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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她并没有睡着，厉北倾出声道：“怎么，睡不着？”
“嗯。”苏漫漫应声道。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
“算是吧。”
苏漫漫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出心里的想法：“北倾，开春了，我们去疗养院看看赵婉姬吧？”
“去看她？”
厉北倾蹙了蹙眉，寻思着依照赵婉姬的个性，怕是不愿意见人，毕竟她对苏漫漫一向有偏见，肯定会以为她是去看她笑话的。
他想劝苏漫漫放弃这个念头，却又听见她说：“不管怎么说，她算是我们的长辈。如果她不愿意见我们，见一见爸也好。”
厉北倾闻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还是下个月底吧，元宵节过后就去，那时候你刚刚过了三个月危险期，出行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苏漫漫感激地回头，他总是考虑这么周到。
几个星期后，苏漫漫和厉北倾一道，去了市区的疗养院，先见到的自然是厉啸海。
“爸，小妈怎么样了？方便见一见我们吗？”厉北倾问道。
“她最近的情绪好多了，脸色还是不见好，而且……有时候会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厉啸海摇了摇头，又说：“你们要是想见见她，就在院子旁边站着吧，免得被她看见了。”
“也好。”
厉北倾和苏漫漫被疗养院的护工带去了后院，果然如厉啸海说得那样，赵婉姬就坐在后院凉亭里的一张凳子上。
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情绪很平静，正抬头看着前面的一株落了叶子的梧桐树……
她的背影看上去很孤单，着实令人心疼。
不敢离她太近，苏漫漫和厉北倾就站在很远的地方，直到背后突然传来‘哐当’的声响……
一名清扫工打翻了手里的垃圾桶，引来了赵婉姬的视线，原本空洞的目光在注意到苏漫漫和厉北倾的存在后，她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了。
她一下子就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突然就朝苏漫漫冲了过来。
她的表情狰狞，张牙舞爪的，像是要将厉北倾和苏漫漫拆吃入腹，只是她还没有勾到他们俩，已经被疗养院的护工压在地上。
隔了数米远，苏漫漫惊恐地听见赵婉姬的哭嚎声，以及护工的高喊声。
随后厉啸海也急匆匆地跑出来了，一名医生也跟着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支针管，对准赵婉姬的手臂就扎了下去……
苏漫漫隐隐约约听见赵婉姬的骂声：
“苏漫漫，你不得好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敢来见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你！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见这个贱人，把她轰出去，轰出去！”
被注射了镇定剂后，赵婉姬很快晕了过去。
厉北倾回头看向苏漫漫，焦急地问她有没有被吓到，苏漫漫摇头：“没……我还好。”
她又看向病房里被护工们遏制住的赵婉姬，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厉北倾看了一眼苏漫漫的脸色，后悔带她来这里。
离开疗养院后，苏漫漫抬头看着眼前的晴空万里，心里却像是蒙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