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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港城的街道上已行人如织,有轨电车铃声叮叮响过,洋包车、自行车、汽车充斥,卖早点的小贩吆喝声,混着报童的唱闻声,一派生机勃勃。确没有丝毫战争中被攻占的紧张不安,仿佛那天她亲眼见到的炮击学校大门只是幻觉。
轻悠心里揣着一丝不解,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到织田亚夫的驻馆。这里是荷兰人早期建成的一个股票交易所,后来英国占了港城建立了交易所,这里就辗转变迁成荷兰公馆。
本来初时她以为他是强抢强占为自己的司令部,哪知某日他办公时,一个荷兰商人前来拜访他,说要邀请他参加本地的外国商行宴会,交谈中便提到了这公馆的租借费用,那荷兰商人似乎为了讨好他,要将公馆相赠,他直接拒绝了,说要买下公馆,并将资金做为股资投入荷兰商人的公司,荷兰商人大为惊喜。
临到门口,轻悠有些犹豫。
恰时,一人从汽车上下来往公馆里走时,看到她,立即行礼问候,“轩辕小姐,您回来了?”
轻悠转头,看到来人正是那位拥有上校军衔的副官,点点头,问,“他,在里面吗?”
副官点头,“这个时候,元帅他应该已经起来了。虽然那天他受了些伤,不过他向来自律严谨。哦,小姐您用过早餐了么?我这里也给您备了一份。”
轻悠却只注意了一点,“他受伤了?”
副官目光闪了一下,“按元帅的话,那只是小伤。不过在下觉得,小姐若能劝劝元帅,伤应该能好得更快些。”
轻悠微怔,跟着副官进了公馆,上楼时,果见有身着白大褂的军医出来。轻悠看着军医,心下摁了又摁后,还是追去询问。
副官微微一笑,先进了办公室。
轻悠进来时,便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雪白浓香的热豆浆,还有几个广式烧腊小点,排骨、鸡瓜、水晶糕等等,竟然都是她平常爱吃的品种。光看着,都觉得好饿了。
副官出来时,错过她还低声说,“这几日,元帅都吩咐准备两份早餐。”
他这是一直在等她主动回来?
轻悠看向办公桌前正跟几个副将议事的男人,目光凝住,他头发凌乱,眼下一片倦色青影,胡子好似几日未刮青森森一片,衬得脸颊更显苍白,不时地以手捂唇轻咳两声。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绸衫,左肩头上的三角绷带染着血点,完全应了医生的批语。
她忍不住嘀咕,“为嘛只准备早餐,难道中餐午餐都不吃了嘛!又耍苦肉计,无不无聊,哼!”
她直接走向餐桌,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弄得嘎吱一声响,却痛叫出声,朝地上摔去。屁股着地时,眼角瞥见一抹人影急冲过来,可惜毕竟隔了有些距离,还是摔了个结实。
“笨蛋,你搞什么鬼!”
“人家脚扭伤了还没好呢,从医院走到这里,疼死了。”
“笨蛋,你不会坐电车回来!”
“人家身上没钱啊!”
横眉对冷眼,谁也不让谁。
他们这一顿吵闹,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唏嘘,又不敢出声。
男人冷着脸将女孩扔进沙发,唤来勤务兵叫军医,便继续跟将官们开起作战会议,对于作战计划内容,似乎也依然没有对女孩实际保密。
军医给轻悠又换了帖药膏,慨叹她也不是个听话的主儿,拖着伤脚还能走那么远,完全是自虐的行迳。轻悠涩然,只得拿着油条猛啃,掩饰尴尬。
……
稍后,织田亚夫挥退了所有人,坐到轻悠身边,没拿东西吃,倒是一伸手将她那只缠着固定绷带的脚抓进手里,仔细看了看。
轻悠低叫一声,身子倒进沙发被里,踢着腿儿不让弄。
织田亚夫瞪着她,吐出,“活该!”
她着实一哽,撑起身子去拍打他的手,骂咧起来。
然而,他一边懒懒地应着她的叫骂,一边喝起豆浆来,虽然面上冷硬得很,眼底却蓄着一抹晶亮,抿着的唇角也微微上翘了几分。
她也感觉出他其实心情并不糟,估摸着是在高兴她明明可以逃,居然又跑回来自投罗网,蠢得要命,活该被人糟蹋。索性以烂为烂,将求放人的话说了出来。
他脸色立即一沉,道,“不可能。”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你要怎样才肯放弃跟我提这种可笑至极的要求?”
“可笑,这哪里可笑了。你带兵来侵略我的祖国,难道都不让我们反抗了!”
“可以,本帅可以让你试着反抗一下。”
他唇角一抹冷笑,捻住她的下巴,目光刷过她起伏的胸口,邪佞淫色,让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傻到极点,低贱到极点。
“织田亚夫,你们攻占港城时,杀了我们多少人,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
“我从没想过要你原谅,我做过的事,我自会承担其后果。那个叫陈卫的刺杀者,也一样该为他的行为负责。”
她气得大叫,“好,他刺杀你就该死。那么我也杀了你,你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
他目光深亮,“轩辕轻悠,我以为你该懂,我的命本就是你的。你我之间,我可以极力纵容。但事关国家天下大局,我是个男人,就算你不理解,我也不会破坏原则。”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一句话,一把将他推开,就要起身离开,可腰间又是一紧,身子跌回去摔进他坚硬的胸膛,她喝骂着挣扎推攘,双手就被他牢缚住拉过头顶,他俯压下来,浓烈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恨恨地说,“你这个蠢女人,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那负气又无奈的声音最终淹没在两人激烈交缠的唇齿间,他掬着她的唇蜜,不放过任何一个齿隙,用力吮着辗着,磨得唇瓣又麻又疼,庞大的挤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森然苏醒的狂猛**,顶得她发抖。
两人这也有数日未得见,念想将起便立即有些不可收拾,窄小的黑皮沙发被压得嘎吱作响。
她看到天地猛然旋转,视线转了个方向,窗户跑到了他的背后,荷兰式的高格子采光极好,太阳在这时似乎刚刚挣破了天空,大片阳光洒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他却只留给她一片暧昧的黑影,将她牢牢罩住。
全身紧密抵压,感觉到那森然欲出的龙吟正扶摇而上,她心慌意乱已极,又捶又打,咬碎了自己的唇。
恰时,叩门声响起,男人的才收回了直钻进裙底的大手,将她抱进了卧室,临走时的那一眼火辣辣的,吓得她慌忙别开眼,却看到双手都染着血。
等到她稍稍平覆心情,男人又走了进来,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衣扔到她面前,叫她换上。她没有再拗,咬了咬唇,终于说,“能不能,让我见见陈卫?”
他凝眉不语。
她急道,“那天袭击你们的不只他一个人,这背后一定还有大组织,如果……我是说如何他能提供些什么线索,你能不能……”
他截道,“你这是要陈卫供出同伴,叛国当汗奸?”
她骇然失语。
他冷笑,“好,有人甘当说客,本帅求之不得。”
甩门离开。
……
当年牢房给轻悠的感觉是极糟糕的,但眼下她进到织田亚夫所设的牢房,那糟糕的感觉更是有增无减,与当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恐惧的刑讯,凄惨的哭叫,空气中混浊的恶臭味,铁栏里递来的目光或绝望或森冷或颓废或凄楚,地狱怕也不过如此。
从来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天使面孔魔鬼心肠,但而今看到这一面,她方觉他说宠着她的话的确不假,心底的厌恶矛盾又深一层。
看到陈卫时,她着实松了口气。那是在一间全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陈卫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还是那天一身,身上没有被刑讯的痕迹,脸上还凝着被织田亚夫揍过的血印。
陈卫看到她也很吃惊,她立即上前给他洗理伤口,庆幸自己带了药箱来。她一边包伤,一边询问他在牢里的情况。
突然,陈卫一把推开她,狠狠喝骂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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