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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雁冥走后,王画钦瘫坐到地上:“吴敏,我是不是闯祸了。”吴敏一脸担忧地看着主子,说不出话。逞了口舌之快,雁冥离开时的话,让他警醒,王家再富有只是民,而整个雁国都是皇家的,那些话要是真到皇上的耳朵里,那自己,还有王家···“快!快!快去找姨母!!”
雁冥拉着季晴离开,一路上大步流星。刚才混战,季晴多处被打,全身酸痛,被雁冥拉着的手臂也疼痛着,他一路忍着,回到院子,雁冥才松开手,季晴立刻揉起肩膀。
“没用的东西。”雁冥看他狼狈的样子骂道,接着伸手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祥子,去叫大夫。”
刚才一闹,孩子的事定瞒不住了。雁冥和雁华彻夜湘相谈,心中舒坦许多,在回季晴住处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既然如此,便留下这个孩子,皇母那里晦暗不明的,不如借此打开局势,是福是祸,她都接了。
祥子走后,雁冥想叫人帮季晴梳洗,院里除了萍儿远远站着,再无别的下人。“这儿,就祥子一个人伺候?”
“恩。”季晴进了屋,拿起毛巾擦脸,血迹擦干净后,留下一些淤青,唉,季晴在心中叹气,刚才的举动自己不后悔,但是雁冥的所作所为······一个孩子已让他头疼,现在是什么情况。
雁冥跟进去,萍儿依旧站在外面。她看着季晴单薄的脊背,想到昨晚他的话,情愿回到雁北的相公馆,也不愿留在禾家享受荣华富贵,那里不是应该是他苦难的开始吗,为何还要回去。于是她上前一步,从后面褪下季晴的上衣,那些疤痕被暴露出来:“这些疤,谁弄的。”
季晴僵着身子,这些疤痕虽然没有刻意隐藏,但终究印证着他是公子的那段日子,此刻被雁冥揭露,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把衣服拉扯回来穿好:老板,客人,都有。”
“禾家,应该早些派人去寻你的。”雁冥这话是安慰,但他们两人都明白,禾家不过拿他做棋子,想到有用了,才去找的。
季晴依旧背对着雁冥,从她出现在王画钦院中那刻起,季晴就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了。承认孩子的身份,此刻又对自己施加安慰,这些所为究竟为何?难道是因为血脉?雁冥是皇女,又有着和山猫相通的血脉········才一晚她便想通了,呵呵,皇城里的人啊。想到这些,季晴心中更加悲凉,他又成了新的棋子了?于是转身跪下:“小人冲撞夫君罪该万死,请公主发落!”
“你什么意思!?”雁冥看着跪于脚下的人疑惑。
“公主,我们已经知道血脉的事了,您不必如此。您腹中之子不管男女,对您的后路都是百利无一害,我的存在可有可无,您还是处置了我,以免惹了王家再生事端。”
“你要离开?”雁冥明白了季晴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是因为血脉的原因才那样对王画钦。
“祈钰和雁娘子都不在了,我有何颜面回去。”季晴抬头,他现在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看着雁冥的肚子,又想起雁落云,她死便是一尸两命:“请公主赐我一死。”
他求死?“禾家,你现在与禾家息息相关,也不管了?”
季晴摇头,露出一抹笑:“他们,应该早点派人去寻我的。”
这笑淡而无光,眼中的那抹倔强也逐渐消失,像是即将干涸的小水汪,雁冥心慌,拉起他的手伏在小腹之上:“孩子呢,这是你的孩子。”
季晴一丝犹豫,到底是避子汤没用,还是两人血脉相同才有了这孩子,呵呵,算了。本来就没想过子嗣的事。再说身在皇家:“有我这样的爹亲,不光彩。”
“啪”雁冥一巴掌打到季晴脸上,骂道:“你以为本宫留下这孩子,就光彩了!你以为本宫,谁的孩子都留吗?”
骂完后院内恢复了安静。祥子正好带着大夫过来:“公主,大夫来了。”
雁冥看了他们主仆两人一眼,怒气离开。
祥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主子,唉~又是这样,他过去把主子扶起来:“大夫,看诊吧。”
雁冥气的一路到了书房。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太阳,强耀的光让她眯起眼睛。进了五月,一天比一天热了。
以前心情不好,只要到这儿来,御侍卫都是“喵喵”叫着过来迎接,抱着她,说说话,或者陪她在多宝阁那儿玩上一玩,心情就能平静。可如今,樟脑草清了许久,新栽的花草长得很好,一切都变了。
雁冥还发现了件事,如今和季晴在一起已经没了之前的迷糊之感,难道是因为怀孕的原由?她进了屋,站到多宝阁那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里面包着之前在这儿找到的,御侍卫的毛,她把帕子贴上额头,往事流连脑海。从小到大,从皇宫到公主府,鴒儿和御侍卫自始至终贯穿。她转身,真好看见萍儿拘谨的站在门口,哪像鴒儿,在哪儿都是笑嘻嘻的等着她,雁冥胸口一阵悸动,脱口道:“萍儿,派人把鴒儿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