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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泪水“吧嗒”流下来,夏程璧傻傻地看着宋玉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了,一个勇于和陆以靳抗衡的男子汉。
见夏程璧流泪了,宋玉树的眼睑快速眨动两下,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夏程璧一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宋玉树带给她的感动,以及陆以靳带给她的伤痛,在她心间来回缠绕,不断刺激着她的泪腺。
宋玉树和白靖的话冲撞了陆以靳,陆以靳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看到宋玉树替夏程璧擦眼泪,莫名觉得十分刺眼。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扼住宋玉树的手腕。
“陆以靳,放开我。”宋玉树没有发脾气,语调平和,却带着一种令人惊叹的威慑力。
陆以靳紧紧抓着他不放,说出来的话如同惊雷,将宋玉树劈得脑子一片空白。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告诉过你,她早在十八岁时就设计我,让我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睡了她吗?没有。”
“她有告诉过你,她在监狱里生了一个孩子吗?没有。”
“她有告诉过你,我爸是被她在床上睡死的吗?没有。”
“她有告诉过你,她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吗?没有。”
“你所看到的她,是纯洁的,美好的,但这一切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
“也不怪你,毕竟你涉世未深,而她演技又好,被美好的表面所欺骗也正常。”
话音落下,陆以靳松开宋玉树的手,转而牵起夏程璧的手,将她拉入怀里。
“今天你所说的话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俨然一副长辈对晚辈予以宽容的姿态,宋玉树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他没有急着说任何话,而是将那些话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那令人赏心悦目的脸不再生动,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
好像事实确实如此,他自以为跟夏程璧关系很好,也很了解她这个人,却没想到,她隐瞒了他这么多的事情。
白靖知道夏程璧在十八岁那年跟陆以靳发生过关系,但不知道夏程璧生孩子的事情,多种情绪在心间翻涌。
她一向沉不住气,直接问向夏程璧:“程璧,你在监狱里真的生过孩子吗?那孩子是不是陆宇樊?”
这已经不是陆以靳第一次当众羞辱夏程璧,可这次却比任何一次都让她心痛,只因宋玉树和白靖是她非常在乎的人。
艰难地咽下口水,夏程璧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的。”
得到这一回答,白靖神情呆滞,没再说话。
同一时间,宋玉树那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染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宋玉树深深看了眼夏程璧,然后转身就走。
白靖回神,转头,看了看负气离去的宋玉树,焦急地对夏程璧说:“程璧,你放心,玉树那里交给我。”
————
上了车,陆以靳粗鲁地扔给夏程璧一张黄色餐巾纸:“给你十秒钟,十秒钟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流泪的丑样子。”
夏程璧盯着餐巾纸看了看,最终还是接过来擦干了眼泪,努力抑制住眼泪。
看夏程璧调整好情绪,陆以靳这才发动车子,在夜里驰骋。
两人心中都燃烧着怒火,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直到等红绿灯的时候,夏程璧终于打破了沉默。
“麻烦在前面药店停下车,我要买避孕药。”
陆以靳剑眉微蹙,这么急着吃避孕药?
当年,她完全有机会避孕,可她偏偏没有避孕,最终怀孕了。
而如今,却是这么急迫地想要吃避孕药。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她果真不稀罕他了……
想到这,红灯转为绿灯,陆以靳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眨眼睛就冲过了药店。
夏程璧抿了抿唇,扭头看向陆以靳的侧脸,紧绷的俊脸似是正酝酿着血雨腥风,而身上则充斥着戾气,让夏程璧都有些害怕。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他不停车就算了,明天自己抽时间去买,反正不能再怀上他的孩子。
车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随着时间的推移,夏程璧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和他对着干没有好处,既干不掉他,又会让自己遭罪,最重要的是,无法当一个合格的间谍。
然而,生活是个刽子手,时不时就会来敲打着人的乐观,夏程璧才调整好的情绪很快又掀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