把钱都给他了，我们哪来的钱呢。去把医药箱找出来，上点药就好了。”
李来弟哽咽点头，“好，妈，你等等。”
她起身到处在这不足十平方的屋子里寻找，家里被李父翻得一团乱。
终于，她拎出医药箱，“找到了妈。”
上完药她抱住母亲，“妈，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李母笑了笑，眼中是对她的深深眷恋，“找到工作了？”
李来弟认真点头，“找到了妈，做明星助理，明星助理你知道吗？拿老多钱了，妈，你再等等，等我赚到钱了，我一定带你离开他。”
李母安静的听她说着，等她说完了才道：“小宝，不要和你爸爸犟，你现在还没办法和他抗衡。如果以后出去了，不要管妈妈。你走，走的越远越好。你放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她这副模样，叫李来弟如何能信这般说辞，“妈，我不在他都这么毒打你了，我恨他，他怎么还不死！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咳……咳咳……小宝。不要这么说，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爸爸，恶人自有天收，你千万不要冲动。”
李来弟轻拍母亲背部，“妈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才不会为了他这一条烂命搭上我自己。”
李母点头，“小宝，你是妈妈的宝贝，不是你爸爸口中的赔钱货，不要听你爸爸瞎说。妈妈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李来弟依偎在她怀中，“妈妈，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为这个男人生孩子了。”
李母神情复杂，“不会。”
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