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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我来找顾太太,您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是顾筠。”

    “诶,好。您稍等。”

    顾筠抱着一束鲜花站在铁门外,她今天没穿旗袍,只是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黑色百褶裙,长靴,外罩白色的西装款羊绒大衣。低调简约的一身,衬得她手里那捧粉色郁金香愈发娇艳欲滴。

    她在铁门外足足站了半小时后,门才缓缓而开。

    顾筠深吸气,抱紧手里的花走进去,上了台阶后才到别墅大门,门已经开了。

    “不用换鞋了,就站那儿说吧。”

    一道慵懒轻慢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顾筠抬头。

    前方楼梯上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她怀里抱着一只通体纯白的猫,长及脚踝的真丝裙,肩上披着雍容的皮草,颈部挂着一串显眼的佛珠。女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可她在看到顾筠的瞬间,温和的眼睛里透出刻薄的尖利。

    顾筠一时有些恍惚,紧张的背脊发汗:“大伯母,好久不见。”

    女人笑出声,弯腰把怀中的猫儿放在地上,猫咪对顾筠这个陌生人很抗拒,对着顾筠低声喵吼,随后一溜烟躲在了沙发底下。

    女人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别,我怕见多了被你克死。”

    顾筠咬住唇,有遁地而逃的冲动。明明知道来这就是自取其辱,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她肯定不会来。

    女人冷笑,似是多一眼也不想看她:“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顾筠低下头,再三摁下难堪的情绪,把自己的诉求简单说了一遍。左不过就是借钱,先拿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质押。

    “百分之十啊?借两个亿?”女人挑眉。

    顾筠深吸气,忍住莫大的耻辱,鞠躬下去,“大伯母,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念着大伯和我爸是亲兄弟您”

    “借两个亿可以。你让你妈在安儿坟前磕一百个头,怎么样?”

    顾筠不可置信地抬头看面前的中年女人。

    让她母亲在顾安坟前磕一百个头?

    “您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女人倏尔凄厉高喊,

    “你妈当年害死我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妈在开玩笑?若不是你妈非要带他出去玩!我的安儿会死吗!?”

    “不是的!”顾筠握紧拳头,红了眼圈,在心底警告了自己一百次不能冲动,可听到女人诋毁自己的母亲时,还是忍不住,她脱口而出反驳:

    “那次是安安缠着我妈,说要上街去买气球!我妈我妈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去接了卖气球的人找的零钱,安安挣脱了手,去追飞走的气球,才会才会”

    才会被一台突然驶来的汽车撞倒,鲜血淋漓的小孩儿还没来得及拖进医院,就死了。

    顾筠闭上眼,死死的抓着手里的郁金香,几乎要隔着棉纸把花茎抓破。这些话,她已经解释不下一百遍一千遍了。

    可他们从来都没有信过,强行把过错往母亲身上推去,仿佛多一个人去痛骂,去仇恨,他们的悲伤就会少一些。

    就是因为这件事,父亲不知道该如何和顾家人相处,被迫从顾家出来,带着她们自立门户,母亲因此换上抑郁症,后来和父亲的夫妻感情也一落千丈,再后来他们离了婚。

    “你够了!你和你妈就是一路货色!从来都不肯承认这件事就是你们的错!你爸都是被你们一个个挑唆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对于女人的这些辱骂,顾筠当年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可现在听来还是觉得刺耳。

    她不该来的,她也许是被赵璟笙给的那张房卡给逼急了,才会想到这个撞南墙的办法。

    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如果伯母不愿意,那晚辈就先走了。”

    女人眼睁睁地看着顾筠,愤怒越演越烈。她刚刚才为早逝的儿子抄完佛经,现在害死他的人就来了,这就是存心给她孩子添堵!

    她忽然从楼梯上冲了下来,一把夺过顾筠手里的郁金香,右手高高扬起,顾筠条件反射地往边上去躲,可还是慢了一步,女人的指甲划过她的侧脸。

    钻心的疼。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凭什么死的不是你,是我儿子?”

    “拿我儿子的命给你挡灾?”

    “谁不知道你妈当年找了风水大师给顾笑看病?嗯?我儿子死了,那死丫头的病就好了?”

    疯子。

    都是疯子。

    顾筠大脑缺氧,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把女人一推,仓惶地逃出了这栋别墅。

    从顾家别墅出来后,顾筠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血液逆涌,皮肤都是滚烫的。

    她呼吸急促,手上的动作很焦躁,没有丝毫的思考,她从包里的夹层抽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对着上面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进手机里,按下绿色的拨通键。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

    出乎她预料,电话很快接通,对方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先说。

    短暂的沉默彻底耗干了顾筠的仅存的理智。从拨出这通电话的瞬间,就没有退路了。求他是堕落,被这个疯癫的世界欺负,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的堕落。

    “赵公子,我是顾筠。”

    “嗯。”

    对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惊讶,似乎是早预料到会接到这一通电话。

    顾筠咬唇,忍着莫大的羞耻感,“您今晚有空吗?我可以和您谈谈吗?”

    对面沉默一息,“八点。”

    “好谢谢。”也不知道对面听出她话里的哽咽情绪没,顾筠握紧手机的手心出了汗。

    “不用谢,顾小姐。”

    男人的声音低沉,平静,如寒潭深井,如阳光照不进的幽冥。顾筠能想象到他刻意压低的顾小姐三个字里,压抑着汹涌的占有欲。

    电话被对方挂断,顾筠的手臂虚虚滑落下来。

    -

    顾筠打车去上京最繁华的商圈,许是整个人状态不对劲,额上一直冒冷汗,开车的师傅两次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谢谢师傅,就在这下吧。”顾筠掏出手机扫了司机递来的二维码,付款后下车。

    今天是周末,国金广场这里很热闹,人潮涌动,沸沸扬扬。

    顾筠找了一家人少的甜品店,点了一只冰激凌,自从入了冬,她就好久没有吃过冰激凌了。卡布奇诺华夫筒,上面洒满了碧根果脆,咬下一口,满嘴的香甜顺滑。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口小口吃着。甜筒吃完了,她又点了一杯白桃乌龙奶茶,热乎乎的奶茶灌进去,胃里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甜味让她变得平和了好多。

    她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中途微信响了几次。

    一个是李梦发来的,说顾致林明天就能出院了,问她要不要来医院,家里人一起吃个晚饭。

    一个是她常年订做旗袍的工作室发来的,通知她,她两个月前订的那件苏绣旗袍做好了,问她什么时候能抽空来试穿。

    顾筠:【不了,梦阿姨。今晚约了人吃饭,你们慢慢吃~】

    顾筠:【帮我谢谢陈老,我等会就来】

    在旗袍工作室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不知不觉中,夜晚已经悄悄到来,城市华灯初上,霓虹璀璨刺目。

    顾筠出门时的那套毛衣百褶裙已经被换了下来,白色大衣里是一件精美绝伦的旗袍。她等了整整两个月的旗袍,居然在今天通知她做好了。

    她有个很荒诞的念头,这件旗袍,是为了见他而做的?

    旗袍的尺寸大小都很合身,陈老是旗袍技艺的非遗传承人,做了大几十年的旗袍,这三年里,顾筠订了不下五六十条旗袍。

    “丫头,是穿上吗?换下来的话,我就让小梁给你用盒子装好。”陈老笑呵呵地看着顾筠。

    顾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抚上银白色的包边,细腻的触感一如新雪,她淡淡垂下眼,“不换了,就穿着吧。”

    她不是一个爱后悔的人,有些事既然决定了,她就会一往无前。

    所谓的生活,不就是如此?

    她想得通,放眼整个上京,能接下她家这烂摊子的人,只有赵璟笙。

    只有他肯,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本。

    落地镜里,女孩一身浅桃色长旗袍,在夜晚的华光里,仿佛隔着一笼烟雨去看春日桃林,锦缎贴合着她娇媚的曲线,银白昙花刺绣图案从领口一直蔓延到裙角,盘扣是绵润的白玉。

    娉婷而立,风光旖旎。

    陈老也算是七十高龄的老匠人了,这一辈子什么名媛女明星没见过,去年有一部大火的民国剧,女主女二的旗袍都是出自他之手,上京城的名媛太太们也爱在他这里定做衣服。

    可顾筠的的确确是他见过的,年轻一辈里穿旗袍最有韵味的小丫头。

    陈老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多了,小丫头还特意跑来换了身旗袍,定是有特别的人要见,他心思一动,转身去木架上,挑了一串翠玉粉碧玺配蝴蝶珐琅的压襟。

    柔粉,绿玉,黄珐琅,配色欢喜又温柔。

    “来,丫头,再戴上这个,啧!粉色招桃花!爷爷保管你今晚一定旗开得胜!”

    “”

    赵璟笙

    大概只能算烂桃花吧。

    顾筠扶额,但被陈老这么一戏谑,沉郁的心思的的确确消散了大半。

    -

    逸玺庄园酒店坐落在市区,像一座空降在熙攘繁华里的宁静花园。

    顾筠攥着那张房卡,跟做贼一样进了酒店大堂,顾不得去欣赏富丽堂皇的装潢,一门心思去奔电梯。

    进了电梯,她先刷房卡,后按电梯键,房卡上写着088a,应该是88层。

    找了一圈,竟然没有88?顾筠一愣,又去按87,86,按了好几个键都毫无反应。她不好耽误其他客人,只好从电梯里出来,去前台问一问状况。

    “你好,这张房卡是你们酒店的吗?为什么电梯到不了啊?”顾筠把房卡递给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把房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抬头深深打量了眼顾筠,眼神里透着古怪。

    下一秒,她朝顾筠鞠了一躬,礼貌到有些恭敬:“小姐您好,顶楼是我们酒店的私人区域,不对外开放,所以需要乘坐专用电梯,我这就让人带您去,麻烦您稍等。”

    “私人区域?”顾筠睁圆了眼睛。

    “是的,小姐。”

    顾筠震惊,恕她对有钱人的世界一无所知,这是什么败家子才会把逸玺酒店的顶层包下来当私人专享?这波装得有些过了吧?

    很快来了一个门童,带顾筠来到一扇单独的电梯门前。刷这张房卡后,电梯门打开,门童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这样,顾筠迷茫地走了进去,都不需要她按键,电梯自动朝着88层飞奔而去。

    封闭的轿厢给人很大的压抑感,顾筠好不容易被驱散的紧张感又不请自来,胸前的碧玺压襟被她一把握住,微凉的晶石不一会儿就温了。

    吸气,呼气,不慌。

    “叮”一下,电梯提示音拉回了她焦躁的思绪。

    银色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沿着这条长长的走廊一直向下,直到一扇紧闭的铜门前停下。

    顾筠心跳剧烈,没多想,把房卡往感应区上一放,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

    房间里没有开灯,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光,亦或月光。斑斓彩影交织在室内,比开灯还要绮丽。

    顾筠抬眼去眺,很难不把视线放在那一整条长而阔的落地窗上,空间空阔到有些寂寥。从窗外望去,整个上京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站在这,有种把万物踏在脚下的错觉。

    当然,她不是觉得这万物在她脚下,而是他。

    男人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她而立。颀长挺拔的身体被黑色裹住,背影清肃,冷峻,犹如无情的神袛。

    他就一直站在这,也不知道等了她多久。也许很久,顾筠冥冥之中有预感。

    她忽然生出一种惶恐。她怎么敢和这种男人做交易?

    从她打那个电话开始,她二十一年来铸造的安稳世界就彻底坍塌,朝着她无法预知的疯狂疾驰而去。

    “过来。”静谧的空气被打破。

    顾筠心尖一颤,犹豫了两秒还是朝他走过去。

    没有开灯,但室内的光亮足够她看清脚下的路。这套房比她想象的更大,足足有三层,纵深也长。

    看茶几上还摆着熄屏的平板电脑,一堆文件,她判断这应该是赵璟笙的常住地。这男人都不回家的?长住酒店?

    “赵公子。”她站定,小声喊了一下他。

    赵璟笙知道她已经走到了边上,因为那股子甜香的橙子味已经涌入了鼻息之下。他抬起腕表看时间,八点还差十分钟。

    她提前到了。这让他很惊喜,他以为她会磨磨蹭蹭,故意迟到。

    看来是被逼急了,不然态度不会这么好。

    “顾小姐这么晚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赵璟笙侧头看了她一眼,狭长的黑眸里探不出情绪。

    顾筠的大拇指紧紧捏着食指,听出来他话里浓浓的讽刺。

    他是故意的。

    她那么义正言辞的拒绝他,现在又眼巴巴来找他,还有什么比这种戏码更让他愉悦呢?

    顾筠牙根一咬,鼓起勇气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口,低声道:“来求你。”

    赵璟笙一顿,被她这英勇就义的表情给弄笑了。这哪是求,这怕不是壮烈牺牲?

    “哦。”他不咸不淡,懒懒地应了下。

    顾筠愣了愣。

    哦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抿抿唇,有些拿不准,他这人心思太难猜了。

    赵璟笙没接话,狭长的黑眸虚眯,借着窗外的霓虹去打量面前的女孩。斑斓光影照在她精致的侧脸,绮靡生光,一双澄澈娇憨的杏眼,挑起来看你时,勾魂而不自知。

    赵璟笙滚了滚喉结,一种难以言喻的瘾在身体里疯狂窜动。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对权势财富之外的东西,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只要能得到她,花再多的心思也值得。

    只要能得到她,背负再多的骂名又如何?更何况,整个上京,谁敢来他面前找不痛快。

    他完美的继承了赵家骨血里流淌的狂傲与强势,喜欢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都必须要牢牢抓在手里。

    赵璟笙抬手去抚她的脸颊,拇指缓慢摩挲,眼里兴味十足:“你求我,我要的只会更多。你确定你想清楚了,顾小姐。”

    粗粝之下,是细腻软嫩的触感,他像是在摩挲一匹价值万金的绸缎。

    顾筠僵在了原地,完全没想到他已经肆无忌惮到对她动手动脚了。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旗袍上蜿蜒,最后,在那一串粉色的碧玺压襟停了下来。

    指腹划过绣在小山上的那朵昙花时,她整个人一颤,不可置信地去看他。

    赵璟笙恶劣地挑眉,眼神仿佛再说,这点都接受不了,还来谈条件?

    他食指拨弄,珍珠流苏串叮咚作响间,磁性的低嗓不紧不慢地刮蹭她绯红的耳廓:“若是没想清楚,你还有时间考虑。”

    “你考虑多久,我都等你。顾小姐。”

    他话里全是卑劣的捉弄,偏偏没什么表情,端着一副傲慢禁欲的模样,专心致志把玩着压襟。

    被他清寒的香气还有强势的荷尔蒙气息侵占,顾筠有晕眩感,实在是扛不住这种调/情似的逗弄。

    太娴熟了。

    鬼知道他对调情的把戏这么信手拈来是在多少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一根压襟都能被他玩出花。

    她身体麻了大半,可心里却跟明镜一样,有些事,她必须说清楚。再不说,交易一旦达成,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她知道自己在和魔鬼做交易,但她妈的都选择跟魔鬼做交易了,还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做什么?

    谈判,就是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要速战速决,要坚毅果敢,要镇定自若。

    顾筠猛地抓住赵璟笙作乱的手,潋滟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顿:“我有话想说。”

    赵璟笙笑了笑,做出洗耳恭听状。

    顾筠尽量平复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够资格和他谈条件,随后,她把自己这一路上构思过的所有想说的话,全部一点点摊开来:

    “我想清楚了,我会很听话,也很懂规矩,不会恃宠而骄,不会争风吃醋,也不会烦您,更不会缠着您。我对您的要求很简单,要求您干净就行,这应该不算过分吧?我比较保守,不能接受多人行,那样真的很淫/秽,也不符合核心价值观,您说对吗?所以您和我在一起的期间,若是您还想和其他人发生关系,那就可能需要您克制一下。”

    克制两个字,加重。

    多人行?

    赵璟笙脸上的表情明显凝滞,随即阴沉得不像话,他紧紧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发作。

    他怕一旦克制不了,他会当场把顾筠弄死,让她好好体验一下,她他妈连他一个都应付不过来。

    她还想多人行?

    但顾筠发誓,她说得非常委婉了,为了保证她的身体健康,她不得不提个醒。她是很想救下家里这一堆烂摊子,但她不想把小命都搭进去。

    毕竟男人都是很脏的!

    像赵璟笙这种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平日里不知道玩得有多花了,那就更脏了!

    妈的。

    顾筠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不是万不得已,她有病才会来求这种脏男人。

    顾筠头脑已经发热了,话也越说越顺畅:“当然!您有什么要求您就提,我能做到的都做到,做不到的也能学,比如给您打扫卫生?做饭?哦,我还有一些特长,我会弹钢琴,会跳舞,唱歌唔唱歌一般般吧,但您也不会想听我唱歌对吧?但我会写东西,我是中文系的,平日帮您写点材料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您家里有小孩也可以放心交给我补习。我成绩蛮好的,带高三的孩子都没问题。就一点我可能不能接受,就是陪您出去应酬局--”

    若陪他出去应酬,那还了得?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他的龌龊关系?那等他们结束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她不想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等您哪天厌烦我了,我就主动消失,保证绝对不会缠上您!我知道您这种身份的人,就怕不体面,这点您肯定放心,让您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只等您一声令下,她立马开跑,跑得远远远远的~

    五星售后,绝对无忧~

    顾筠在心里建设得很完美,说到她会主动消失,绝不会缠着他时,表情明显很愉悦,委屈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

    就当她找了个倒贴的鸭子算了,再说这鸭子这么帅,这么多金,这么有气质

    就是凶了点,脏了点,恐怖了点,难对付了点,但这都不是问题。

    人不能被自己的思维所局限。

    换个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话,她不亏。

    说完一大堆后嗓子有些干,顾筠润了润,随后一张小脸凑到赵璟笙跟前,几乎压抑不住诡计多端的表情:“您看怎么样?”

    “”

    赵璟笙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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