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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白衢喊了一声，突然他仰起了脖子，默默道：“祖父，我和妹妹还小的时候很少能见到您的人，因为您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内，那时，您在房内都在想什么？”
“衢儿……是祖父不对，祖父那时……”他曾恨过，或者说，他的恨从未消散过，但是现在对于白衢的担心超过那年份已久的恨意，他现在只乞求他们平安无事。
况且，正如他所说那般，再恨也毫无意义了，再恨，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
“不不不，祖父，您没有不对的地方，孙儿明白，您是那件事中最伤心的人，没人可以责怪您。”
“我只是想，求一个公道。”
“衢儿，你还想要什么公道，贺云深已经受到了报应，先皇也已驾崩，陛下也还了白家清白，你还想要什么公道，啊，衢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此时白老爷子的声音已经染上多年不曾有过的怒意了，他当真害怕白衢做出什么无法挽回得事情，到时候万劫不复……
他的声音使得刚好走到门口的白清欢顿住了，她咬了咬唇，迟疑的站在那里。
白衢发现了她的到来，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扭头看向了白老爷子。
“祖父，您放心，孙儿不会做傻事。”陛下确实还了白家清白，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呢，真正为白家洗清冤屈的机会已经过去，真正想知道真相的人也没有多少，记得白家的人也只记得他们是罪人！
“衢儿……”
“妹妹，你来了呀，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哥哥，你刚刚又和祖父吵架了吗？”
白衢笑了笑，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没，你想什么呢，如果你的都收拾好了，再帮祖父的收拾一下，不过你们应该都没有什么行李。”
“好……哥哥，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说什么傻话呢，哥哥离开不就成逃兵了，妹妹，你和祖父先走，等战争结束了，哥哥再回去找你们。”
“可是，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说不准呢，有可能一个月就结束了，也有可能一年都结束不了。”
白清欢清澈的大眼中立即被忧虑填满，她环抱住了白衢的腰，带着哭腔道：“哥哥，我担心你，你答应我，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去，好不好？”
白衢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放心，哥哥不会有事儿的。”
“真的吗？你怎么能确定？战场上那么危险，很容易受伤啊。”
“那都是小伤，哥哥的武功又高，轻易不会受伤的，好了，不要担心了，去帮祖父收拾行李吧。”
“好。”白清欢从白衢的怀里退了出来，缓缓走到白老爷子面前，弯着腰道：“祖父，清欢扶您起来，怎么坐到地上了呢？”
白老爷子满目忧愁的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欢儿，不用收拾了，祖父不走。”
白衢和白清欢同时瞪大了眼睛，白衢转身，隐忍道：“祖父，您这是干什么！您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不是，就算离开，又能去到哪里，如今东楚哪里都不安全了，就让祖父最后一段日子好好陪陪你们吧。”
“祖父！”
“衢儿，你不用管祖父，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祖父和欢儿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哥哥……”白清欢也犹豫了，其实她也不想离开他，但是他执意，她拗不过他。
现在祖父都这样说了，他应该无法拒绝了吧。
“不行，你们一定要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衢儿，不要固执，就这样说定了，祖父哪里都不去。”
“您……随您的便，我去忙了。”白衢直接甩袖离开，白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祖父，哥哥他生气了。”
“不怕，他过几天就好了。”
“好，祖父，欢儿先扶您进屋，外面有些热了。”
“好。”
不过一个月，北离再次逼上淇城，淇城危矣。
南方的情势也不容乐观，东楚危矣。
而楚煜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直抵南夏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