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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啪嗒。
楼梯口，一颗滚动的弹珠撞到穆禹的脚边，又被弹飞，隐入黑暗。
如果说一盏灯坏了，那么可以说是意外。
但现在穆禹站在楼梯上，上下扫视两眼。
只有手机微弱的光线被吞噬，甚至连一楼都看不见丝毫的光亮。
“挑衅？”
穆禹望着弹珠滚来的方向，皱起眉。
以他的眼力，黑暗和白天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能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正蜷缩在上一层楼梯中，手上握着一把弹珠。
结果是人为的？？
“出来，我看到你了。”
男子以为穆禹在诈他，不动声色的继续龟缩着。
不得不说他选择的位置极为的有利，哪怕穆禹站在下一层台阶上都没办法用手机直射到男子身上。
‘就这？’
男子也是惯犯了，丝毫不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头套戴在脸上。
头套上儿童诡异的笑着，眼角的血珠沿着鼻梁滴落，将皮肤衬得愈发苍白。
当初他遇到的那些人，哪怕胆子大一点的想要上楼一探究竟，只要一看见他这个头套都会被吓得往下直滚。
来啊，你上来啊，你上来节目效果更好！
男子内心格外期盼的看着穆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却没发现穆禹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
“咯咯咯咯~”
看着穆禹走到一半，男子悄悄摁下按钮，欢快的儿童小声随之响起。
但在这环境里就显得格外怪异。
“这都不跑？？？”
男子在这里快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遇到穆禹这样沉稳的人，连脚步声的频率都没有变化过。
男子莫名的有些慌，但还是在内心给自己鼓气。
哪有人胆子这么大，肯定是装的！
穆禹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男子感觉到一束微光从侧面照了过来。
扭头，微笑，男子竭力表现出自认为最恐怖的一面。
对上的却是一双冰冷的眼睛。
“别闹了。”
穆禹心累的望着男子张牙舞爪的模样，直接伸手将他的头套扯了下来。
果然是楼下的那个年轻人。
“解释解释吧。”
穆禹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上面烫金的国徽让男子一阵肝颤。
“别别别，大哥，我就是一搞直播的。”
男子果断从心，这是吓到老虎腿上了啊！！！！！！
“直播？”
穆禹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男子是有什么额外的目的，结果就为了直播？
罗凌哭丧着脸，把隐藏在一旁的手机拿了出来给穆禹看。
的确是直播，而且热度还很高，各种花样弹幕穿梭不息。
“哈哈哈哈，装鬼撞到警察手上了，人才！”
“建议改名叫罗从心，一看见警察叔叔就萎了。”
穆禹匆匆扫了两眼就把手机重新递给了罗凌。
“把这个关了，有什么事去局子里说吧。”
“别啊！！！！”
虽然很心痛自己的打赏，但罗凌依旧乖巧的推出了直播，一脸的悲痛欲绝。
“警察大哥，我真的就是开个直播啊！其他啥都没干，这也犯法吗？”
“笑话，万一吓到老人孩子怎么办。扰乱社会秩序，不抓你抓谁？”
穆禹都要被气笑了，自己一个控器使硬是被普通人吓得不敢睡觉。
传出去怕不是脸都要掉光了。
“没有，我都是看人的，只要年纪大点，或者看上去比较虚弱的我都不吓来着。”
罗凌虽然干的事不怎么地道，但实际上还是有点底限的。
更何况如果吓出人命，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也是罗凌在这里开了几个月直播都没有被人举报的原因。
“呵，万一有心脏病之类的呢？你小子别跟我犟，去局子里好好学习知识去。”
穆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别缩着了，去把灯打开。”
“哦~”
罗凌垂头丧气的站起来，露出背后的电闸。
这小子也是鸡贼的狠，就躲在总闸的旁边吓人，别人想开灯都没办法。
“唉？怎么打不开？”
罗凌把电闸拔了上去，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坏了？”
“不可能，我前两天才检修过。”
罗凌再次拨弄了一下电闸，摇摇头。
啪嗒，啪嗒，啪嗒。
空灵悠远的弹跳声从楼下传来。
“好家伙，你还是团伙作案？”
穆禹拍了下罗凌的脑袋，有些无语。
“没啊。”
罗凌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变得煞白。
“我就一个人做直播来着。”
在穆禹和罗凌的目光下，一颗晶莹剔透的弹珠从不远处滚出，在木板上咕噜作响。
背后，是无边的黑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