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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我。因为他们的名单,是由一个叛徒所提供,而这个叛徒,虽与我不属于一条线上,之前却是晓得在这个书店,以前曾卖过很多的进步书刊,经常有爱国救亡人士光顾,所以工部局才会派人过来蹲守,看看能否抓到他们想要的人。好在,这个叛徒前几天,就被我们的人给处置掉了。”
阿荣听得心惊肉跳,意料不到爱国救亡,果真是危险重重。
张先生又道:“但是这个叛徒,对瞿先生的大名早有耳闻,而且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供出瞿先生目前就在上海。我们的上级根据需要,已经做出安排,很快就要把瞿先生,调到南方去工作。”
阿荣顿时吃惊不小,发愁道:“可是瞿先生的肺病,还没有彻底治好呢。”他也现在才开始明白,怪不得瞿先生今天会向莫斯医生问道,他是不是可以立即出院。
张先生叹道:“即便瞿先生是带病离开上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然后拿出早已准备下来的一本书,交给阿荣:“这本书,请你带给瞿先生,里面存有上级的重要指示,可不要在路上给弄丢了。我这里你不能多呆,现在就走吧。”
阿荣点点头,没有忘记让张先生,给他拿上几本电影画报,万一再遇到了曹探长他们那些人,也能敷衍过去。
离开众联斋书店,阿荣叫上黄包车,朝着大新亚舞厅兜了一圈,才敢回到位于乔敦路的教会医院。
瞿先生见到阿荣顺利返回,并且安全地带了一本书回来,很是满意。
他拿出一本牛皮封面的英文词典,还有自己用过的那支自来水笔,递给了阿荣道:“小兄弟,瞿某这段时间住院以来,能和你相识投缘,真的是非常高兴。过不了多久,我就得要离开上海。这本词典,还有这支水笔,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阿荣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杨女士掏出手帕,为阿荣在脸上擦了几把,笑道:“你虽然还只是个小孩,今年也该有十四五岁了吧,还哭得像个泥人。”
然后又叮嘱阿荣道:“这本英文词典,瞿先生带在身边已有了十几年,还有这支自来水金笔,也是瞿先生的心爱之物,小兄弟要特别加以爱惜。瞿先生寄希望于你,以后能好生读书学习,长大后做个对国家和民族存亡,有贡献的人。”
阿荣虽是并不深懂,国家和民族的存亡,与他会有什么直接关联,但既然是瞿先生要求他这么去做,就一定很有道理,便使劲地点了头道:“我发誓,决不会辜负了瞿先生的希望。”
瞿先生笑道:“发誓就不用了,我相信小兄弟既然能想得到,就一定会做得到。”
然后,他又对阿荣极其认真地端详了一阵,遗憾地叹了口气,不无歉意道:“请原谅,小兄弟!因为纪律的原因,我直到与你将要分别,都不能够对你坦白,我的真实身份。那就……留待以后再说吧!”
次日,由于瞿先生和杨女士的执意坚持,莫斯医生极其无奈,同意为瞿先生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一天,是在1934年的2月初。
瞿先生出院后,不过是只有二十来天,北四川路上那家联众斋书店的张先生,忽然来了教会医院找到阿荣。
阿荣把张先生带到自己的宿舍,立刻问他道,瞿先生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上海?张先生回答,瞿先生在从这里出院后没有几天,就出发去了江西,应该是早就到了那里。
张先生道:“我今天来这里找你,是瞿先生交待了一项特别任务,要求我必须完成。这个任务,说来与你有关!”
阿荣心里一惊,问道:“什么任务,能与我扯上关系。”
张先生道:“瞿先生说到你很喜欢演戏,还非常想去电影公司拍片。袁导演他们,如今利用冈野纱厂空闲的配品仓库,开办了一个业余演员训练班,对外称为群艺剧社。规定一周抽出两个夜间,每晚授课三小时。瞿先生临离开上海时吩咐,这个训练班务必要给你留出一个名额。”
阿荣又开始在心中敲起了鼓点,担心道:“这训练班里,除了演戏授课,也还会开展别的活动吧?”
张先生笑了起来,道:“当然会有,比如以群艺剧社的名义,排练各类节目,到工人、学生中间进行演出,宣传,募集捐款等等。不过,瞿先生交待的很清楚,有些活动你如果不方便,也不愿意参加,没人可以勉强你。”
阿荣脸红了一下,悬空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定下来。他仔细想了想,笑道:“也不是一概不能参加。依照瞿先生所讲,只要是对国家和民族有贡献,又不会带来什么大麻烦,我怎好就能袖手旁观。”
张先生最后告诉阿荣,租界工部局的暗探在联众斋书店蹲守十几天,也没能发现到他们名单的任何人,一无所获之后,现今已经全部撤离。阿荣以后要是遇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可以直接去书店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