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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来之前洗漱过了。”
“那你该回去睡觉了,免得觉正大师有事的时候找不着你。”
“住持在同祝郎令讲话。”
“那也该回去,了幸醒了找不着你会哭的。”
“了幸睡觉踢被子,而且有辉朗在,不用担心。”
“那……”
她实在找不到话说了,没想到了安如今变成这样,她有些想念那个沉稳的小和尚。
了安脱了外衣,躺到被窝里去,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拉过被子来盖好:“快睡吧。”
她很想咆哮,不是不想睡,这么大一个诱惑摆在身边,要她怎么睡得着。早知道当时就该听了大家的话,把他绑了成亲。
二日早,她起身时了安已经不在身旁了,她摸了一把那尚有余温的被窝,眯着眼望向门边的面盆架。果然,那处还冒着丝丝热气。她抬手拂过被中余温,起身去洗漱。
驿站备的饭食不过是白粥、两种素菜和一盆子肉,这一队人常驻在军中,平日里训练得多,要他们只喝白粥食素餐自然是不可能。好在也只有他们三个和尚,驿站不备费心为他们单备餐食。
了安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林铄讲些入城之后的安排,他不会在嘴里有东西的时候说话,往往是林铄讲完,他慢吞吞喝两口粥,才开口说几个字。
她不爱喝粥,尤其白粥,总觉得没味道。只是从没跟人讲过,有什么就吃什么,不爱也能忍着喝光,只是需要在心中多挣扎一会儿。
祝策递了个油纸包到她跟前:“晨起有个挑担卖包子的路过,给你买了两个。”不知道昨夜觉正跟他说了些什么,现下瞧着他应是不恼自己了,或许她说的话他也都已想通。
果然还是包子好吃,她素来也不是有吃相的人,两个包子很快就没了影子,她偷偷扭了扭腰,饱了。了安轻轻拍了了幸一下,了幸从碗间抬起头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二姐姐,喝水。”
乖巧可爱,这定然不是他本来面目,不知了安又对他许诺了什么,才让他这般听话知事。
祝策对她的怨气消散之后,也问驿站要了一匹马给她,终于不用坐那逼仄的马车,也能避开觉正和了幸探究的眼神。
她和祝策并排着在马车前面策马而行,时不时聊聊天。
“昨夜得觉正大师指点,方教我茅舍顿开,说起来也得谢谢你费心。”做错了事就道歉,立正挨打,他一向在这些事上行得端正。
倒教柏逐昔有些不好意思,因着她说那些话也不单单是为了让祝策明白自己用心,确实也有气他的成分在。干咳了两声,说起万佛论道会来,生生把这话题给岔了过去。
不管是之前运送岁贡还是此次护送他们,本都不是祝策的职责范围,偏生他就是要把这些事情揽过来。至于原因,他不说她也清楚,不过是刻意制造二人的交集罢了。
柏逐昔心中有些难过,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一个男人处心积虑跟她相处,竟不是出自对她的喜欢。
走得不算快,毕竟马车里坐着的三人和其他人比起来,尚算身骄肉贵,不能让他们日夜兼程,路上也不能行速过快。于是一队人走走歇歇,将近一月时间才到了都城。
进城前她换了女子打扮,用萧栖栖的封传进了城。这封传倒也不是真的,当初大夫人想让她嫁给林铄,特意让路平儿找了人,花大价钱做了萧栖栖的身份,其中就包括这张封传。
她是以林铄未婚妻的身份进的城,孙元明如今还在京中,难免会碰上。有林铄做挡,即便是有人瞧着她眼熟,也不会过多探究。
还是从前那客栈,只是换了个房间,林铄在这个客栈也有长租一间院子,只没有了安那间位置好。
她支开房中的窗,朝屋外叫了一声,林铄很快便进来了。
“入寺了吗?”她问的,自然是了安。
林铄点了点头:“他同我说过你有些事情要做,让我尽力帮你,还留了块牌子给你。”他掏出了安留的东西来,是侯府的令牌。
有这块牌子,不管她是去侯府还是工部尚书府都很容易。
她没收,林铄心中了然,另递给她一个荷包:“这有些银钱,还有几张银票,城中的柜坊皆可兑换。”
这她倒是收了,是了安的也好,林铄的也好,总不过回了武陵还给他们就是。
“这几天我可能会早出晚归,你若是夜里听到什么声响也不必管,等你的事情办完了我便同你一道回武陵。”
她做的事,常人多不能理解,林铄自觉自己也是常人中的一份子。不敢多言语,心下又觉得了安实在忒大胆了些,和这样一个人纠缠。
真不愧是在任何一处都被寄予厚望的人,便是动凡心,看上的也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