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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烛光下,那双温柔又明亮的眼睛深深看着自己,俊美的面容上一双樱唇微微勾起,戏谑又专一的模样,惹得她心头小鹿乱撞,羞窘不矣。
她低呷一声,嗔怒中娇气十足,才一抬手,就给他抓着,顺势一拉,她就撞进他硬实又极富弹性的胸怀里,被密密实实地抱着,耳朵一痒,湿热热的感觉从脖颈间一直绕进了襟口里,腰被大掌紧紧摁着,热气透过掌心传来,熟悉的感觉如水沸腾开来,简直羞煞人也。
“色鬼,你就总想着这个嘛!”
“这时,这处,此情此景,你不让我想这个,难道还要我去想你家厂里那一大堆陌不相干的人?”他翻了个白眼。
她咯咯笑着,伸手去捏他眼皮,“哦,你现在是不是后悔跟我回来啦?”
“的确。早知道,我就该直接派了人把你父母请过来,主持完婚礼再放回家,干净利落,不用像现在这般拖泥带水。搅上一大家子的事儿,真是……”
她立即沉下脸嗔怒道,“好呀,人家还没嫁你就嫌人家家人烦了。以后要是嫁了,你怕是不会让我回家了。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要知道,咱们这里,嫁人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大家子的事。你即不愿意入乡随俗,那就只有……”
这话自又被男人给吃掉了,还咬上了几口以泄气儿似的,她疼得直嚷嚷,直伸手拧他肉最嫩的手臂腰眼儿,又被他摁进了床里,压着动弹不得,上上下下又揉又弄又顶又撞的,弄得好不狼狈,简直没法见人,要不是有小厮来叩门,八成是要入了狼嘴去。
“小缠人精!”
他欲求不满地凝她一眼,出屋去开门。
她抬脚踢了他腿一记,哼道,“大色狼!”捂着脸,觉得整个脖子耳朵都快蒸熟透了。
他哼哼着出去了,一手抹掉唇角亮晶晶的津液,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小东西一丝不挂地被自己压在身下,随意伺弄的娇媚样儿,寻思着自己为了这个轩辕家吃了多少亏,忍了多少气,受了多少怨,回头一定得找时间好好补偿一下。
如何清蒸煎炸煮那小东西,他要好好想想了!
来叩门的是二狗子,不过等人的却是脸色不善的三娘。
织田亚夫忙躬身作揖告罪,将人请了进去,目光扫过三娘手上抱着的被襦套子,上面绣着简单的花纹,却相当精致。
三娘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说这轩辕清华向来喜静,从未住过外人,客房也才刚打扫出来没有多余的襦子,这便是为他准备的。
织田亚夫立即殷情地道了谢,接过襦子,便将那花纹瞧了个仔细,心下暗暗惊讶,却未露他色。
他们这走进来的空档,轻悠已经理好了衣衫,忙把已经打包好的衣物抱起,叫了一声娘,又朝站在后面的男人挤眉弄眼,被三娘喝了一声,三人相携出了房。
……
到得轩辕清华的院子,门房说已经等了好半天,差点儿就差人来接了。便见轩辕清华滑着轮椅出来,轻悠立即将怀里的东西塞进母亲怀里,自己抢走亚夫怀里的襦子,打眼色让他赶紧去推车。
亚夫淡淡瞥了眼那着急的小母鸡,上前扶住了轩辕清华的轮椅,说了句“我来”,就跟着前来引路的新派来照顾轩辕清华起居的婆子,往客房走。
行到门口时,轻悠拉着母亲先进了屋子,查看婆子和小厮打扫的情况,一边铺床,一边查看还有何遗漏之处。
织田亚夫故意慢上一步,没有进屋,俯首说,“帮我留轻悠一步,我还有事要问她。”
轩辕清华转过头,“怎么,刚才你们都还待在一起,还没腻呼够,还有说不完的话?”
织田亚夫抿抿唇,“是正事。”
轩辕清华抿笑不语,算是应了。
待到里面传来轻悠的吆喝声时,两人才进了屋子,轻悠倒真像只小母鸡似地上窜下跳,还给织田亚夫指了屋内暗房里设的活动茅厕,说他再不用黑灯瞎火地踩进茅坑里可惜了一双好好的千屋底鞋,弄得众人捂嘴直笑。
三娘说屋里还有事没忙完,就要拉着轻悠走。轩辕清华便以要轻悠帮着摹几个新绣样为由,让轻悠晚点回府。
因着这是厂子里重要的活计,现在轩辕清华不能直接参与管理,只能在家设计绣样。三娘也秉持着轩辕家女人的规矩礼术,不敢多问,只回头敲了轻悠脑门一记,叫她忙完了立即回来,还派了二狗子看人,才离开。
这人一走,织田亚夫就以个人威信收买了二狗子,耍了一套简单的剑法,让二狗子去练,自己进书房去找轻悠。
“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这小菊花当然是娘没事儿绣来玩的呀!我幼时好多衣服,都是娘亲手做的针线。话说家里这几房,当年就数我娘的绣活最棒。已故的奶奶也这样夸过我娘,说我娘要不是媳妇,而是轩辕家的嫡长女,那肯定会成为麒麟锦的第一传人。”
不想织田亚夫竟然抱着那被子来问出处。
刚说完,轻悠又直觉这问话中还有话,揪住男人的和急问,“亚夫,你不会是怀疑我娘有偷学秘法吧?”
织田亚夫摇头,“不是。我只是好奇。”他笑了笑,“反握着那手,挨着她坐下,”我也有些奇怪,你娘手艺这么好,怎么教出一个完全不会做针线活的小笨蛋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亚国姑娘嫁人前必学女红,若是做得不好,说是就没法嫁个好人家,讨好公婆丈夫。惨得很呢!“
她发现他这又在逗自己,攘了一把,”胡说,新时代女性才不需要做这种劳神废眼的事儿。再说,我娘也是前些年爱做,打我十岁那年后,就不怎么做了。还有啊,本姑娘也是会纳鞋底绣手帕的,才不是一事无成!“
他敛了笑,柔声问,”为何是你十岁后?“
一丝难色闪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十岁前,一直跟娘学绣花,她的手艺极好,可我的姿质平平,怎么也学不好,也不喜欢这个。那一年,不知为什么,娘被大娘在爹的书房里抓到,说娘手脚不干净,想要偷麒麟锦的秘诀。当时爷爷还在,罚娘罚得极重,用十指板夹娘的手要娘承认犯了家盗,娘开始不承认,当时爹又不在家里,大娘一口咬定娘想盗麒麟锦。我……“
想到那年的情形,她心中又是一痛,这种伤痛似乎从来不曾因岁月流逝而消失,反而因为那未曾得昭的冤屈更添了不甘恨意,想一遍,就更深一成。
”我亲眼看着娘受苦,却不能救她,就算我当时嗑破了脑袋爷爷也不叫停,旁人还帮着煽风点火。那场审判……“
他不想这一问会勾起她这样痛苦的回忆,忙将人揽进怀里安抚,柔声细语哄劝。
她才收敛了心神,久久无语。
那是她美丽童年彻底结束的一年,之前对于家中存在的美好回忆,一下就被砸了个粉碎。曾以为的那些好家人,一瞬间就在她眼里化成了各种妖魔鬼怪。加上十岁的孩子,半懂不懂事,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看到这样的不公不平,愈发激发了她性格里不屈的叛逆因子,以至于之后的六年,整个轩辕家时常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自那后,我就坚决不学那该死的女红了。我跟娘说,不摸这鬼东西,咱就不会被人怀疑要偷那破秘诀了,我就不信学其他的还赛不过一个刺绣。“
他笑言,”自行车,汽车,照想机,飞机,你都会了。随便一样,拿出去也够长脸,不比这小针小线的玩艺儿差。
她小脸一昂,“那当然。”
他轻轻拭过她脸上的水珠,“所以你就弃针从笔,开始写字画画了?”
她点点头,“爹那日回来后,关在屋里和娘说了许久的话,我要进去时,就听到爹狠狠骂娘,还打了娘一巴掌。在我记忆里,爹最爱的是我娘,可他却为了大娘的一句话就这样对我们,我觉得……很不公平,很气愤。
从那后,爹就再不进我们院子了,直到娶进了四娘,才稍有改善。不过……那时我气性大,足有半年没叫过一声爹,还硬跟着小叔学书画,让小叔给起了一个字,我就拿来做自己的名字了。原来,我叫轩辕宝宝。”
他闻言,大笑起来,抱着她又亲又柔,直叫“宝宝”,两人闹腾了一回儿,轩辕清华的咳嗽声传来,才打住了。
“还没说完?三娘恐怕要起疑了。”
轻悠又急道,“亚夫,小叔在这里,我想说你之前提的那个法子太激进了,以洪叔洪大娘黄叔那样守旧的老人,肯定接受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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