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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掉,人的话,喂下失忆丸,当成贱奴卖掉,都有可能。所以这妖不杀我们,我们对它而言,也有价值。”“嗯。”沈寂之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手把肉丘缝隙里的一片金叶子抠出来,“这妖应是人的契兽。”妖兽不像人,对财物有这般大的贪欲。它们更爱吃人,但这鱼妖却不吃他们,只是把他们困在这里,势必是受人驱使。“你有什么办法吗?”简欢看向沈寂之,“这鱼还在游,等它速度慢下来,想必就快到了,我们得想好应对的法子。”沈寂之将那片金叶子放好,四处看了看,凑近简欢,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简欢忍着耳侧微麻的痒意,听完后,小声惊呼:“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活死虫?!”“有些凶兽材料很难保存,死的时间一长价格就会大打折扣。”沈寂之缓缓解释,“我就先不杀它们,给它们喂活死虫,放芥子囊里带走。”简欢安静片刻,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容,认真道:“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残忍吗?”沈寂之侧头,眸光落在简欢的脸上:“我觉得没钱比较残忍。”简欢:“……也是。”简欢和沈寂之在肉丘上捡东西,道长刘浒也在捡。刘浒把自己的包袱空了出来,捡得不亦乐乎。船上那些人害怕这肉丘,不敢下来,但刘浒不怕,他觉得这肉丘还蛮安全的。没看见那两个小娃娃都在捡吗!捡得差不多后,刘浒背着满满一大包袱,回了船上。他一路喝着酒,哼着小调,像跳大神般走在微暗的走廊里,胡子跟着一抖一抖,自得其乐。就在刘浒离房间五步时,他猛地停了下来。廊道里的烛火被重新点上,发出幽光,照出一左一右靠在他门旁的两个身形。女孩百无聊赖地在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在大包袱那转了转,朝刘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呦,刘道长,收获不错嘛!”刘道长嘿嘿一笑:“还好,还好,比不上你们,你们捡得多,你们多……”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去,转身就想跑。烛火一跳,戴着面具的黑衣少年身形一闪,雪剑出鞘,直直抵在刘道长前方的路。刘道长吞了口口水,转过头看。后头,简欢荡着银剑,一步步走来,浅笑着问:“刘道长,您说,救命恩人冒着生死杀掉的鬼鱼尸首,你能不能捡?”“不能,当然不能!”刘道长缩着身子,反应也快,他把包袱放下,从里头把三条比较小的鬼鱼尸首拿出来,递到简欢面前,“小女娃,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不是给自己捡,我是帮你捡的,正想着给你送去呢!”简欢接过:“是吗?那就谢过刘道长了。”“哪里,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刘浒把包袱收好,抱在怀里,“如此激战,想必你们都累了,快回去歇歇。我也累了,年纪大了,腰酸背痛的。”他一边捶着自己的背,一边巧妙地绕过简欢,就想溜回他的房中。却被简欢拉住包袱,给硬生生扯了回来。刘浒笑比哭难看:“小女娃,可还有事?”简欢意味深长:“刘道长是不想出去,打算在这里自生自灭了?或者刘道长自己能出去,不用我们帮?”刘浒:“……”片刻后,简欢和沈寂之满意离去。刘浒抱着自己空荡荡的包袱,仰天长叹,郁闷地喝了口酒。-简欢和沈寂之平分了所有东西,便回了各自的房间。虽然沈寂之还欠着她的债,但他这人一向不愿意一笔笔还,而是全部凑齐一起还,这样方便记账,否则每还一小笔,都要双方签字画押留证,就有些麻烦。简欢没异议。一来,她现下手里还有十几万灵石,不缺钱。二来,比起几千几千地收灵石,她更喜欢一次性入账十万,爽啊!简欢有些累了,但她也没直接歇,而是强撑着画了些符。她和沈寂之都不知道这鱼妖什么时候会停下,因此她要备一些符在身上。多画多准备一向是没错的。差不多每样都备了几张,简欢揉了揉脖子,砰地一声倒在床上,如往常一般在床上蹭着,想蹭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结果擦到背后的伤,疼得她五官扭曲了一下。简欢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扭着头看了看。已轻微结痂的剑伤又被蹭出了鲜血。算了,今晚趴着睡罢。明日起来,伤口基本上就能好了。只是忽而间,简欢想起了一件事。鲜血?船出事前,她正在问羽青长老关于识魔一事来着。这不正好吗?试探试探沈寂之。虽然根据联手对战,简欢觉得他应该还是正常人。但万一他真入魔了呢?及时发现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二!简欢二话不说,立刻去了沈寂之那。沈寂之正在炼器。他就算不在炼器堂,也给自己规定了每日炼器量。虽然债已经还完了,包括她的。但他还是要多攒点钱。听简欢道明来意,沈寂之放下手中的炼器工具,反问她:“不是说我唠叨?”简欢靠在桌前,矢口否认:“谁说的?你话这么少的人,居然会有人说你唠叨?”沈寂之扯了下嘴角:“我也不知,一个什么都搞不懂的人说的。”简欢话一窒,抿了下唇,在心里骂了声,面上当听不见:“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沈寂之嗯了一声,从芥子囊里拿出疗伤需要的药粉。简欢好奇地取过药粉一看,想了想,认真问:“那你要收我药钱吗?”沈寂之拿绷带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眸,目光落入女孩灵动的眼眸,心下权衡片刻,缓缓道:“这瓶药粉是我在药婆婆那买的,一百灵石一瓶,大概能用二十次。我收你五个灵石?”简欢:“……”简欢的剑伤其实真的不严重,给点时间就能自己愈合,不妨碍她活蹦乱跳。她来只是为了测一下沈寂之渴不渴望鲜血,有没有入魔征兆。结果还要收五个灵石!简欢转身就走:“那算了,我让它自己好。”沈寂之丝毫不意外,伸手精准扣住她的手腕,淡淡道:“看在你不收我子金的份上,免你药钱。”“就说嘛!”简欢瞬间喜笑颜开,自发朝床上走去,脱鞋上床,“像我这么好的债主,世上可没有第二个,你刚刚居然好意思收我药钱?”沈寂之:“……”简欢一点都不扭捏,她把被子盖上,躲在被窝里捣腾片刻。以前在小木屋时,开头几次她还会挑沈寂之不在的时候换衣裳,后来嫌麻烦,直接躲被窝里搞定。反正每次沈寂之自己会闭眼睛,他比她还在意会不会不小心看到她换衣服这件事。搞得好像,他看到,她就会要他负责一样。其实根本没什么,她里面还有肚兜,等同于现代的小吊带,又不是没穿。真怀念现代商场搞活动时,夏天穿小吊带和姐妹们一起去薅羊毛的日子呀。简欢把衣裳脱了,留下肚兜和白色长裤。她把衣裳抱在身前,往下扯了扯被子,扯到肋骨处,露出后背。沈寂之立在桌前,下意识朝床上看去。女孩背脊白皙纤细,两侧肩胛骨像蝴蝶的双翼,在轻舞的水红色床幔间若隐若现。过了片刻也没等到沈寂之,简欢微微撑起身子,不明所以地侧头:“沈寂之,快一点。早点弄好早点歇息呀,我累了。”她听起来确实累了,尾音带了几分困倦,软软的,听起来像是在和他撒娇。沈寂之依旧站在原地。他垂眸,抿着唇,用清洁术很细致地,一遍一遍地清洗十指。房内烛光跳动,笼在他身上,简欢看不清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