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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策马出城。
舂陵有了盼头,容都尉尽心安排下去备战事宜,安抚城内百姓。县令邹德被软禁,城内流言四起,容都尉却不想辩白,刘演却看不下去了,找到舂陵侯刘敞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敞出面解释,渐渐才统一了舂陵豪族的看法,没办法,舂陵各豪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舂陵城破,谁也过不了!逃跑,那只能死得更快。
刘演、刘敞的斡旋令容都尉欣慰,他个人已经将官位名利置之度外,守着这个城市,哪怕丧身于此,他也对得起自己先祖的荣耀了,容氏的辉煌在烈火中永生。
流寇在中午时分发动了一场强攻,城内箭如雨下,流寇遗尸二千,才后退了。
黄昏时候,十八个青衣武士飞驰到城下,各扔下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转身扬长而去。
容都尉看得真切,咬碎了钢牙。
容都尉心内明白,“十八勇士被人害死了,这流寇不只是流寇了,一个大手笼罩着舂陵,他就是想看着舂陵城破!为何如此?莫非那年刘崇的叛乱与舂陵刘氏也有关联不成?”
容都尉望着城内的民房,炊烟袅袅,那是一个个幸福的家庭啊。
容都尉大喝一声,“司马、军候、屯长,大厅议事。”
众人商讨对策,容都尉心内清楚,城中兵力薄弱,守御尚且不足,更不可能出城野战,那可是十万的流寇啊!长此困守,待至矢尽粮,舂陵就变成人间地狱了!
众人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有请来援兵一条生路了。可十八骑刚刚被杀,谁还能再去?谁还有本领再去?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无病从房梁跳了下来,众人大惊,无病笑道,“我要是刺客,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吗?”
容都尉摇摇头,“无病别闹了,我知道你武艺高强。”
无病笑笑,“叔父,十八骑被杀,我知道舂陵有难,请问舂陵还能坚守几天。”
容都尉双眼猩红,却见无病神采奕奕,不敢小觑无病,沉声道,“无病,城里没有多少菜油了,箭矢也只有五万枝了,确实坚持不了多久,按今日的战况,至多三天。”
“为何这般情况?”
“邹德已经一年不整备军事了,就这五万枝箭还是我死磨硬泡,从宛城跪求来的,太守根本不整治军备,上行下效,整个南阳都是如此了。”
“叔父,为今之计,便是请来援军,我愿前往。”
容都尉大惊,“我知道你自幼习武,整个舂陵,技击一途,罕有强于你的。昨夜你镇定自若,心如止水,有大将之风,我从军二十载,都有些佩服你的定力和果敢了。可城外是十万的流寇,又混杂着不明来路的武士,我派出的十八锐士,尽皆亡故,这凶险太大。
况且,我舂陵就没有武士了吗?如何派遣一个孩童请救兵!无病,你回家,不要再提此事!”
岑飞抱拳出列,“都尉,我愿前往搬取救兵。”
“某愿望!”
“某愿望!”
不少勇士齐齐出列。
不等容都尉发话,无病如电闪过,穿过岑飞众人,立于大门之外,“你们的佩剑都被我抢来了,你们能比我更快?”
岑飞慌忙低头查看,佩剑已经没了,登时大惊。其余人等议论纷纷。
无病哈哈笑着走到大厅,“我自幼跟随名师习武,常年在山野间捕猎,抓鹿杀豹子,捋老虎的胡须,拍过山黄的屁股,就没有我不敢做的。容叔父,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我卓戎大哥养的虎猫,那是猫吗?那就是虎,是我闯入虎穴偷来的,我还和母老虎打斗了一会儿,它被我戳瞎了一只眼,要不是又来了一只雄虎,我早就穿上母老虎的虎皮袄了。
还有去年,竹荪掉进裂鹿崖的地缝,是我救上来的,我记得当时是您还有岑飞大哥带着郡兵兄弟前来接应?我敢下地缝,杀毒蛇救孩童,又有何不敢冲破流寇阻拦去送信?
况且白日,十八骑太过扎眼,我会连夜出城,我对周边的地形和路途非常熟悉,连夜赶路,必在明日天亮赶到平林、新市搬来救兵,解救舂陵危急。”
容都尉犹豫不决,无病笑道,“无虽然幼小,但却是优势,不引起流寇注意,乘敌不备,出其不意,必可突围而出。与具坐以待毙,何不冒险一行。倘能如愿,不仅可以保全城池,也拯救了全城百姓。如果不幸为流寇所阻,我再逃回来就是了,何不死里求生,冒险一行!”
容都尉咬牙答应了,戌时,无病饱餐完毕,毫不胆怯,反倒安慰容都尉众人,无病哈哈大笑,走出大厅,众人齐齐叹服。
无病连夜夜缀出城,不骑马,不走大道,只身钻入了树林,迂回躲避,趁着流寇睡熟,穿过了流寇封堵的包围圈,顺手偷了一匹快马,连夜策马而去。
天光微亮,无病赶到了平林,不想吃了闭门羹,平林县令根本不信也不予理睬。
无病无奈,只得策马去了新市,新市县令倒是见了无病,看了容都尉的书信,“来人,带着孩子下去吃饭吧。”
无病抱拳,“启禀县令使君,我不饿,还请现在发兵,我认识路,领着大军赶赴舂陵。”
新市县令顾左右而言他,无病逼迫得急切,县令被问烦了,当即大怒,“即使流民进攻舂陵,我新市也没有协防的责任,我还要守好新市,新市的父老乡亲还指望着郡兵保护呢。”
无病大怒,“覆巢之下无完卵。”任凭无病摆事实,讲道理,县令不理会,最后大怒,喝命将无病乱棍打出。
无病无奈,心中憋苦,想来想去,便策马去了新野,不出所料,新野县令也是不出兵。
无病走出县衙,心中愁苦,一个年轻人翻身下马,“无病,无病,你怎么来了新野?”
无病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表叔,舂陵有难啊!”
年轻人正是无病的表叔来歙,来歙听闻无病的说辞,心中惊惧着急,连忙领着无病去了新野大豪强阴家,请来邓家人一道议事。
新野三强,阴家、邓家和来家,三家聚首,无病在众人面前慷慨陈词,陈说舂陵苦难和利弊。来歙居中策应劝导,阴家和邓家都同意提供力量协助舂陵,当即连夜召集庄园护卫,凑起来一千五百人,阴家阴识、阴陆和在家休假的豫章都尉邓宏和才俊邓晨以及来歙率领着这些勇士,南下舂陵。
无病心中高兴,也不休息,再次骑着快马去了棘阳,那里有刘钦的好友岑彭,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难求知己。无病看明白了,只能找亲朋故交才能做成大事。
任人唯亲?任人唯贤?得先亲才知其忠心,才知其贤可用!
无病连夜赶往棘阳,半路上一处林地,篝火熊熊,一伙流民围攻着几个行人,无病见义勇为,看见流民就义愤填膺。
无病当即策马冲撞,骏马飞驰,一下撞死了两个流民,无病调转马头,掏出纯铁剑,再次策马驰骋,当即手刃三人,流民饿得没力气,哪是无病的对手,连忙四散离去。
无病来到众人身前,只见地上躺着好几个护卫的尸首,血流遍地,腥味扑鼻。
为首男子身上受了伤,流血不止,但气概非凡,一番交谈,文质彬彬。没想到竟然是孝宣皇帝和关再兴长女关夏琼的儿子刘珀的后代刘武,他们一家四口要去宛城看望三圣母的。
刘武连连感谢无病的救助,“多谢小英雄,不然我们一家四口就要毙命于此了。”
刘武妻子陶氏搂着一双儿女连连道谢,啼哭着,“这帮没良心的畜生,他们要抓了我们母女,生吞活剥了啊。”
无病心内明白,生吞活剥是真的生吞活剥,流民饿极了眼,真得是魔鬼了,妇人孩童都是他们眼中的肉食。
无病跳下马来,拿出一个瓷瓶,瓶盖内连着勺子,舀出红红的药膏来,涂抹在刘武脖子上。
刘武大喜,“这是止血红花膏,你是武馆的人?这药非常贵,产量少,武馆的独门秘方。多谢小英雄,救我们的性命,又为我止血,不然我命不保,小英雄,我该怎么报答你,但说无妨。”
无病笑笑,“嗯,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众人哑然,小女孩刘筝扑闪着大眼,“你不该推辞吗?”其母陶氏连忙捂着刘筝的嘴巴。
无病笑笑,“怎么?阁下不愿给我酬劳?”
刘武大笑,“小英雄豁达,请讲。”
“我是舂陵人,舂陵被十万流寇围困,危在旦夕,我想请阁下说服南阳太守派遣五万大军前去解了舂陵的危局。”
刘武大惊,“你是这个要求?”
无病望着燃烧的篝火,“就这个要求,只为了救助舂陵百姓,不要堕入魔窟,惨遭流寇荼毒。也为了那些为舂陵百姓死战的勇士们,能够九泉瞑目,在烈火中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