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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尚清和杨歆夫夫脸上露出几分愧色,秦风心思倒没在这上边,想了想,道:“你们这样做,可曾问过文昌和他夫郎么?”
秦正元夫夫闻言相视而叹,秦尚清和杨歆夫夫面上一僵,便是秦尚远夫夫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良久杨歆方道:“还不曾同他们提起,只是……只是……”他支吾半天,眼睛不由自主地向秦尚清看去。
见他如此模样,秦风哪里还猜不到这其中还有蹊跷,当下也不说话,只看着其他几人,到底是阿么明白自家哥儿的脾气秉性,知道他们若是不说,秦风绝不会善罢甘休,索性豁出去,开口道:“只是,我们担心时间再拖下去,恐生事端。”秦风面带不解,正待要问,杨歆见何瑾将话挑明,将心一横,道:“文昌上京赶考之时,带回来一个哥儿,如今养在外面。”接下来的话,他不说秦风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秦文昌为人耿直,最是洁身自爱,他能做出将人养在外面的事,想来他对那哥儿是十分看重的,与其让他这样藏着掖着,最后闹出丑事来,还不如便由家里做主,将那哥儿迎进门来。
秦风没想到秦文昌竟会做出这等事来,当即皱紧眉头,道:“这件事家里是如何知道的?是文昌对你们说的么?那哥儿的身份可曾查清楚?”杨歆道:“文昌是甚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这事儿要等他开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是他贴身的小厮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们方才知道的。至于那哥儿的身份都查清了,姓任,是京城一家小户人家的哥儿,家世清白,文昌曾受过他家的恩。会跟着文昌到玉兴城,是因在京城中有大户人家的少爷想要纳他为侍郎,他不愿意,家人求到了文昌身上。文昌便想法子将人自京城带了回来。”
秦风道:“那他便是逃出京城的?看中他的那家人能善罢甘休么?再说,他不愿去别家当侍郎,想来是个烈性之人,又怎会同意当文昌的侧夫郎?”
秦风想到的,其他人也早就想到了,何瑾道:“听说,京城里那家人也不是大奸大恶不讲理的,他走后,也没再追究。至于他同不同意当文昌的侧夫郎,你大哥么已当面问过人了,那哥儿表示他愿意听从咱们的安排。”
秦风心道:“那户人家既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他若不愿只要明说,想来那家人也不会为难他们,为何却要求文昌将他带走?”他越想越觉得不妥,可他也清楚,秦家最重名声,秦文昌刚刚金榜题名,若在此时传出他在外养哥儿,定会引来不少流言蜚语,于秦文昌的名声有损。可要是将人送走,秦文昌重承诺,他那里怕是过不去,为今之计,只有借着周桐无子,将人迎进门来做侧夫郎,方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不过,他心中还有些顾虑,道:“周桐对文昌如何你们是知道的,他那里要怎样说服?”
杨歆撇了撇嘴,道:“他是秦家的夫郎,结亲五年无子,换成别人早便劝着自家郎官迎侧夫郎了,他既生不出孩子,文昌迎侧夫郎是天经地义,管他愿不愿意呢。便是周家来人也说不出理去。”杨歆并非是刻薄之人,这几句话足见他对周家、对周桐的不待见。
何瑾也道:“文昌的夫郎这两年性子改了不少,无后是为大不孝,他是个聪明的人,想来是能想清楚的。”话说到此处,秦风便是再担忧,也有些无话可说。他是奉了人的哥儿,家中的事他提意见可以,却是不能深管的。
接下来一家人细细讨论了一些细节,便将事情定了下来,只等明日叫来秦文昌夫夫摊牌。
商量完已是晚饭时间,一家人聚在两位老人的院内吃了晚饭,安轩和秦风带着孩子们又住到了秦风原本住的“风”院内,而赶车来的邢山则被安排在了外院的一处客房内。原本依着安轩和秦风的意思,是不想劳烦邢山跟着去的。邢山一家三口在他家也呆了几年,虽说是买来的仆役,可邢山一家为人本分,又老实能干,一家人从未将他们当做下人来看,恐他到了玉兴城受了委屈,更何况他们也不太放心方齐和邢小虎两人在家。不过,安如宝却一力说服阿爹阿么让邢山跟着,邢山也表示愿意前往,这才让安轩和秦风松了口,临行前嘱咐方伯多照看一下家里。
一夜无话,翌日吃罢早饭,将孩子们都打发出去,何瑾便着人将秦文昌夫夫请到了秦正元夫夫的院内,也未拐弯抹角,由杨歆直接说出了要给秦文昌迎侧夫郎的打算。
可秦文昌倒是无可无不可,不说别处,光是玉兴城内迎侧夫郎的便大有人在,根本算不得是新鲜事,左右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便直接道:“全凭家里人做主。”
秦文昌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他们担心地也只是周桐会反对,孰料周桐听完竟也神色平静,毫无失态之处,低眉顺眼地道:“全凭家里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