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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还请通禀一声,就说奴才锦心求见。”这锦心却是乌拉那拉氏太后身边的大宫女。
两人一前一后,态度也是相差甚远,而锦心这样才是做奴才的规矩。
景娴吩咐道:“还不快请进来,锦心姑姑这会儿不伺候皇额娘,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锦心正从门口进来,一边走一边笑道:“贵妃娘娘这话可不是嫌弃奴才呢,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奴才便自请来了,想讨个赏呢。”
“姑姑这话说的,我这里能有什么赏?”
锦心不答,像刚发现木兰似的惊喜的叫道:“哟,原来木兰姐姐也在这里,莫不是也像我一样来讨赏的?”
木兰阴阳怪气的说:“锦心姐姐说笑了,我不过奉了太后的旨意,请贵妃娘娘过去。姐姐这趟怕是白跑了,太后有要紧事同贵妃娘娘商议呢。”
“嗨,这有什么,我出来的时候还听太后说让人去请你家主子呢,想必这会都在体顺堂了。”锦心说完又向景娴福了福,“还请娘娘先更衣吧,太后怕是要等着急了。”
“烦请姑姑稍等,环佩,还不赶紧给姑姑上茶伺候着。”景娴也不理一旁的木兰,进了内室换衣裳。
因诸事忙乱,各宫都还未挪动,乌拉那拉氏如今依旧住在体顺堂。除了因先皇驾崩,稍有添减的摆设和器具,大体上还和从前一样。就是这样的熟悉感让钮钴禄氏浑身的不舒服。按说她儿子如今成了皇帝,她可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额娘,是圣母皇太后,岂不是万万人之上?只可恨上头偏偏还有一个母后皇太后压着,硬生生的把她压低了一截。听说东太后因先皇驾崩而凤体违和,她可真希望这个老女人就这么跟着先皇去了,也好叫她出了多年来憋着的一口气。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此刻同样身为太后,她也只能坐在下首听那拉氏说话,平白矮半截。
“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哀家的话可都听见了?”
瞧瞧这语气,还不如从前呢。钮钴禄氏僵笑着回道:“婢妾才刚遣人去叫贵妃来商量事情,也不知是不是去了永寿宫。”
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哀家说的可不就是这事,我也叫人去请了,想必锦心能说明白,一会儿就该到了。你如今已经是太后了,这婢妾的称呼还是改了吧。”
钮钴禄氏咬着后牙槽回道:“太后教训的是。”她早就不想要这个低微的自称,此时终于摆脱了却高兴不起来。
乌拉那拉氏可不会照顾她的情绪,顾自说道:“你先说说你找贵妃是要商量什么事情,若跟哀家想的是一样的,不妨先说说,也省的一会儿多费口舌。”
“是这样,我许久不见永琏,今儿一时想起来便叫人去瞧瞧,谁知道那孩子一个人躲在院子里的的大树底下,身边只一个小太监跟着,好不可怜。永琏怎么说也是嫡子,富察氏才刚走就被这样冷落,真真叫人心疼。”钮钴禄氏说着还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面上真是一副好玛嬷的慈悲模样。
“可是巧了,哀家也想说说永琏的事。”乌拉那拉氏端起手边的茶碗,顿了顿才问,“那依你,是怎么个意思呢?”
钮钴禄氏忖度着她的意思,她们姑侄两是一个阵营的,总归盼望着那拉氏能生一个皇子,未必就想永琏养在贵妃名下。更何况主动权都给了她,没道理不好好把握,便道:“原本自然是该养在其他后妃的名下,只是永琏的身份,怕是不妥当。我想着康熙年间那位爷,也并没有这样的先例,却是由康熙爷亲自抚养的。只是弘历的性子怕不能妥当,因此我想倒不如让永琏跟在我身边。”
“糊涂。”茶碗重重的摔在桌案上,碗盖都差点掉了,“那位爷当初是什么身份,永琏如今还没到那份上呢,你这话竟是在咒他!”
钮钴禄氏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像从前那样跪下来。被乌拉那拉氏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那位爷可不仅仅是元后嫡子那么简单,还是从襁褓中便被封为皇太子的。永琏虽然是富察氏所出,乃弘历的嫡子,可并未立储,比照那位的确过了。
“还不起来,身为太后动不动就下跪像什么样子!”乌拉那拉氏越发看不上她,好歹从王府到皇宫也二十几年了,怎么就没学到半分聪明劲儿呢。
钮钴禄氏脸都快绿了,又不能发作,真是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还未等她站定,弘历就带着景娴一块儿进来了,恰好瞧见她伏低做小的模样,登时有些尴尬起来。
乌拉那拉氏倒是毫不在意,向弘历说道:“怎么一块儿过来了,我只道你这会儿不得空呢。”
弘历给两位太后请了安,才回道:“也是在外头碰上的,前头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皇阿玛的遗诏也都办妥了,因此稍稍得空。听说皇额娘叫朕,自然要来了。”
同前世不一样,弘历这回并没有把恢复八叔、九叔宗籍之事拖到后面,更没有往自己身上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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