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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雄兵、甘陇锐士、益州飞兵、交州狼兵、瓯越悍卒,为大汉之基石,皆从各郡壮士武士中优中选优,建成铁军啊。我大汉全民皆兵,自幼修习手博摔跤,各郡郡兵勤于训练,骁勇善战,年年都试,演练战法,大丈夫就该战场上击杀流血,斩首夺爵。”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无病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哥,我来助你。”
“龙吟虎啸,刀兵如林长剑如虹。”彭寞竴弹着长剑青锋,应声而歌。
“长戈铿锵,战鼓声隆,八百飞骑斩龙城。”公孙肱背着双手,站在无病身侧。
刘演大喜,“我的好弟弟啊,壮勇可嘉,可你太小了,刀剑无眼,还是别去了。”
无病尚未答话,彭寞竴目视刘演,长剑入鞘,剑稍及地,“大哥,英雄出少年,莫要小瞧我等。”就这收剑的一手引得众人喝彩,刘演低头看了看彭寞竴的左手,上面布满了伤疤。
公孙肱朗声道,“甘罗十二拜上卿,霍去病十七北逐匈奴,莫要小瞧我等。”
刘演眨眼,刘秞着急了,手指着无病三人,“都是十余岁的娃娃,你们要闹什么?赶紧回家。”
“我不。”彭寞竴和公孙肱倔强的仰着头。
无病拉拉刘秞衣袖,“三哥,不要担心,我们就远远的看着,离得近了,都尉也会不同意的。快走吧,不然就看不到大战了。”说罢,拉起彭寞竴公孙肱二人,一溜烟就跑了,刘演哈哈大笑,“快去看看,莫要落在四弟后面。”
众人到了城门,便不能再靠前了,无病三人绕道其他城门,趁人不备,爬上城墙,一路小跑到了战场外围。战斗基本快结束了,容都尉指挥得当,箭矢如蝗,盗贼流民仓皇后退,容都尉心中稍安,将手下屯长分到各门把守,舂陵城小,城墙不高,仅有一丈,又没有护城河,就怕盗贼流民四处攻击,守城不易。
县令邹德带领卫兵也赶了过来,组织民夫壮士搬运物资,刘演等人自然没有摸到仗打,被人拉走去搬运物资了。县令邹德出言慰问,容都尉一一作答。
危机似乎过去了,可流民不走,赖在城外,挖野菜、捕鱼虾,县令邹德道,“我看准备粮草,赈济灾民吧。”
容都尉腹诽,“早干嘛去了!”容尉抱拳,“使君,不可。”
“哦?这可都是大汉子民啊。”
“使君,某并非不体恤灾民,某观领头之人面相凶恶,脑满肠肥,绝不是灾民,此其一也。二,我舂陵粮草有限,而今蝗灾、旱灾、水灾不断出现,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问题,只怕供养不了许多灾民。”
县令邹德面色不愉,“再议吧,有劳容都尉把守城门了。”
容都尉抱拳,“诺。职责所在,绝不放一个流民进来。”
县令邹德拂袖而去,二人不欢而散。
将相失和,舂陵郡兵同流民对峙起来,流民也不撤离,盗贼极力鼓动流民们留守此地,“舂陵粮食多。”“舂陵有房子。”“舂陵有绫罗。”“舂陵有酒肉。”流民们忍受下来,他们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好歹这里野菜多,鱼虾富足,更何况城里炊烟旺盛,一看就知道不缺吃的,何必去别的地方撞运气呢,更何况前段时间吃的饱饱的,这里吃好睡饱,人间乐土啊。
无病、彭寞竴、公孙肱三人每日都到城墙攀爬查看,卓戎也想来凑热闹,可被卓茂禁足在家,只得忍受。
只见流民日渐增多,公孙肱道,“县令既不赈灾,也不驱赶流民,这再耽搁下去,大事不妙啊。”
彭寞竴道,“最怕的就是没有上报朝廷,舂陵孤立无援啊。”
无病皱着眉头,“那日县令和都尉不欢而散,平日里二人就有些矛盾。我打听了,二嫂说容都尉已经禀明县令,县令派了信使到宛城了。”
“那还好。”
日复一日,流民越聚越多,隐隐十万之众,舂陵被团团包围。容都尉得知此事后,倒吸一口冷气。
容都尉急急去找县令邹德禀告,县令邹德喝着茶,看着闲书,容都尉甲不离身,恭敬道,“使君,局势危急。”
邹德眼睛也不抬,容都尉耐着性子,“流民日渐增多,而今约有五万之数,恐怕只会越来越多。况且正值夏收时节,小麦已被流民吃了一半了,稻田被毁,树木被砍伐焚烧。”
“你想说什么?”
“卑职建议开仓放粮,而后.....”
县令邹德把书一扔,“开仓?放粮?说的轻巧,我舂陵粮草有限,而今蝗灾、旱灾、水灾不断出现,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问题,只怕供养不了许多灾民。”
容都尉心中憋气,“使君,开仓只是一时之计,稳住这些流民,请宛城和周边县提供援助,共度眼下危局。舂陵不保,周边县也会被波及。”
“用你教导本官吗?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知会太守,眼前这点问题还请容都尉解决。”
容都尉勃然变色,“使君,万不可如此,舂陵城破,合城万余口凶多吉少啊。”
“哈哈,你说过职责所在,绝不放一个流民进来的。莫要违背诺言。送客。”
容都尉失望,愤怒离去。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无病、彭寞竴、公孙肱三人又爬上城墙观察,正在闲聊,无病突然抬手,彭寞竴、公孙肱停下交谈,无病盯着远处,“不好,他们要攻城,撞门。”
彭寞竴举目远望,自负目力极佳,可光线昏暗,看不清楚,无病道,“二哥,你快去告诉城门岑飞屯长,流民攻城,做好准备。”
彭寞竴应声,“诺。”
“三哥,速去告诫卫兵多备制鹿角拒马,堵塞城门,弓弩手警戒。”
“放心吧。”
无病掏出弹弓,向着城门方向移动数十步。彭寞竴急急去找屯长岑飞,卫兵见来了个小孩子,一把抱起彭寞竴,“军事重地,上一边玩去。”
彭寞竴大喊,“流民进攻了,要撞城门了。”
“小屁孩,掺和什么,快走。”
“屯长将军,屯长将军,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人手太少了,快做好准备。”
屯长岑飞目视一眼,无奈一笑,“搞得小孩子都神经兮兮的。”
“我是彭寞竴,家父彭宣,长平侯。家父得信,流民要攻城了。”
“长平侯。”屯长坐了起来,不得不慎重,观看远处,似乎人影晃动,确实有些异常,多日无事,今日确实不对,“传令聚兵。”号角吹了起来。
公孙肱在城门后边,“你们看,怎么样,屯长岑飞都吹号了,容都尉的命令,赶紧布置鹿角拒马,召集弓弩手。”
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外了无声息,屯长岑飞盯着远处,心想,“小孩子闹着玩的吗?”
马蹄声声传来,“完了,都尉来了,我要倒霉了。”
岑飞蹲下身子,双手拢着耳朵,侧耳倾听,生气的瞪了彭寞竴一眼。彭寞竴不满道,“瞪我作甚,你快看,流民要冲锋了。”
屯长冷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不大会,屯长揉揉眼睛,趴在城墙,大喝一声,“不好。”
远处突然燃起了无数火把,屯长岑飞厉声咆哮,“弓箭手准备。”
流民们几十人一组,抬着巨木冲了过来,其后无数火把染红了天际,流民渐渐靠近了。
岑飞果断下令,“放箭!”
可流民举着简易的盾牌,潮水一般拥了过来。只有寥寥几个流民倒地。流民们渐渐近了,郡兵们清晰看到他们狰狞的面目。
无病拉起弹弓,开始攻击,专门射人眼,流民痛呼一声倒地。
弹丸力大速度快,竟然击入了流民脑中。
屯长岑飞大喜,“谁射的箭,真准。”
卫兵眼尖,“是刘家四公子。”
屯长岑飞一看,抚掌大笑,“好样的。”
这时容都尉赶来了,背着大黄弩,站在城墙观察片刻,“岑飞,你立功了。”
“卑职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容都尉见无病在一边,拍拍无病脑袋,“这里危险,赶紧回家。”
这时冷箭来袭,无病一眼看到了一点寒光,赶紧推了容都尉一把,容都尉趔趄半步,冷箭贴着肩膀撞在了门楼柱子上,这才没有被箭射到喉咙。
都尉亲兵取下箭来,众人细看,竟然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雕翎重箭,岑飞大叫,“这流民怎么会有如此利器?”
话音刚落,十几支箭凌空飞来,众人连忙扑倒在地,然容都尉慢了半步,肩膀锁骨被雕翎箭击穿,一时血流不止。
容都尉大怒,只见火光中一群魁梧的流寇,衣着整齐,裸着背,肌肉嶙峋,众人排成一排,齐射箭矢。
城头郡兵箭矢射程不及,这群流寇正好在城防范围之外。容都尉有心射箭反击,可臂膀受伤,大黄弩无法使用。无病看得着急,一把抢过大黄弩,双臂拉开,可不够满,毕竟个子还小。
无病当即左脚踏弓,右臂将弓拉满,都尉屯长齐声称赞,“神力。”
嗖的一声,长箭射出,钉死了为首的一个盗贼。
无病再次开弓,连珠箭发,连射死七个流寇,流寇吓得连忙躲藏在人群里。
流寇首领一声令下,许诺金钱粮食美女,流民不惧滚木石头,如大海波浪一般拥挤到了城门下,城门上兵卫有限,箭矢、滚木、石头不多,相对于庞大的悍不畏死的流民,可以忽略不计了,流民冲撞起城门来。
容都尉大喝,“命人在城门堆满石头,咱们只要守着城头,他们便不好爬上来,等他们累了,自然会退下。”
亲兵连忙下楼传令,可不都时,一声惨叫传来,容都尉大叫一声不好,城门突然自内打开,流民们齐声呐喊,涌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