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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霁初趁机一蹬办公桌,办公椅的转轮朝后滚动,一经脱离谢寄掌控范围,他果断起身,背对大门整理衣衫。
谢泉还维持扶门框的姿势,双腿发抖,喃喃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主城区?”
谢寄按了按眉心:“谢泉,你说实话,你真的不是女王派来的卧底吗?”
谢泉当即表忠心,夸张地一抹脸跑过来抓住谢寄:“亲哥明鉴,我的心是鲜红的,是姓谢的啊!”
谢寄冷漠地把谢泉手掰开。
谢泉又可怜巴巴地偷看江霁初。
江霁初转回身体,拿过立在桌边的长刀:“去找思悠。”
他们预料到会传送到真鸣升,并且大概率还会保持校职工的身份,约定好如果传送,就到谢寄宿舍会合。
谢泉纯属传到后离办公室近,干脆想和谢寄和江霁初一并回宿舍,然而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的谢二公子,又怎么能想到自己哥哥和自己学长会在办公室做那种事!
他一路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寄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尽管按理说真鸣升不会有危险,以防万一,谢寄还是把谢泉拎到自己身侧并排走。
弟弟大概就是这辈子来讨债的。
路过布告栏时,谢寄随便的一瞥,从上面看到一则讣告。
【讣告
鸣升高级中学高三年级组教导主任范效璋不幸于x年x月x日坠楼身亡……】
他脚步未停,领着江霁初和谢泉往宿舍走。
等他们到的时候,思悠、思默、殷霖三人正搁他宿舍斗地主。
要说起来,三个里面只有殷霖一个活人,思悠是现存四大boss之一,思默则是没有躯体的魂魄,不过都是曾经朝夕相处的队友,谁也没有把谁看得特殊。
“对五!”
“对七!”
“对二!”
“哪有你这么打牌的!”
“你管我怎么打牌!”
思悠听到开门的动静,扭过头却见门口的谢泉像根蔫儿了的黄瓜,不由问道:“怎么了这是?”
谢泉:“为自己没有养成随手敲门的良好习惯而羞愧。”
思悠目光落到表情比平时绷得更紧些许的江霁初脸上,了然地揉了揉谢泉脑袋:“怎么能怪你,我可怜的孩子,要怪只能怪某些大人办事不知道锁门。”
江霁初:“你想打……”
殷霖把手里的垃圾牌往牌堆里一塞,大义凛然地打断:“谢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江霁初可还带伤!”
“别听思悠瞎猜,”谢寄按住要拔刀的江霁初,对殷霖道,“而且我们离开假鸣升后,伤就不见了,只有霁初带一点后遗症。”
他身上昨天傍晚天台造成的割伤连痕迹都没留下,江霁初腹部也完好如初。
就像从祭坛回到现实世界。
仔细回想,他第一次离开祭坛的时候伤其实很重,但现实世界他的身体却完全没有显现,否则他也不会发现不了自己失去一段记忆。
真要说起来,最多是有点累,他当时以为是又要忙工作、又要为病危的谢泉操心导致的。
现在看来,在祭坛中受的伤更像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所以他才会觉得累,江霁初刚才江霁初才会比他晚恢复意识,还是从梦中醒来。
那么,他们到底是以什么状态进入的祭坛?
谢泉奇道:“真的诶,刚我没敢仔细看我哥的脸,果然,伤不见了,而且学长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以后再说这个吧,”谢寄看向思悠,“你准备好了吗?”
思悠握着牌的手指一紧。
如果单是她自己的事,她绝不会紧张,但涉及到的另一位可能是自己亲妹妹。
察觉到思默在看自己,思悠将牌随手扔掉,飒爽地一撩长发:“当然。”
要把思默带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划烂和思默血脉相连的思悠的脊椎,让思默钻进去。
血、肉、骨做遮挡,人皮密封,可以防止离开关卡时白雾把思默“过滤”掉。
主城区具有非常强的恢复buff,为了在思默能钻进去的前提下让思悠少受点苦,他们需要一个不早也不晚的时间——离开前半个小时。
而负责划开思悠脊椎的人是江霁初。
boss杀不死boss,只有江霁初动手,才能确保思悠不会因为伤重死亡。
思默记忆尚在,单纯是被女王压制,和思默相处的这两天虽然记起来的不多,好歹智商回到了正常水准,不会像走廊遇见时一根筋地只顾吓人。
他们曾找机会和思默谈了谈,思默听得似懂非懂,但对思悠却无比信任,答应先配合计划。
思悠怕思默担心,不想把气氛渲染得太凝重,拉着几个人又打了会儿牌,直到约定时间才起身松动筋骨。
她脱下外套,冲江霁初挑眉:“江霁初,可不兴公报私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