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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的唇瓣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特别凶特别猛。
也不是之前的浅尝辄止。
他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
两人的气息紊乱,交织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提醒着她不能这样,可转瞬就分崩离析。
好像只是短短几秒,一切就到了无法控制的境地。
也不想控制。
像是风吹过草地,转瞬燎原。
意识都跟着模糊起来。
只能跟着他走。
世间一分一秒的流走,暧昧交缠的气息间,最后的关头,房间里却忽然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满室的旖旎乍然之间被打断。
云深像是终于回过了神,猛地坐起身来,后撤,一脸发懵的看着她。
放在外套里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
程一回神,摸着黑慌忙的翻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的是老太太的号。
整个人彻底冷静了下来,程一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压下有些不匀的气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一样,接通:“喂,奶奶?”
“外面天都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
早些年,他们东躲西藏,老太太最怕天黑后找不到她。
很多年过去,这种心有余悸的后怕依然无法消除。
程一的心里涌上点点愧疚。
“已经坐上车了,很快。”
“那就好。”
电话挂断。
程一把手机塞进外套里。
垂眸的时候,看到自己被推上来的毛衣还没有拉下去。
......
忽然后知后觉的感觉有点凉。
她抬手,手还没落下,就见一只大手伸过来非常迅速的一把拉下了她的毛衣。
动作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
暖和了。
程一抬眸。
云深侧着脸不敢看她,只能隐约看到,他在轻轻揉着后颈。
好半天,才局促的挤出句:“对不起。”
程一一下子乐出声,觉得有些好笑:“对不起什么?”
“差点没忍住。”
云深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有些自责。
当时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被扔到海上的翻船,看不到发光的灯塔,找不到回家的路。
心悬在半空,心口空落落的。
想要用什么来填满。
而当他压在程一身上的那一刻,这种感觉,渐渐消失了。
越是跟她贴的紧,越是踏实。
这种踏实感让他贪恋,差点,就刹不住。
还好......
这么糙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却非常谨慎。
程一有点好奇:“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正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所以才要小心。”云深想了想抿唇拉住她的手认真道:“程一,等我有能力娶你了,我要名正言顺的睡你。”
“......”
程一问不下去了。
这么羞耻的话他是怎么如此坦然的说出来的。
不过,感动是真的。
她没看错人。
程一反手捏了一下他的手:“那我等你娶我。”
云深点头。
几秒后,他开口:“你是不是要走了?”
程一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撒的谎。
她慌了一下,飞快的下了床。
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她站在客厅里,看到倚在卧室门口的云深。
他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程一走过去:“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吧?”
“可以的。”
“那,走了。”程一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走向玄关。
刚走出两步,一只手用力的拽了她一下。
她向后倒进一具温暖的怀抱。
云深看着她,眼里夹杂着留恋:“还缺件事。”
“什么?”
云深笑了下,扣住她后脑勺,亲了下来。
直到程一嘴唇都红了。
他才松了手:“去吧。”
程一用手背捂了捂唇:“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走到玄关处,开了门。
云深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看着她。
程一回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记得吃饭,完了把你吃饭的照片给我微信上发过来,不许吃垃圾食品。”
“怎么跟个老太太一样?”
“别贫,记住了没?”
“记住了。”
程一这才收回视线,离开。
云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感觉心口终于安稳下来。
在狂风暴雨之后,第一次如此平静。
也是第一次,平静的如此迅速。
她,好像是药。
起死回生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