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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彭寞竴,再次公孙肱,无病最小。
无病叩首,拜了大哥、二哥、三哥。公孙肱扶起无病,抱拳,向着无病行礼,“四哥无病,汉室宗亲,不可为人弟,我意尊无病为兄,受我一拜。”
彭寞竴一愣,旋即明悟,叩首。无病推辞不过,只得应承。独有卓戎笑嘻嘻地,傲娇的抬着眉眼看着天空,“我早就叫他哥哥了,我早有预见。”
彭寞竴和公孙肱齐齐心中叹气,“这个大哥简直就是个大姐,不过已经磕了头,哎,慢慢改造他。”
四人再次落座,无病拍着桌子,“孝汉武帝时有个叫卜式的人,河南人,以种田为业,心忧国家。当时我大汉与匈奴连年交战,卜式多次表示愿意捐献一半家产,充作军费,平定边关。我们要向卜式学习,保家卫国、人人有责,贤者死节、财者宜输。从我做起,发奋读书,习武强体。明日我们一道学习骑马射箭、修习格斗之术。”
三人齐齐点头称是。
无病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红绸子,“我给大家准备了礼物,一人一个。”
卓戎拿起一个来,翻看着,“无病哥哥,这是什么?”
“鸡血藤上绑定的琉璃。”
彭寞竴和公孙肱不认识这东西,齐齐摩挲,“真漂亮,红艳艳的手镯,亮晶晶的宝石。”
无病笑笑,“鸡血藤长在悬崖上,采撷天地日月精华,味甘辛,性温,男戴舒筋活血、女戴养经养血。琉璃是我用秘法烧制出来的,晶莹剔透,彩丽如宝石。哥哥们为我保密,咱们要习武,自然花费不少,我们开个首饰店,用金银、珠玉、玳瑁、琉璃一类来装饰这鸡血藤,贩卖鸡血藤饰品,由此集聚财富,供养我等习武读书,来日游历天下,增长见闻。”
卓戎点头,“我懂你的心思,男儿行于天下,岂可总靠着父母的钱财过活,早早赚钱,既可孝敬长辈,又可胆气豪迈。”
彭寞竴拍着桌子,“对,袖中的钱,男人的胆。无钱寸步难行。”
无病笑笑,“不过,我们还小,自然不能抛头露面,经营商店,否则没人拿我们当回事,我大哥的好兄弟王常,为人忠厚,他为我操持这店铺。你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咱们四个把店铺搭起来。来日,咱们请卓先生、彭先生,为我们的小店铺提名,写文赋,有他们的圣贤大名,这饰品卖的大火。以后,我还要再添置新花样。”
无病又掏出一个小木盒来,“关姨娘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男人赚钱养家都用来讨好女人和孩子了,当然讨好女人为主。
所以我要开首饰店,面向光大女人。这个木盒里是我关姨娘自己配的护肤霜,她把方子给了我,以冬虫夏草、黑灵芝、雪莲花和蜂蜜调配,可全身涂抹,保准脸蛋光滑、皮肤水嫩。
本来我想开胭脂水粉店的,可姨娘说首饰利润大,既如此,我就首饰、化妆品一起卖,喜欢首饰的哪有不喜欢化妆品的。”
卓戎、彭寞竴、公孙肱齐齐高兴起来,而卓戎是最高兴地,四人喝茶吃蟹,快活非凡。
卓茂上茅厕,途经此处,摇头,“无病这孩子,鬼点子太多。不过,这忙我可以帮,经商岂是读书人该做的事,哪能沾染一身铜臭?让你们撞了南墙,自然安心读书了。还有岚君,只爱画画,我得好好规劝。”
卓茂心道,“读书才是人生正途,遇到名师很难很难,你们守着我、彭宣和刘钦,竟然不珍惜,反倒做生意,哎!没法说啊。当年,我拜在老师门下,整整七年,只是扫地、洒水、劈柴、做饭。
老师家的孤本藏书众多,根本不让我们这些学生去读,他要考察我们的品性。终于老师看重了我,我才苦读了五载,而成了大儒。要说孤陋寡闻,竟然不知关家的文学馆是向学子免费的,我才搬到宛城,由此学问一日千里。
哎,那长安的太学藏书楼,汇集了天下的书籍,要是也向关家一样就好了,我大汉就能涌现很多大才了。不过,这也是关家被打压的原因吧,关家文学馆鲜有人知,而今也不能对外面向大众学子了,可惜可惜。
寥寥几个家族,继续垄断着学问,不入此路,无从读书。朝中的高官要么是他们的子弟,要么是他们的亲信,说白了,大汉朝就是这百十个家族支持维护着,南阳邓氏,河北耿氏、郭氏,西北窦氏、马氏,不胜枚举啊。
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本经书。豪强嫡系,自小读书,家族有盘根错节的姻亲门生,其子孙仕途必然顺畅,代代冠缨。数代之下,满朝尽是亲朋故旧。
官宦子弟凭着家世背景,自幼娴熟于官场礼仪和学问,靠着姻亲、朋友、故交不断拓展人脉,自然世代生而显赫,为刀为俎。
寒门子弟,却没有这个条件,或许上天垂怜,一两个学了经书,做了大官,然多数一代而终。其实王莽要推广教育,何尝不是一件造福于苍生的好事啊,这点,我倒是支持王莽的。寒门出贵子,英才峥嵘,家国安康。”
长安城,王莽吃着螃蟹,喝着烈酒,“凉霄烟霭外,三五玉蟾秋。列野星辰正,当空鬼魅愁。泉澄寒魄莹,露滴冷光浮。未折青青桂,吟看不忍休。”
黄朗推门而入,单膝跪地,“主人,南阳关鲍公孙一体,其产业被剥夺,鲍霖被免职,赋闲在家,鲍盛最为不满,提议刺杀您。
三圣母、公孙伯庆和鲍无忌都否决了此事,鲍盛气闷,斗胆瞒着众人,只说去河北看望哥哥鲍兴,却悄悄要来长安。
鲍无忌知道自己这侄子是个有主意的人,不放心,命令孙子鲍定瑜盯着鲍盛,可鲍盛却说服了鲍定瑜,他们已经秘密来到长安。”
王莽摇着酒杯,“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黄朗,行动有变,但殊途同归,你们这样办.......”
紫衣卫青尨今夜值守,得知紫衣卫要办大事,秘密打探,发现紫衣卫即将抓捕鲍盛鲍定瑜,要诬以谋反。
青尨是关家精选的十八武士之一,偷偷前去给鲍盛报信,可青尨行踪被紫衣卫发现,紫衣卫首领紫蟠螭带人追踪而来,青尨逃逸,青曼陀罗、青狼等四处围捕。
青曼陀罗把青尨堵到了死胡同,青尨苦笑,“你果然追来了?”
“你的行动被发现了,四处都是紫衣卫的人,束手就擒吧,而后从......”
青尨觉得远处人影一闪,警觉喝道,“傅太后何罪之有,何故被王莽开棺羞辱?”
原来刘欣当皇帝的时候,生母傅太后住进了皇宫,立马与王政君翻脸,处处刁难王家,刘欣和傅太后将傅、丁两姓外戚提拔上来,排斥王家人。
后来,傅太后乐极生悲,摔倒磕破了额头,没几天便死去了,王莽趁机以孝成皇帝妃子与刘欣同眠,刘欣因此被废黜,王莽与王政君重新立了皇帝,于是公报私仇,将傅太后开棺。
青曼陀罗闻听青尨话语,皱眉思索。青尨大声喝道,“来来来,胜负未可知,你就是有后援又如何,暗箭杀我,便不是真本事,别人怕你青曼陀罗刀法刁钻,我青尨不惧,看剑。”
青尨舞剑扑了过来,狞笑道,“是个男人,就与我独斗。”
紫蟠螭带人闪现,“青尨,主人和紫龙待你不薄,供你吃穿,教你武艺,为何吃里扒外?”
青尨与青曼陀罗战在一处,青尨喝道,“王莽何德何才,要做那安汉公,安汉,多大的口气,一个新都侯加大司马的官职还不能满足他吗?还要群臣奏请他当安汉公,脸皮真厚。王莽,他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栽赃陷害,烧杀掳掠,是强盗是屠夫。”
黄朗大怒,“贼子胆敢辱骂主人。众将听令,活捉青尨,让他尝尝紫衣卫的酷刑。”
众人提着兵刃,踏步而来,青尨嘴唇翕动,青曼陀罗看在眼里,其时正举刀直刺,青尨脚底一绊,躲闪不及,扑到了刀尖上,正中心窝,青尨粲然一笑,低声道,“速死才是最好的归宿,鲍盛已经平安,我先回家了。”
紫蟠螭带人停了下来,凝视着青曼陀罗,“我说要活捉,你没有听到吗?”
青曼陀罗双目失神,浑然未觉,紫蟠螭又暴喝一声,青隼凑到近前,踢了青曼陀罗一脚,“老大和你说话呢,杀个人就怕了?没听见要活捉吗?”
青曼陀罗怒目而视,手轻轻颤抖,抽出刀,给了青隼一巴掌,甩甩胳膊,“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动粗?”
青隼暴怒,黄朗伸手阻拦,青隼后退,眼角有泪,带着哭音嘟囔道,“太欺负人了。”
紫蟠螭有些鄙视青隼,扭头瞪了副手紫虬一眼,“你带的人,哼。”紫虬当做没看见。
青曼陀罗抱拳,单膝下跪,低头道,“老大,青尨战力不在我之下,电光火石之间,没有收住刀。”
紫蟠螭一脚踹倒青曼陀罗,青曼陀罗脸着地,鼻血眼泪齐出,青曼陀罗赶紧跪好,
紫虬道,“哥,算了,我让青狼来搜查青尨。”
青曼陀罗拦住道,“这是我的战利品。”
紫虬怒道,“你敢拦我的人,哥,你的人不讲规矩啊。”
青狼、青曼陀罗怒目而视,谁也不退,紫蟠螭冷哼一声,“弟弟,你的手不要伸的太长。”
青狼道,“让开,别怪我无情。”
几人怒目而视,握着刀,一场内讧血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