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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情，那语气，和当年他们二人共同执行完潜伏任务，弄得满身脏乱，却碍于条件，不得不挤在一家小宾馆的浴室里沐浴，她进去之前顾寂洲调戏她的话一模一样。
这一瞬间，顾晏晚恍惚了一阵，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张扬轻狂，放肆不羁的少年。
仅仅走神了一小会儿，顾晏晚再次看向顾寂洲的眼神变了，嘴里原本那句“你疯了吧”被她咽了回去。
自重逢以来，横在两人之间的那种细微的隔阂之感忽然消失了，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相处模式。
顾晏晚原本的心虚顿时消散，姿态神情放松许多，玩味地望进顾寂洲清冷温和的眸子里，反问道：“如果我真的需要，小叔愿意提供VIP服务吗？”
“……”顾寂洲哽住了。
被她这么轻飘飘一回击，事态忽然朝着某种禁忌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
两人之间的气氛染上了些微妙的暧昧。
四目相对，僵持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顾寂洲遭不住，脸热心跳地将顾晏晚推进了浴室，自己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啤，毫不犹豫地猛灌一口，降降火气。
心绪逐渐冷静之后，顾寂洲站在原地，垂眸仔细沉思着两人目前的“叔侄”关系，一向教养很好的他此时也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这都什么狗血的缘分。
一小时后，等顾晏晚沐浴完擦着头发出来时，顾寂洲已经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翻阅着一本佛经，恢复了平时淡然清和的气质。
茶几上泡着氤氲着雾气的碧螺春，整个客厅都充斥着一股茶香。
顾晏晚走了过去，拿起他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随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把茶杯放了回去，毫不避讳地坐在他旁边，擦着未干的头发，姿态放松又随意。
“……”
顾寂洲的视线早就从书里移到了茶杯上，有些愣神，微微偏头，余光正好瞥到了顾晏晚发梢上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入衣领，在灯光下，刚出浴的她皮肤白得会发光。
顾寂洲觉得刚降下来的火气隐隐有再次发作的迹象，喉结上下滑动，咽了咽口水。
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穿着配套的休闲家居服，相处得比结婚几十年的夫妻还要自然。
最要命的是，某人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顾寂洲看向顾晏晚的眼神染上了一抹深意。
与此同时，已经带着唐伟才回到天阙的沐寒独自坐在办公椅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手机，生怕错过顾晏晚的任何消息。
但是几乎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一直安安静静，毫无消息。
沐寒等得有些不耐烦，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思考过最有可能的情况，唯独没有想过顾晏晚出事。
开玩笑，京城之中能和那位祖宗对上且不相上下的人，恐怕还得几年才能出生。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主动联系的时候，顾晏晚终于想起了她。
“祖宗，感谢您还记得我啊。”她的语气非常阴阳怪气。
顾晏晚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下一刻，沐寒的双眸猛地瞪大，刷地起身。
“你说什么？让我去哪儿？”
十五分钟后，沐寒站在顾寂洲公寓的玄关处，一脸梦幻地看这两人穿着情侣款的休闲家居服站在厨房里不知在忙些啥，氛围非常和谐，甚至有种闪瞎人眼的感觉。
沐寒下巴砸在了地上，表情碎裂。
她是穿越回过去还是来到了未来。
这两人什么时候发展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