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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大家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临近晚上十一点,猫咪悄无声息经过走廊。
进门前,猫猫站立起来,双爪合十祈祷:秦萧和宋北睡了,都睡了!
祈祷完,猫咪挂在门把手上,晃悠着转进病房。
室内空寂安静,波斯猫赶紧爪爪按门,尽量小声地换上门。
别问她为啥不走窗户,那俩缺德的都给锁住了。
猫:就很气!
半夜偷溜出家门的心虚猫猫蹑手蹑脚,小jiojio踩得很轻很缓慢,跳进高低错落的礼品箱子,闷脑袋在里头捣鼓。
“去哪儿了?”
秦萧拉开灯,雪亮灯光照亮撅屁股想毁尸灭迹的猫。
也照亮了从病房门口一路踏进来的黑乎乎梅花印。
“不准揪我。”波斯猫猫爪爪捂住毛茸茸猫脸,两只后脚蹲在宋北摊开的左手掌心上。
秦萧下床拽开猫捂脸的爪儿,露出乌漆嘛黑的小灰脸。
白夏夏:“我是不小心蹭墙上了。”
宋北抹掉猫猫鼻头上的黑墨水,臭味入鼻,宋北黑脸:“你这熊孩子!”
深夜时分,猫偷溜出门被逮个正着。
秦队靠坐床头,右腿伸展,左腿微微曲起,闲适懒散瞅着猫挑眉:“去哪了?你还偷拿了团长的墨水。”
猫脸黑一道灰一道,黑鼻头的灰猫挺胸抬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干嘛?我做好事了。”
“学习雷锋,好榜样……”
宋团长心痛抱住所剩无几的墨水瓶,捏着毛发呲起来的狼毫笔哭:“这是我精心挑选,最喜欢的一支笔呀!”
“不准胡说八道,又想碰瓷猫。”猫不会信你的鬼话,休想骗我!
白夏夏瞪得圆圆的鸳鸯眼:“明明是你不用打算随便处理掉的,才不是精挑细选最喜欢的!”
“哼!”猫扭脸要跑,秦萧两指按住猫脑袋,宋北平静放下最心爱的毛笔,送到猫爪爪前。
“猫赃俱获,你有什么好说的?”
犯罪喵不服气地爪爪拍地,右爪挪动,啪地打飞墨盒。
波斯猫不屑哼了声,偏侧过脑袋看墙壁,下巴抬到高高的。
宋团:“……”
他狠狠瞪一眼秦萧:“都是你惯的!”
秦队:“……”
“半夜偷溜出门,摆弄这么多东西,你打算出去摆摊儿吗?”
“这么大个病房,这么多东西,都不够你捣鼓的?”
“那是!”说到这儿,波斯猫还挺忧愁,有点想念花花了——多好的小弟啊。
“团长,你别急,我来问问。”秦萧:“你帮忙去找人了?小董的弟弟?”
白夏夏歪脑袋,秦萧又问:“小董大伯母一家来了通城,你背着我们四处乱跑,去折腾他们了?”
秦萧不爱听八卦,宋北忙得最近没空听。加上李队最近没往医院跑,不知在干什么。
两人不清楚外头沸沸扬扬,喧嚣尘上的流言。
“喵!”波斯猫骄傲的爪爪拍胸脯:“等着吧,你们明天就知道了。”
白夏夏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秦萧抱着猫去洗漱间,给她放好水,准备了洗澡用的小东西。
嘱咐白夏夏多泡一会儿,洗干净。临走前,还不忘给猫关门。
这猫,比他讲究多了。
隔着门,病房里清晰回荡着猫洗澡的欢快叫声,高高低低有固定频率,跟人唱歌似的?
宋北和秦萧习惯了这猫的各种小习惯。
喜欢洗澡唱歌,唱的什么不清楚,就是叫得挺渗人。
低头捡起墨盒毛笔,宋北:“基地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小郭说来接我们回基地。”
“你可以出院了,开心吗?”
秦萧冷着脸:“我不需要他接。”
“出院而已,又不是大事。”
“……”宋北敲敲额头,无可奈何瞥过喵叫呜呜不断的洗漱间:“别自作多情了,人小郭不是来接你的。”
这儿还有他梦中情猫,你已经过气了,知道吗?
人小郭新宠在洗漱间里呢。
秦萧:“……”
“睡了!”
“猫关灯!”
*
李文秀抱着高档礼品盒跑回招待所,以往她不会心急拿最贵的东西走,肯定要慢慢来。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夫妻打定主意,今天就回前山村。
再拖下去,怕是要遭。
嘴上这样说,两人其实都惴惴不安着,谁也不知道离开通城后,诡异的噩运会不会如影随形,一块回到前山村。
“老董。”
“老董?”李文秀喊了两声,房间里没有人。
她皱眉,心烦意乱地放下礼品盒,还以为董连营在洗漱间,就略略放高了嗓子:“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咱们这就……”
“叩叩叩。”
“来了来了,你怎么出去……”拉开门,李文秀愣住。
门外站的不是董连营,而是两个警察。
一人是他在医院见过的刑警支队,另一人是灿烂如明媚阳光的小方。
李文秀呆愣了下,心一下子被攥紧,呼吸有些不顺畅,干巴巴跟李爱国打招呼:“李、李队长,您怎么来了?”
“是小飞有消息了吗?”李文秀力持镇定,脸色比霜雪更白。说话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战栗。
“董飞那边暂时没有消息。”李爱国摇头,表情冷硬而严肃:“李秀云同志,你被人举报,恶意买卖亲侄女,跟我们回警局吧。”
李文秀手心发凉,凉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儿。
还想着不露出任何破绽,疑惑极了:“李队长,您说什么呢。我跟老董就是犯太岁,最近倒霉透顶,实在不是犯罪呀!”
“招娣虽然不是我亲生孩子,可我把他们当成我亲生的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真要卖,我不早就卖了吗?”
李文秀的表演感情充沛,逻辑合理。看得小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冷笑连连:“小时候能当牛做马的劳动力,你能舍得?”
小方面无表情拷住李文秀:“别挣扎了,跟我们走吧。”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胡乱抓人!”李文秀左手死死扣住门框,指甲划出木屑。慌乱紧张地抗拒着,拼了命往回缩:“警察乱抓人了!你听信谣言胡乱抓人,咱们老百姓就是这样随意被你们糊弄的吗?”
“随随便便就能被抓去顶罪?!”
其他房间有人听到动静,推门探头出来瞧。
李文秀挣扎得更剧烈,眼泪混着鼻涕一块儿往下跑,一屁股坐地,无助凄凉地疯狂拍地:“救命啊,警察乱抓人了……”
“我拐卖侄女儿?招娣会不报警?会不把我这个恶毒的大伯母供出来?可是事实呢?我们几乎花掉了身上所有钱照顾……”
“够了!”李爱国:“喊冤叫屈,也跟我们回警局里去!人证物证俱在,你的犯罪事实明确。”
“想知道,举报你的人是谁吗?”
嚎啕大哭想撒地打滚儿的李文秀呆住,不知为何,这一刻,心里突然涌动上剧烈的不安。
李爱国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令李文秀崩溃的名字:“你的丈夫,董连营。”
“我们找到你拐卖人口所获800块赃款,人证物证俱在。”
“不、不可能……”李文秀癫狂摇头,脸上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出短暂空白。
李爱国对小方使了个眼色,小方拖拽起像游魂地的李文秀,大步流星拖着往外走。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昨天才商量好,要今天回家。”远离这邪乎的地方,至于董招娣……他们想以后寻法子找。
她只是去了趟医院,回来,天地都变了。
李爱国的一句话,抽空了李文秀的精气神。
二楼客人们相互对视:“怪不得倒霉成这样。被猫追,被鸟屎淋,便宜她了!连亲侄女儿都能狠心卖掉,她怎么不把自己卖掉?”
“哈哈,可能想卖卖不掉,只能卖侄女了。这不,把自己卖进监牢去了。”
“说的是啊。”
李文秀被丈夫举报,锒铛入狱,夫妻俩开始狗咬狗。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在医院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很多人主动给小玄猫投食,大橘一天三餐顿顿吃肉,白夏夏觉得自己都不需要付工资了,猫猫吃得比金主还好。
哦,忘了说。
因为震惊的宋团团发现猫猫又胖了一小圈儿。
小肉肉肚子累积成三层,已经被秦队长冷酷无情地勒令减肥。
每日三餐分量减少加适当运动,白夏夏撒泼打滚,装听不懂。
可惜,拗不过未来铲屎官的大腿。
宋北:“胖胖的,其实更可爱。”
“喵~”
白夏夏被迫站立减肥,小手手揣胸口,泪眼汪汪。
来催工资的小玄猫爪子印在窗户上:“该付小鱼干啦!”
波斯猫胖胖的毛绒小身子有点晃动,宋北板起脸:“中途间断,加五分钟。”
摇摇欲坠的波斯猫赶紧挺直,委屈巴巴,小爪爪压住飞机耳,委屈,“咪呜~”
着急催工资的小玄猫趴窗台上,歪头看白夏下减肥的西洋景儿,又瞅板脸的秦萧——两脚兽真凶。
小玄猫跳进窗户,吃瓜猫猫绕着站立蹲起的波斯猫打转:“嗨~”
“好玩吗?”
白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