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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柳教主, 忽见柳暗花明来,一时忘了收敛好自己的神色。
司照看她眉开眼笑,极力压下了嘴角翘起的弧度, 轻咳了一声道“手伸来。”
她道“殿下不会是想摘我脉望吧”
“不是。”
她乖乖伸出手。
司照自袖中拿出一根红线,于她戴指环的中指裹了一圈并系了一结,绳结的另一头,则系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之上。下一刻,那淡绿的幽光瞬间消失,柳扶微大吃一惊“这是”
“此乃一线牵,可将我的气息传导于你的指尖, 暂时遮挡脉望的灵力,免得你一出门就被人盯上。”
说话间,司照捏了一诀, 红线亦随之消失。
感觉指尖上的捆缚感犹在, 柳扶微不大自在笑道“那我岂不是一举一动, 都在殿下眼皮子底下”
司照手背在身后,稍稍倾身, 目光和她对上,“所以,柳小姐切莫沾沾自喜,若你有悖那个条件, 或让我发现你存心欺瞒”
她闻言,后背莫名生寒, 道“怎、怎么会呢殿下肯能给我这个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敢有半分欺瞒”
心中却是想都拿走他的情根,他对我竟还有诸般要求哎, 也不知到时将情根还给他,眼下好感的假想消失殆尽,他会如何整治我。
她心中嘀嘀咕咕的,哪里晓得,这“一线牵”本是他多年前在外办案得人所赠,本用于眷侣之间,并不能控制对方的一举一动,而是当一方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感知。
只是他当时并无什么心仪的人,便随手将此物收了起来,此次翻出来,是想待送她上神庙后再给她系上,未曾想
司照看她原本满面乐滋滋的神态被自己吓去了大半,这才直起身,道“你今日煞费苦心诓我来到此处,当不是只为这些吧”
暂且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救人这种头等大事她可不敢忘。
想到大理寺的人还在外头,她也不废话了,道“我在舟上所言殿下还记得吧,公孙虞小姐亦转到了此处,有什么,待我先去探过她的心域再”
“是谁答应我,会听我行事的”
“”她顿住了往前迈的脚步。
司照将茶杯信手放在窗台上,伸手撕去贴在窗框的隔音符,道“鬼面郎君,请进吧。”
门应声打开,席芳抬袖,恭恭敬敬道“殿下,教主。”
司照拢袖,将他从头打量一遍“当年,我看过你的江山图。那幅图便是以梦仙所作的”
席芳眸光一颤“确是梦仙。”
柳扶微听懂了“江山图当年琼林宴,你也是用此笔画出圣人梦境,方得扬名的”
“可以算是。”
“你怎么敢在圣人身上下咒术”还当着皇太孙的面承认,嫌自己不够罪孽深重
“梦仙,原本并非是一种咒术,而是一支笔。一支可以织造梦境的神笔。世人传此笔乃仙人落入凡间之笔,得者即为笔墨仙。”
柳扶微愣住。
笔墨仙人的说法,她是有所耳闻。拿神笔来创造出真实的世界神笔马良的故事也是流传于此。
若非是身临其境,柳扶微是绝不能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神笔。
司照沉吟道“以神笔取墨,可在人梦境之中织出天方夜谭,凡当世诗画笔墨之奇才,可驱策之。”
柳扶微终于听出了一点兴趣来“是不是李太白也偶得过此笔那个梦刘天姥吟留别、还有清平调”
席芳道“自不敢与诗仙相提并论。”
柳扶微又觉哪里不对“梦仙既是织造梦境的,你又如何提前预知圣人的梦境”
席芳道“并非预知。我是在此以前就画过此图,阴差阳错之下到了圣人手中圣人入过画境,欲寻出作画之人,才在琼林宴出下江山图之题。他从我画中看出我为江山图的作画者,封我为太史令。”
柳扶微这才恍然。司照道“你之后再未作画,是为何故”
“梦仙固然能带人入画、入墨,体悟一番现世无法带给人的快乐,但若长此以往沉迷其中,难免虚实不分,折损阳气。常人难以抗拒此间诱惑,我唯有从一开始拒绝。”
柳扶微则想起书馆里听到的那个故事“那你和公孙虞,又是如何认识的为什么他们都说,是你横刀夺爱未遂,才赠画害得她”
席芳沉默了一瞬,道“劳烦殿下和教主移步。”
公孙虞果然也被移到了玲珑阁来。
橙心一看到他们,就蹦到柳扶微的身边,手里还揣着煎饼果子“这是我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柳扶微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司照探过公孙虞的脉息,道“这一具躯壳已如行尸走肉,神魂已不在其身。”
席芳道“这些年,我一直试图寻回她的魂魄。”
“既然你是梦仙的主人,当时何不寻回她的魂魄”
“年前我受过火焚,纵然侥幸从阎王殿捡回半条命,却再不能感知梦仙笔所在” 席芳语意透着一股凄冷,但闻外头不远处又一阵喧哗, “此事详情过后我自当细说,可否劳烦教主先进她灵域,救公孙小姐再说”
柳扶微正要点头,司照道“你与公孙虞的事,若不说清前因后果,她不可擅自入她灵域。”
柳扶微一怔。
橙心不悦道“皇太孙殿下,你也未免太过霸道了,我家教主爱什么时候进人灵域就什么时候进,干嘛要听你的”
司照平静道“你可以问你家教主,听谁的。”
“”柳扶微艰难地干笑道“哈哈,当然是听殿下的,哈哈。”
橙心揪然不乐道“教主,你真拿他情根了嘛他不会根本就没有情根吧”
“”
席芳明白司照的用意。
倘若自己当真有所图谋,他完全有可能编造一个故事,借公孙虞身体里稍动手脚,诱柳扶微进入她的心域,继而将她控制。
太孙殿下的顾虑合情合理。
席芳既见教主将太孙这一尊大佛都请了来,道“我与公孙小姐早年便已相识。”
那时,席芳还只是一个寒门书生,于长安备考期间在一家小书肆内打杂工,做一些誊录的活儿。
某个风雨天里,书肆来了一个避雨的女子,她不知为何淋了一身雨,小书肆老板看她一身穿戴应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令席芳妥当接待。
自是公孙虞。
她比寻常女子更为安静,席芳临近时,她甚至都不敢挪正眼,问说要看什么,亦轻轻答说“都行”。
席芳择了时下女子最喜爱的话本,她就这样坐在角落中沉默地翻,一本只翻两页就停,很快,一沓书就被她翻了个遍。
席芳看她神色,显然看不下那些书,将带画的话本递上前去。
公孙虞看那绘图妙趣横生,生出了一点兴趣。
那日雨极大,天色迷溹,席芳为她多点了两盏灯烛。
直到太傅府来了人,才知她是永安县主。
之后,这位小县主常来此处买书。
每一次都指名要带画的那种话本。
那本是席芳所绘,本不过两卷,只看公孙虞是真心喜欢,故在温书之余抽出空作画。
此后,公孙虞每隔几日会来一次,有时一坐就是一下午。
慢慢地,交谈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原来公孙虞患有哮症,既不能赏花,也怕风和雪,就连沙尘都会让她犯病。她自幼不曾爬过山,不曾见过海,哪怕自幼生于长安,却连长安八景也只看过一二。
她向往画里的那些风景,恐怕穷尽一生都再难见到。
不知从哪天开始,她不再出现。
席芳照旧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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