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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我父亲和兆叔叔的恩怨,就不得不涉及这么一个关键的问题:谁是我父亲最大的恩人?谁又是我父亲的最大的伯乐?
答案当然是尔朱荣伯伯,如果没有荣伯伯这个号称董卓第二兼曹操第二的乱世枭雄的赏识和提拔,父亲绝无可能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就从一个葛荣军中叛逃出来的丧家之犬,变成至尊至荣的大魏丞相、渤海王。
但事实上,我父亲投身乱世的时间要比六年更长一些,至今已过了八年。就像这八年中不断轮转的四季一样,父亲也前前后后改换过四次门庭,其中跳槽三次,单干一次,往不好听了说,跟父亲一比,那吕布也只不过是三姓家奴而已。
而且在这四次改换门庭中间,父亲还曾经试图单干过一次,但看时机不成熟,又放弃了,所以实际上是五次。
俗话说一臣不事二主,一女不适二夫,但我父亲既然是打定主意要给自己当主人的,那他根本就算不上一个“臣”,自然也就不受此话此限。而在这反复横跳的八年里,父亲也曾有过四位上司,这四位上司可以说都对父亲不错,都算的上是他的恩人与伯乐。特别是后面的三位上司,都把父亲提拔到了某个关键性的岗位,而这每一个关键性岗位,又都成为父亲走向更高一级岗位的坚实台阶,并最终成为了大魏的丞相。
但父亲呢?他对这四位赏识提拔他的上司,从没有过一丝一毫死心塌地的念头,反而一直在或明或暗中进行各种处心积虑的算计,其中的一些算计甚至是致命的。
而这四位上司们的事业,真的也都先后垮了个粉碎,这其中的缘由也大多和父亲脱不了关系,用今天的话来说,父亲就是一个去哪儿哪儿倒闭,他却总受益的主儿,谁雇他谁倒霉。
如果在道德上更苛责一点的话,父亲简直就是西方寓言中的农夫怀里的蛇,或者是东方故事中东郭先生袋里的狼,再或是麻花小品里郝建车轮前的马丽:因为对于这四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上司,他计划谋害过一个,间接害死了一个,现在又准备再玩儿死一个,简直就是和上司有仇。
而另外那唯一一个父亲还没来得及动杀心的上司,也是死于非命,因此父亲绝对算的上是一个上司克星,他的发迹史,在我们这些家人看来,就是踩着四位恩人伯乐们的肩膀向上爬的上位史。
但这一切农夫与蛇的故事,都要从一场几乎毁灭了半个北方的大风暴说起,我们本来卑微的父亲,就是在这场大风暴中迎风展翅,成为了翱翔九天的雄鹰;而我和二哥这一对孪生兄妹,也是在它的风暴眼中呱呱坠地,开始了和它割裂不开的一生。所以尽管这场凶猛的大风暴既黑暗又残忍,但我却仍然不得不把它细细讲述。
这场把大魏的一切都刮了个颠倒的大风暴就是:
六镇大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