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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同调接触到识海的一瞬间,希路就感到死亡的压迫瞬间袭来,不是那种身体上的死亡,而是那种更高层次的,灵魂上的消亡预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恐惧感越来越大。
他知道,那是西格即将出现的标志,虽然他没能继承上一代的记忆,但是上一代的死亡过程却早已刻印在‘交易’之中。
希路不想死,他在艾尼路的记忆中看到了权势的甜美,和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也在西格的记忆中看到了世界之大,和各个世界的神奇;在和小八的相处之中,感受到了友谊的快乐;仅仅诞生了几天的他早已有了自己的野望。
如果对西格求饶可以活下来,他必然是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求西格,但是,‘交易’带来的本能告诉他,他和西格之间的冲突是无法调和的,甚至他要占绝对劣势的。
惶然之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我得不到的东西……”
念头转瞬而逝,希路则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立刻将心脏处的电能力重新收回,并控制着电能将薇薇弹了出去,他知道这样做已经阻止不了西格,但是此时的他已然不在意这一点了。
缓缓站起身的希路忍受着体内不断传来的无力感和生命流失感,淡淡的瞥了一眼被电出数米正倒在地上抽搐的薇薇,如果还有多余的一点电能力,他如何不想杀死这个破坏自己美梦的女人?
但是跟那一群目标比起来,他对薇薇的恨意虽然超过单独每一个人,但是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还是要重于薇薇的。
默默计算了一下西格破封印而出的时间,和这具身体即将死亡的时间,希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一如他刚出现在路飞一伙面前时一样的高高在上的笑容,一个仿佛神灵半俯视众生的笑容。
虽然成神的美梦已然破灭,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但却丝毫不影响希路享受这最后的掌控他人生命的美妙感觉。
嘴唇微动,他仿佛说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说,一个漆黑的电球就突然将路飞等人包裹了进去,同时,还有些晦暗的天空中仿佛突然裂开一个口子,里面不断的传来仿佛要将世界毁灭的恐怖气息,气息顺着黑色雷电传到了路飞等人的身上,那是一种面对无法理解的高位力量时,所有细胞中传来的本能恐惧,这股气息仅仅是泄漏的一点,就已经震慑住了那些想上来庆祝的人,而在黑色雷电的中心地点,更是将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只剩下眼睛还能略微转动。
不,不是所有人,还有一个人虽然同样无法行动,却并非是因为气息的震慑,而是因为本身的伤势太重——正是路飞,他的眼中迸发的却是一种不屈的战意,一种明知自己不敌,却仍然敢向对方宣战的勇气。
此时,路飞正向着天空中的漆黑裂口吼着什么,伤势过重的他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但却仿佛重锤一般生生砸在他所有伙伴的心底: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