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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抱着我装尸体进去。这下可好,我愣是没喘过来那口气,艰难喘通后,我很是不服气,对他嚷,“为何不是你死了我扛着你。”
他抖了个笑,说,“那也好啊。如果你扛得动的话。”
我凑近他,“你在不在意我在你脖子上拴好一根绳子,拖着。”然而我很不忍心地瞧了瞧那水泄不通的队形主动泄了点气。事情的后来当然是我妥协了,谁让我是个妥协爱好者。
我说,“你瞧他在画画吗。”
一个估计是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老者伸过头来与我纠正道,“姑娘啊这是皮影戏,你看着没,那些小人不是画出来的,是用驴皮剪出来的。”
我觉得有趣。为什么是驴皮,记下这个问题,打算一会再问问那老者,可是老者跑了,我只得问颉利。
这一次他凶我的时候眼神有小小的瑟瑟,很是微妙,他不懂也装不了懂,这让我很开心。就缠着他问呀问呀,直到那上面讲到了突厥,还有一个熟悉到欠揍的名字颉利,我终于止住了问题。一个驴皮大官对驴皮大汗说,颉利的母亲原是隋国的旧公主,隋氏暴虐,为天下所愤,终于失了江山祚业。而二子始毕则血统纯正,是为国业正本之源,而且二子又有一个福慧早现的儿子,贤明的君主往往能够看得更加久远。于是乎,他说了这么的的意思是,太子应该是由始毕来当的。
另一个声音说,只是有一利便有一弊,偏偏这时候有人揪出了一个始毕母亲的陈年旧事,是她母亲年轻时的一段往事。这就为始毕的正本之迷,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可汗,终是从这点滴风言风语入手,并存矫枉需过正的帝王理念,亲身垂范,疏远了二儿子。另一面实行两条腿走路的政策,派人去摸那些往事的底。如此行事,针对性虽强,但年月已久远,大家尽足人事后也只能看天命允否。此时此地天命显是不允,三年前一场狂风吹散了始毕母亲的部落。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妖孽的一场风,大家走死逃亡,流落他乡,一时着实寻不见一个知析当年旧事的人物。可汗要做全面分析,无所倚恃,只能继续保持怀疑,别无它法。
我对颉利说,“他们说的是编的吧。”
颉利正送茶入口,我没有如意将他呛到,他总是反应超常。但他现在顿了一下,转过头,缓目窗外大片香茵,寒声,“那小人儿头发不如我这般好,一点儿也不像我小时候。”
我瞧了瞧他,再瞧瞧他,他一直都这样自恋得很。
想到心事时,觉得看他这样闲闲,上面说的是假的吧。
此时演到驴皮小颉利,伸出镂花的驴皮袖子拭了拭泪。
我磕了一只瓜子,深觉,这小子小时候不长进。
倒是那小驴皮人有些趣味,小脖子,小手,小脚丫,一动一弹。
我在投入之中又更投入了思想,于是当那幕上的小儿猛然暗去,新的一幕已然开启。颉利一幕之间长大,而那上面说他的每日的爱好正是画画画再画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