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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鸢什么都不肯说,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有种就此结束的无力感。
恐慌的情绪如潮水般吞噬而来。
他捂着咳,病殃殃的站在窗边,执着的一次次猜测,一次次解释:“鸢鸢,你是不是不喜欢银代手机和军方的天网系统合作?”
“是不是,看不惯手机带有窃听和定位功能?”
“你要是不喜欢,觉得不好,只要你说话,我把它彻底关了好不好?”
“……鸢鸢,当初开发出银代手机,只是为了能够挖掘到实验人的更多消息。”
“后来,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活着和你一直在一起……”
一道道声音传入了虞鸢耳中。
虞鸢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眼皮微动了动,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上方的天花板。
是了,实验人。
上一世,她不过是出任务遇见了实验人,受了重伤,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从重型监狱转到了特级监狱。
那里关押的全是实验人。
与其说是监狱,不如说是监狱和研究室的结合。
关押在里面的实验人,隔三差五就要被抽血,甚至是解刨,有再生能力的实验人,被解刨的更惨。
而她,每个月也会被纪修年的舅舅抽一两管血。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
一开始是按实验人,随用随取的标准抽取血量,后来大概是发现她承受不住,又换成了献血的标准。
只不过,她比普通人造血快,普通人献血最短要隔半年,而她一个月就能抽这么多血量。
“呵……”
短促又自嘲的笑声从虞鸢口中溢出。
她现在也知道,是自己和实验人交手受伤后,被发现了她和实验人有关系。
可,纪修年舅舅为什么要抽实验人的血,为什么要抽她的血?
为了纪修年?
为了给纪修年解毒,为了给他研究出解毒剂?
可那时候,纪修年不是早死了十年了吗?
是因为没救活亲侄儿的执念和愧疚,所以一直想研究出解毒剂,还是——
许是负能量累积多了。
虞鸢抑制不住的开始阴谋论,她甚至在想,纪修年是不是根本没死?
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只能假死?
脑海中无端端浮现出了池长青。
爹不疼,哥有问题。
所以,怕研制解药的过程出问题,只能借假死来秘密研究?
那他,会不会曾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抽血,承受着可能会被解剖的精神压力?
阴谋论想法一出现,便停不下来。
脑袋嗡嗡作响,刺疼无比。
虞鸢蜷缩着身子,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喧着疼,越想越疼。
却又控制不住。
她又感觉到了失血后的头重脚轻,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
再一次听见现实中的声音,是暴雨哐砸落在窗户上的乒乓声。
那是特级监狱里不曾有的声音。
虞鸢迟钝的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黑暗,只幽暗的光线从窗户处影影绰绰的透入。
风声在耳边呼啸。
暴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得头疼。
她按了按有些发胀的脑袋,起身,打开了灯。
灯一亮起。
屋内屋外的两道身影,瞬间倒映在了窗帘上,跌入了两人各自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