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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又说道:“她是除了零丹和石加以外,我最信任的人。最早,她是石加朋友的朋友,石加喜欢热闹,经常会约着一堆人疯玩,我时不时会去参加。
一来二去,我和零丹便和她熟路了起来。我们相处了六七年,关系一直很好,所以当时我对她毫无防备之心。
......再加上,短短三天的时间,符肃、零丹已离我而去,我不想再失去父亲,所以一听到她说有了兑换紫瞳晶的渠道时,我想都没想,便立即出发去见她。”
易彩淡淡一笑:“虽然我真的希望后来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或者她只是一枚被利用棋子......可这些年我反复回想所有细节,我知道她必定参与其中,但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
是的,无法证明,毫无痕迹。
易彩又停顿了一会后,见固冰月不再提问,才顺着记忆继续讲述:“我去到了与金韵妍约定的地点——晶沙香道馆。她说交易所就在附近,但哪里没有信号,只能步行前往。
于是跟着她在晶沙馆周边配套的景区内探寻.......
我们在连绵的群山中,找到了【猫耳朵】山,那山下有大片花植绿地,绿地上还有阵法隔离,我们在西面找了好一会才探到交易所的入口。
那入口开在草地下,我们走了下去,顺着楼梯走下一层又一层。
每隔两三层便有一间厅堂或通道,厅堂和通道的高度和宽度都不一样,楼梯高度也有差别,厅堂的出入口方向不一,是一个科法融合的多维空间,更是一个迷宫。
厅中都有各式的透明展柜,通道的壁面有壁柜、甚至是楼梯的台阶内都会类似的透明柜子。
大大小小的透明柜中,收藏着大战前古奥时期的各类艺术品,像是一个博物馆,更准确的说,是一座墓葬品的博物馆。那些古董全是陪葬品......
金韵妍带着我转到了不知是第几层的大堂中,我们等了一会,一个带着隐藏面具的渠道人来了,我们一起商议了交换品。用我所有的彩宝彩晶加上四种普通感知交换三百克紫瞳晶。
石加之前打听过价格,交换知味、知气、知声、知觉这四种感知的价格还算公道,于是我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将一滴血液注入到法玟印章中。
我出发前是做过防备,在体内放了法盾,屏蔽了稀有感知。而后,负责剥离的法师如约拿走了这四感,并给了我一些镇痛的灵药。当时看来,他们并没有露出过丝毫的杀意,表现的很有契约精神。”
这段经历易彩不愿打开“往事之径”,因为剥离感知柱过程持续了一天,配音也过于刺耳。
为了保持警觉,易彩选择用局部镇痛的方式剥离了感知柱,感知柱从法体上撕下的过程如刀割般疼痛,痛到难以忍受时便只能停下再次服用镇痛药,恢复一些意志后再继续。
易彩抿了抿唇,刻意让唇角提起微笑的幅度,“拿到紫瞳晶后,我们离开了地下交易所,走出地面时我看到晶沙香道馆景区的出口在猫耳朵山正前方。后来,我才意识到,这迷宫的设计的巧妙之处,以及那些吸引人注意力的展品的真正用途。
金韵妍说有朋友约她去晶沙香道馆玩,还邀请我一起去。我身体还在疼痛,哪里有心思和她去玩,只想尽快回家把紫瞳晶给父亲。于是我向她道谢,而她也向我道别!
我独自走在开阔的绿草地上,没过一会,我却越走越恍惚,只觉世界翻滚了一下,便没有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混乱的音乐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灰白光。
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我未来得及细想前因,周围呐喊声和尖叫声已四起,人群混乱......我下意识的摸索着石阶移动,想找通道离开。”
易彩停了下来,抑制住那涌上头的悲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摸到了通道处,可惜想离开已经不可能了,人群一直把我向前推,我想用随贴呼救,可我的随贴不见了,紫瞳晶也不见了。
更糟糕的是......我的知态、知质这两种稀感知竟然也被剥离了,只有自小封印在瞳中的知空感还在,但身体中的意识能量空空如也,根本无法运转。
......在混乱的人群中我已毫无自保之力,脑中一片空白,我只能随着人潮的推力往前走,我被推倒在地,被踩踏.....最后我被冰冷的机械拎起,扔进了飞船。
飞船被塞的满满的,人层层叠叠,我被之后装进来的人压的动弹不得,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我们被倒向了地面.......地面异常坚硬,四周很黑。
人们被踩踏,被挤压,又被倒下,很多人都受了伤。
四周有因为受伤而感到痛苦呻吟声,可就连这些声音都显得异常克制。
天空中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声,片刻后她在离我不太远的地方喊出了声音,她一边哭一边喊:我是原星人,我不是项目人!
她不断重复着,强调着她的身份。没有人理会这个自称原星人的女孩......她的申明在此时显得很苍白。
我也想跟她一样大喊,或许引起注意后,可以被人从这里救走......可我早已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很想过去抱抱她,于是磕磕绊绊的穿过人群,摸索着朝她哭喊的方向走......我终于找到了那哭泣的女孩,我在她身侧蹲下,伸手摸到了她的肩膀。
她对我的触碰并不排斥,可也没有向我作出回应。
她哭着说道:叔叔,我害怕,我是原星人,叔叔,我害怕!
我不知道她身边的叔叔给了他什么样的回应,可她渐渐停下了哭喊,她声音里的恐惧也在消失。
陆陆续续不知又来了多少序轮,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被倒了下来......
我开始意识到了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想,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像过了很久,又像只是过了一会,现场变的很安静,那个女孩也不哭了.....只向他口中的叔叔问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口中的大叔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叫衡山。’
女孩一字一句的说道:‘得见衡山,天下无山。我们一起走,要是走散了我就喊你的名字!我叫翡斐。’
女孩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我甚至感觉到她在笑。”
易彩此刻出奇的冷静,似乎只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自嘲般冷冷一笑。
“很快,我们便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地面震动起来,机械人开始执行任务了,它们发出很有节奏的响声.....倒下的人却再发不出声。
衡山用护盾保护了我和翡斐,......法盾护力有限,他只能做出选择,他护住离他最近的翡斐和我。
那场屠杀中......我所幸,算是活了下来。”
“从那天起,我终于知道了,明亮星立法将【项目人】定义为‘类人产品’后,作为产品而存在【项目人】正真的悲哀。
所有的原星人都忘了,项目人也曾对这个世界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更忘了他们是拥有最好基因、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这些事已过去了5年,易彩在叙述时也刻意收敛了情绪,但却无法阻止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这断惨痛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刑场的恶臭和血腥味也随回忆提取出来充斥在呼吸之间......。
在这温暖又安全的大厅中,易彩的身体依旧如入冰湖,凛冽的寒冷刺痛着肌骨,牙关再咬不住,无规律的震颤起来,磕出碎裂的声响。
易彩意识到自己需要休息一会,运转起道法,护住心神。
固冰月终于站了身,易彩也终于感受到了这位大幻法的愤怒。
厅外的世界狂风骤雨,厅檐水帘的水流喷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