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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后来被男人一手阻止了。
织田亚夫见自家副官颇有些不甘,难得好心解释,“那时众人对她存疑,多有不屑,如果你再屡次出手,难免被人诟病。她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令那些人心悦臣服,而她此行的目的亦是如此。你要去抢了这风头,只会势得其反罢。”
高桥一想,立即明白了。
但看到旁边柜面上放着的东西,又问,“那元帅您让人取来那些东西,难道也是要让小姐来当众揭密,帮小姐增光?”
织田亚夫摇头,“同样的方法,不同的人做效果便不尽相同。这些东西,我是要用来送做人情。对小东西也会有不少好处,明日她的产品发表会必然会大获全胜。”
高桥虽仍有疑惑,却愈发对男人洞若观火的智谋佩服不矣,也更明白男人为何何弃帝国第一美人公主如无物,如此衷情这样一个异国小女人。
莫不是只有有情人才有一双发现爱人之美的特殊眼睛?!
他们这边闲聊几句时,鉴宝已经开始。
……
“这幅画是由前朝著名的意大利画师——郎士宁所作,史称《帝王妃子相》。”
“郎士宁做为前朝宫廷画师,侍奉了康、雍、乾三位盛世皇帝,在我国从事绘画长百五十多年。可算是近代在我国最有名的宫廷画师,在他逝世时,碑上还有皇帝的亲赐旨谕,赞其功绩。”
“郎士宁一生作品逾百,是一位艺术上的全面手,人物、肖像、走兽、花鸟、山水无所不涉、无所不精。他最富盛名的表作品有三,《聚瑞图》、《百骏图》,以及这幅《帝王妃子相》。此图成相时间,距今算来近两百年。”
说到此,轻悠略做停顿,看评委方。那位英国博物馆的副馆长却正跟瑟琳娜眼神交流中,显然也是挑不出轻悠话里的毛病了。再看宋先生和身后的几位书画界的老朋友都朝她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继续。
她轻轻一笑,一个优雅转身,朝向那派思维最活泼的年轻人,换了口气,“说到这里呢,我忆起一个小故事。大家可以先猜一下,这画上的皇帝,是盛世三朝中的哪一位?”
她这一问,这帮子年轻人自然最踊跃,纷纷举手进言,全场气氛一改适才单调听讲的沉闷而变得热烈起来。
屠少云心中笑骂,这丫头倒把席下这一票儿少爷小姐们都当成自己学院里的学生,开堂讲课了啊!
经她一番指点划拨,十分钟前还对她非议连连、颇多诟言的人,现在反倒要拜她为师,当起乖乖听话、任之拿捏的学生娃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更风光,更胜之有理呢!
先前他还很担心,眼下看来似乎都是多余啊,这小丫头肚子里的墨水可藏得够深。
“这位少爷和小姐都说对了。正是这位活得最久、在位时间最长的帝王,和他的妃子相。这故事便是皇帝和画师的一段趣闻,因为郎士宁其实是意大利的派到我国来的传教士,大家都知道传教士都是不婚者。
故而,有一日皇帝与妃子嬉乐时,见朗世宁颇有些局促不安,就问他,卿看她们之中谁最美呀?郎答,天子的妃嫔个个都美。皇帝又问,那昨天的几个妃嫔,卿最欣赏谁?郎又答,微臣没看她们,当时正在数宫殿上的瓷瓦。皇帝问,瓷瓦多少块?郎答,三十块。皇帝命人去查,果然不假。”
众人听闻后,尽皆讪笑起来,说这皇帝也是个趣人儿,又有人说果然伴君如伴虎。
可不管如何,原本是枯躁的鉴画变得生动有趣起来,连那位初时纠结的副馆长也听得直点头,宋老先生也一扫肃容,眉宇有了些松动,他身后的老学者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着轻悠便就画中的妃子身份,和众人打了个趣儿,并介绍了郎士宁的画风和特色,言语间亦颇多欣羡之色,听得本来对此完全没了解的人也津津有味。
“后来,郎氏还为皇帝绘了一副帝后及十一名妃嫔在一起的画像,画题是:心写治平。这是郎氏所绘百逾人物画中最著名的一幅。不过,皇帝一生却只看了三次。即在该画完竣时,七十岁大寿时,以及让位于子时。便将画密封于盒中,并旨谕有窃视此画,必凌迟处死。”
对此,立即有人惊疑道,“呀,看一眼画就要行疾刑,也太夸张了吧!”
“会不会那画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是藏着什么宝藏嘛?”
议论纷起,各种猜想五花八门儿,更让人啼笑皆非。
此时,众人都被轻悠带进了有趣的鉴画世界,哪里还忆得先前那些流言扉语。而年轻的新派公子们更觉得那指点名画,妙语机峰的小女人,一身气韵迷人不矣,大眼流转间慧光婉婉,这般风采一下便盖过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徒有虚表的小姐们。
便有人更殷情地招来酒水,奉予佳人。当然,这些突然涌来的蜜蜂苍蝇的都被屠少云通通赶跑了。
所有先前不屑于轻悠的都转变了立场,所有站在轻悠这一边的人都扬眉吐气了,唯有那始作怂恿者如瑟琳娜伯爵夫人,此时已经暗暗捏疼了玉手,眉间青影跳动。
轻悠轻轻一个动作,全场的议论声便自然消失,所有人都听她发言,“至于这藏在字画、古董里的秘密,轻悠也不能尽述。这些,还需要喜好此道的朋友、师长们,多多交流,切磋一二,寻幽探密。以上趣闻,其实都是家师所传,并非轻悠见地,还请宋先生、副馆长,诸位先生指点不是?”
宋先生同几位老者点了点头,便道,“轩辕小姐所说,除却帝王小故事不好考据,其他皆无所漏错之处。不知副馆长可有何异议?”
那副馆长当然没有任何异议,虽然瑟琳娜事先耳命过,但他也有自己的气节,且对东方字画研习浅薄,也实在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遂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举,立即遭到瑟琳娜的一记毒眼。副馆长只能在心头摇头苦笑,给对方打眼色表示接下来的这一题应该不是问题。
轻悠却没有为此有多高兴,又低声问了一声,“宋先生,真的未有不妥么?”
她这一问,宋夫人看向丈夫,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了,怎么这姑娘明明答对了还这样问,难道还希望丈夫和书画界的朋友鸡蛋里头挑骨头不成?!
宋先生不置可否,有心善的老先生笑言无误,并询问起轻悠师出何人。
轻悠看着画作,眉眼中掠过一丝古怪,喃喃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幅画……”
这一刹,她没注意宋先生眼底绽出一丝精光,而在雅间中一直静坐关注事态发展的织田亚夫已经站了起来。
也就是这一刹,瑟琳娜截断了轻悠的话,上前挡住了轻悠,大声宣布:
“恭喜轩辕小姐答对了这第一题,不过这第二题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她目光一挑,那侍者身旁又站出个侍者,双手一举,又一幅画卷。这次侍者们倒都换上了白手套,当那画卷展落时,明亮的弧光灯打来,众人便抑不住一片抽息声。
“哎呀,这怎么一模一样啊!”
“这《帝王妃子相》难道绘了两幅?”
“哈,怎么可能有两幅啊?肯定有一幅是假的呗!”
这价值高昂的古董字画里,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从来比比皆是,特别针对某些极为罕见、价值不扉的古董更是仿冒品层出不穷,其手段之高明,就算是收藏大家也经常会看走眼。
瑟琳娜看到轻悠变了脸色,终于觉得出了口气,高傲的笑容又回到脸上,说,“轩辕小姐,以你之见,这两幅画中,哪一幅才是真正由郎世宁所作的《帝王妃子相》?”
“瞧你刚才说得头头是道,现下应该也能分辨出一个真假来。哦,要是说错了也不打紧,还有宋先生和诸位专家在,可以帮你救救场。”
“不过,当初得此画作时,我也找了不下十位亚国书画界的泰斗型人物进行鉴定,奇怪的是,十位里有九位竟然都没鉴定出真假来,还有一位直接放弃。”
“今日难得有宋先生出山,兴许能断出个一二来。”
这个时候,轻悠就是再迟钝也听出瑟琳娜语气里,除了对自己的不屑,更有对自己同胞的轻蔑。也许之前瑟琳娜掩饰得很好,这会儿见她连夺众人赞美,已经有些耐不住露了馅儿。
旁边,宋家夫妇和几位老学者也微微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
然而,瑟琳娜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骄傲地扬起下巴,直指轻悠:
“轩辕小姐,还是刚才的规矩,只能看,不可碰触,辨出真正的《帝王妃子相》,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本来开始只是针对轻悠一人的侮辱,没想到现在会演变成对一个民族的轻蔑,轻悠本想低调行事,却被推到这风口浪尖上,无端端肩扛上了在场所有国人的脸面和尊严。她岂能就此拒绝?!
可正如瑟琳娜所说,这般俏似的画作,实难分辨真假。许多书画家,擅长作画,却不一定擅长鉴定真假。文物鉴定家们,不仅需要有较高的艺术鉴赏水准,了解器物的年代和背后出处故事,多数时候也是需要依靠特殊的工具,譬如化学工具分析财质和成份等等。能集此两方之大成者,有时候也会看走眼。更别提当下瑟琳娜开头就断了轻悠借工具辨假的路子,分明就是欺负人。
“如果你实在辨不出来,那便认输,也不算太丢脸。毕竟,早前那么多专业鉴定家都辨不出来。”
瑟琳娜捂唇轻笑,姿态傲娇,眉眼间的蔑视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题外话------
看轻悠怎么将洋婆子彻底甩翻哈,下集精彩大**中滴**啊!
谢谢大家的鲜花美钻,秋很有动力,后面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
下集高**,大家懂滴,终于轮到我们家亚夫闪亮登场啦,你们怎么能不砸点儿鲜花捧捧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