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习武之源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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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喝掉了三斤陈年白酒醉醺醺的说起话来可就没完了。李安福毕竟年龄小，身体发育着呢困得也早，上下眼皮直打架熬不住了便不再理会两个老头子的忆苦思甜追忆往事，自己睡觉去了。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那只体型硕大羽毛油亮鸡冠子火红的大公鸡刚刚站在篱笆上正准备扯着脖子要叫唤呢，李安福就被院子里呼呼喝喝的声音吵醒了。农村人这个年代一般都早睡早起，很多人都是晚上七八点就睡觉，早晨四五点天一亮便起床了。老年人更是早睡早起了。自小在农村长大的李安福自然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也没有养成睡懒觉这个习惯的环境么。打个哈欠用肉嘟嘟的小手揉揉眼睛，爬起来三两下自己就穿好了衣服。这一点就很受爷爷奶奶的喜欢。现在李安福的同龄人基本都得家长照顾着穿衣吃饭，而李安福三岁的时候就自己穿衣吃饭不用大人照顾了。想必正是因为这点，李安福的父母才放心把李安福寄养在爷爷家。起了床穿好衣服，又顺手把被子褥子枕头整理好摆放整齐。拿起一只放在李安福那肉嘟嘟的小嘴里显得有些硕大的牙刷刷好了牙齿，咕噜咕噜几声漱好口，再舀了半盆凉水洗好小肉脸，然后迈着两条似白嫩藕节一般的小短腿儿向着门口走去。院子里爷爷和刘爷爷两人，各穿着一套粗布对襟褂子正在噼里啪啦的交手呢。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的动作和一招一式都沉稳有力的拳脚，若不是那随风飘飞的或是雪白或是灰白的须发，丝毫看不出两个老头儿都已经是古稀之年了。“哈哈！李老弟这些年，功夫是一点儿也没有放下啊。五十年前就不是你的对手，如今年岁大了更是不如甚多啊。你这一身功夫要是不传下去，可对不起咱老祖宗的心血呀！”刘爷爷跟爷爷交手并没有多久。毕竟两个老头年纪轻的也都七十来岁了，刘爷爷更是八十多了，老不已筋骨为能，即便是还能打，这个年纪还是得以调养保养为主么。“哼！这年头儿，练武好又能怎么得？！不如人家动动嘴皮子！枪杆子不如笔杆子！”爷爷伸手抻了抻衣服，嘴角一撇哼声说到。“哈哈！你这是还记得当年那些事儿啊？也不能全怪人家吧？你这臭脾气单打独斗倒是一把好手，可这打仗又不是单打独斗，不得考虑全局么。有时候为了整体战役的胜利，局部的佯败也是正常的么。”刘爷爷笑呵呵的说到，看来是深知爷爷的心结所在呀。昨天听两个老爷子忆往昔岁月，李安福就对爷爷的往事大概有了几分了解了。爷爷当年打仗敢打敢杀，身先士卒勇猛直前，多么严峻的形式都能开出一条路来，可谓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可是战争却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并不是只需要一味的冲锋冲锋，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考虑的。而爷爷对这些，却往往是视而不见。当年爷爷不当占山为王专跟鬼子伪军为难的土匪胡子自后，率着手下的一波骄兵悍将加入到了我党组织。火爆倔强的脾气让爷爷跟我党内上下级的关系相处的并不都是很愉快。战场上冲锋陷阵爷爷自然没话说，麾下一大拨身手高超的骄兵悍将堪称无往不利，实乃一等一的强兵，即便是整个军队，都堪称数一数二的精兵强兵。但年轻时候的爷爷，脾气却比现在还要臭的多。在战争中很多次都因为鲁莽行事不听指挥而犯了纪律。虽然最终都是取得了胜利，但是结果却并不是如计划中那般。或是影响了总体战略，或是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再加上奇臭无比的脾气除了手下的一帮子弟兄还有同样出身草莽或者是性子粗豪的将领之外，跟别的部队战友尤其是文邹邹的书生儒将那是很难相处愉快的了。所以爷爷那时候，对政委等文职人员和讲究战略战术的将领们，那是深恶痛绝的。那个年代万众一心抵御外辱，人的心思倒也算得上透彻单纯。爷爷跟他们结仇倒是算不上，但互相看不顺眼当面呛声那是常有的事儿。后来的动荡年代搞运动，由于爷爷的地主出身还有当年占山为王的经历被有心人翻了出来大做文章，搞的不精于此道的爷爷焦头烂额又火冒三丈。后来爷爷仗着诸多的弟兄同侪相助，又有军内高级将领党内高层领导对爷爷的大力支持，更重要的是爷爷火爆的脾气还有众人皆知的可怕身手让有心人实在是忌惮不已不敢过分强逼生怕自己哪个早晨醒不来了，更遑论在战争中爷爷那无人可以忽视的傲人战绩，这些种种让爷爷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如果不是爷爷心灰意冷主动退了出去，那么论功行赏的时候起码也是准将的军衔。凭借着爷爷的能力军工还有人脉圈子，日后升任中将上将，也并无不可。可惜爷爷的臭脾气注定了不给老李家的子孙当官二代官三代欺男霸女的机会。李家诸人，都知道爷爷是参加过抗战的，但是具体情况却是谁也不曾听爷爷提起过。对自己的子孙，爷爷也从来没有麻烦过老战友老朋友照顾。那些依然活跃在权力圈子里的老战友老朋友，很少有人能联系得到爷爷，爷爷也很少主动联系他们，一门心思过着自己的安稳日子。倒是有几个如同爷爷一般激流勇退的老朋友，他们之间到还是偶尔相互拜访。逢年过节，家中偶尔也有些年龄各异但同样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人给爷爷拜年。只是他们都知道爷爷不喜欢提过去的事儿，往往都是放下礼物，寒暄问候几句便也走了，能让老爷子开口留下吃饭的人也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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