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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带着儿子回家,遇见楼梯道的齐乾,三人搭配了照面互相愣住。
两个男人互相敌视,火药味甚浓,齐乾下意识上前护住童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正要来看看谭祯祯,提醒远离羌仇,他不在Z城羌家,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羌仇看童谣抱着儿子站在齐乾背后没动,他握紧的话语拳头放下“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琼余市也归你管?”
齐乾上下扫了他一眼,也觉他瘦的厉害,转过身就要护着两人上去,趴在童谣肩上的豆豆醒来,揉着眼睛道“齐叔叔,妈妈是齐叔叔来看我们了”
“豆豆乖,一会带你们去吃饭”
童谣摇头拒绝“我们已经吃过饭了,不用麻烦”
羌仇几步过来要抱儿子“豆豆,我们跟妈妈一起回去,今晚不是还有奥数题要做吗?”
豆豆撇嘴答好,童谣微微向齐乾点头,他拉住她的手臂扯过来“祯祯,你别糊涂,别再跟这种人再一起了”
童谣拍拍他的肩膀,安心道“我跟他不可能的,不会复婚,齐警官过来就说这事?”
齐乾将怀里的推荐信拿出“我是想你该回到Z城,毕竟是你长期生活的城市,这是染竹和我一起给你的推荐信,你放弃荆南市的创业机会,回到Z城总有好归处”
童谣笑着道谢,接过推荐信,齐乾一走,她打开这封推荐信,是与自己喜欢的工作挂钩,可惜了。
“爸爸,你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
豆豆站在门口看趴在猫眼旁的老父亲,想要关心妈妈又故作矫情的模样。
羌仇干脆打开打开门缝看,除了齐乾离开后,这女人走上来,到底碰到了多少熟人!还清一色是男人,无不停下跟她打招呼或者聊几句。
谭祯祯比他想象的更有异性缘,明明都生了孩子了,他握着门把手的手背青筋跳动。
他居然有些嫉妒,更多的是自卑,毕竟他这病活不长。
童谣回来,羌仇已经在给儿子辅导作业,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鼻间闻到一股药味。
她蹙眉“羌仇,你最近在吃药吗?”
他垂下的手臂轻动,淡然从裤兜里拿出药给她“是治疗头痛失眠的药,吃的稍微有点多”
她看了眼点头,羌仇转过头,神色莫名。
羌仇没想到自己会主动偷摸着来听谭祯祯讲课,她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前,正讲授着有关游戏创业的课题。
他戴着鸭舌帽坐在最后一排,压着帽子,双眼只看到她在讲台上发光,男人垂眸听到前排的男生正在交耳讨论。
“这新来的代课老师这身材脸蛋好棒”
“我不介意来一场姐弟恋”
“来来来,投票,谁赢了就去告白”
前排的男生聊的热火朝天,放眼望去,异性的目光都黏在她的身上,阶梯教室坐的满。
要从前他绝对毫不客气的先揍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再宣誓自己的主权。
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不仅无法给她未来连过去的错误也无法弥补,再之老天真不愿给他这个重新来的机会。
他弯下腰趴在桌子上,低头打开药盒将药片塞入口中慢嚼。
台上,她光明璀璨,台下,他痛苦成狗。
童谣上完课发现高大的男人正在教室门口等着她,她拿着教案走出。
看他靠着栏杆垂头,本睥睨一切的拽劲毫无,只有言不由衷的自卑颓败感。
她走过去,笑着问“羌仇,你要不要过来吃饭,今晚豆豆要吃炸鸡,我给他做”
他还没回答,背后一个长相颇帅的男生,走过来叫她“谭老师好,可以加你微信吗?”
她笑着问“是有什么不懂的,现在提,我回答你”
男生红着脸摸摸后脑勺“不是,我就是想加老师微信”
男生见羌仇靠在旁边,目光不转的盯着这边,这男人虽然有病态相貌,但依然很帅“谭老师,这是你老公吗?”
童谣正要笑着回答,羌仇绷紧脊背抢说“是邻居,只是邻居而已”
她微愣,是什么让羌仇转变如此快,他手上戴着戒指像为他嘴上的否定在讽刺一样。
童谣将微信给了男生,羌仇见那男生被一群好兄弟搂着调侃,他脑中想起姐弟恋。
他苦笑“原来你喜欢这一款的”
童谣没看他,两人一同离开学校,一路沉默直到羌仇回到隔壁,打开门,她用文件夹挡住,挤身进去“羌仇,你绝对有事,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手上的戒指还在”
羌仇背对她,身体绷紧,他快速的将戒指取下,立刻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再过几天,我就走”
他整个深埋在心底的肮脏污秽的过往全曝光在太阳下,在心爱的人面前无所遁形。
他拿什么去爱她,他根本不配。
童谣直觉他在自暴自弃,那未来儿子豆豆跟着他回去怎么办?
她走过来安慰似的抱抱他背“我知道你在治病,精神类疾病本就难治,但你想想豆豆”
他推开她,捂着脸感到热泪划过手心,他推开她。
颤着道“别可怜我,我求你谭祯祯,无论怎么样都别可怜我,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我心也会痛的”
“对不起”
童谣开口道歉,走到门口顿了顿“羌仇,你离开时把豆豆接回羌家”
说完交代事,她关上门,羌仇惊讶转身,她这是儿子都不要了?
想到向她示好的异性一个接一个,带着儿子也像是拖油瓶,他冷声嘲笑,抬手看着戒指。
这才多久,为什么他总是与完整的家和该有的温暖失之交臂。
男人坐在沙发上,双眼猩红,他不甘心,如果能她永远记住他,该多好。
羌仇还是一声不吭的走了,临走时没有带走豆豆,回到Z城接受治疗,经过化疗,医生看完他的化疗报告摇头。
温阂关上门走出询问“怎么样?我已经给仇少断了精神药物治疗”
那医生摇头折起报告比了个五。
“有50%的概率?”
“不是,是连50%的存活率都不到,已经做过换血,羌家那边连骨髓配置已经找到,等待下次手术,只是他因为精神上的问题,做了手术,并发症会很多,也没有几年可活”
温阂吃惊,没有想到这么严重。
“那羌家几个老爷子那面是怎么交代的?”
医生支吾其词“老爷子的意思是全力救治”
说完,又悄悄在温阂耳边道“听他大爷幺爷的意思是这羌家未来的继承权会分散,羌家支脉也可得不少股份,老爷子那边再坚持也不可能真的留羌先生成为继承人”
“毕竟,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
温阂握着病单叹气。
在病房门口,仅仅隔着一扇门,羌仇全听入耳里,他背过身靠在白墙上,双眼空洞盯着天花板,50%的存活几率不到吗?
对面窗边反射出因化疗而瘦的不成人样的男人,他抬手,因为太瘦,戒指在无名指上转了两圈,不停摇摆直到停下。
真是报应,每次都差一点就能得到触碰到想要的东西,无论是家庭还是获得爱。
他生来就该命运多舛,最后有疾而终吗?
羌仇用最大力气踢翻眼前的凳子,哐当声传出病房外,刚到的沣至立刻越过两个医生,将门打开“仇少”
羌仇套着松垮的病服,握紧手指上快掉的戒指“我这样是不是很废物?”
沣至双眼因他这副模样而红,羌仇咬牙,踉跄的走过来攥紧他的衣领提起“沣至,连你也可怜我,可怜我...连太爷爷还有大爷幺爷都放弃我了”
李在淑更不必说,她只认钱,谁会认他这个人。
“仇少,谭小姐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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