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傲骨无数不自顾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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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荆条,握住我削平的根部使劲抽我,姑娘们不用留情,生死也不关姑娘们的事”
无数姑娘捡起地上的荆条,还在排着队姑娘们都斜视着我,有一个姑娘:“你手之所以流血是因为被荆条的刺戳伤了吗?”
我强装笑脸:“是的,但,我活该!”
看着我被打的皮开肉绽,郑怀远双手握拳,决心挡在我面前:“请大家高抬贵手!她有错,可是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她只是想活着!”
林苁蓉:“是吗?出身不论,你利用我们给你回宫创造条件有假吗?!”
梅紫苑:“就是,你还给她说好话,你也被她骗了!要是不早点醒悟,死于非命的时候再哭可就来不及了!”
姑娘:“让开!”
郑怀远拔剑挡住姑娘们:“你们太冲动了,为什么不冷静下来!”
梅紫苑:“冷静?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要冷静有什么用?你杀了我们啊,来啊!反正也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
郑怀远即将挥剑,我:“住手!冷静下来,深呼吸”
郑怀远手上青筋暴起:“你要我怎么冷静!我是你的侍卫要保护我的公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她们对你打的恨成什么样子了?我都不忍心看,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她们下了杀心,那我就做不到冷静,我生来就是杀人的,为报仇而生,除非她们跨过我的身体,否则我一定要你平安!”
我无法站起身,双腿发麻,而且荆棘条打在身上实在是痛,但提着一口气,从容道:“我有好运缠身,死不了,让开”
梅紫苑欲推开郑怀远,郑怀远力敌千钧,寸步未挪,我怒斥:“怀远!”
郑怀远跪下,放下流光剑:“要打连我一起打!”
最后一个姑娘走前:“你想回皇宫做衣食无忧的公主?荒诞不经,几位皇子是吃素的吗?”
走后,榔头赶来:“无遮学堂被一群孔武有力的人拆了,问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说,但我看见来砸百香引和无遮学堂的人不是一批的,还有…”
郑怀远:“还有什么!”
榔头:“凌肆出面说明了浔阳赈灾的人是她的丫鬟,是她无法下床,就由你代替她赈灾,兰州有人自称是刺杀西门子穆还有烧赌场的罪魁祸首,刘炳春和他夫人正往这里赶”
郑怀远感到震恐:“刘炳春被放出来了?!”
榔头点头,我苦笑了几声,倒在郑怀远肩上,郑怀远忍住疼痛抱起我,我嘀咕:“你怎么知道他们吃多了荤腥不吃素解腻?”
“你说什么?”
回到家中,我睡了整整一日,睡醒后双手抱膝,不言不语,郑怀远熬了汤药,递给榔头:“你端进去”
榔头:“我?你熬了四个时辰才熬好的药,就允许我窃取你的成果给你喜欢的姑娘吗?”
郑怀远脸颊泛红:“我不喜欢!”随即离开,不小心踏错了台阶,差点一崴,突然想到我崴脚的时候,用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你肯定是太久没睡了,糊里糊涂的”
榔头端着药汤进入我房中,喂到我面前:“借花献佛,喝一口吧”
我一口闷了药,在书案前拿起毛笔,没墨,那就用朱砂,在纸上写着对和错二字往复,写的不好,揉成一团丢了,扔到空中:“为什么,为什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和错的界限是什么,我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害死了人,至今没有救一个人,还河门海口说要救天下人,我错了吗?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就捡起地上的纸团往嘴里塞,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我走向灭亡,我感知得到,却看不见,我努力挣扎,要吐出纸团,可不起作用,即将咽下时我掐住自己的脖子,吐出纸团后我又要掐死自己,我确定那不是真正的我,却说不出话,无奈泼墨到我自己的脸上,清醒过来的我瘫在书案旁,眼角滴落几滴泪,看着自己的手,右手止不住颤抖
我用左手握住右手,终于停止颤抖,我放开左手,右手上也留下了红印,我左肩的梅花印记一瞬间占满整间房,我连忙逃跑,却还是在原地止步不前,我惊魂丧魄、毛骨悚然,梅花枝搂过我,却不似之前般可怕,一个模糊的红衣女子身影背对着我,我感到亲切:“你是谁?”
试图用手触摸,可女子又变成一根似剑不似剑的东西,耳边传来声音:“刺梅花,刺梅花”
我突然移步滚下床,从梦里惊醒过来,冲出房门,撞上迎面送药来的榔头,榔头:“哎!”我略过他到铁匠铺,找纸画下刺梅花的图案:“给我做出来,做出来,谢谢”
郑怀远赶来,我继续跑,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到我的头顶,莲花湖中,我划着竹筏,挣着伞,身后是郑怀远划着竹筏,一同撑伞跟上我,两条竹筏接近,他跳上我的竹筏:“覃玉!你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不喝药,为什么一出来就往铁匠铺跑?”
我摇头,看向两旁的莲花,看起来没有情绪波动,飘飘然:“莲花”
“我知道,我不知道的你就不能开口告诉我吗?!”郑怀远扭过我的身子,手中的伞掉落,郑怀远捡起伞递给我:“要伞吗?”
我伸出手,郑怀远把伞扔进水里,我面露胆怯,到气愤:“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为什么吗?你要问天,问天!扔出伞做什么?我用钱买的不是捡的!”随即跳下湖里,湖水太冷,郑怀远也跳下把我抱到竹筏上:“我去捡,你别动”
我们的衣裳都湿了,我撑着无意义的伞静静看着泛起点点涟漪的湖面,郑怀远趟着湖水把伞递给我,我接过伞,上竹筏后郑怀远注视着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心情压抑到像吞了块石头,你的感受我明白,但你不一吐为快会把自己憋坏的,我不会说话,但我愿意听你说”
“说?说了之后你会尴尬,不知所措,烦躁后沉默,因词穷而焦急,跟着我一起难受,来一句:“你别难受了”知道你想关心我,可我不知从哪里讲起,不如不讲,这湖水够深了,不需要我的眼泪和涎水增满,漫上村庄又是罪一桩”
“可你不说更不好受啊”郑怀远如我所料般焦急
我背对着他,放下伞,张开手臂,鸥鹭受惊,来到莲花湖深处,我笑笑:“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转身看向郑怀远:“谁的诗?”
郑怀远天真:“不是你的吗?”
我眯着眼:“李大家的!我真怀疑你不是来安慰我而是激怒我的”
“那你还算坚强,不是一碰就碎”
我转身,又高声作一首:“
雁过空谷留声处,
落寞幽兰叹我苦,
我劝幽兰莫自缚,
明朝建树天颠覆,
人慑天服还铺路,
天庭行走用阔步,
玉帝递酒请留驻,
欲休还说大人物,
引渡黄泉已延误,
白黑无常甘走卒,
绘青绿,往复,天地杀戮自此无
问我何苦?傲骨无数不自顾!
”“这首诗便题名为《绘青绿》”
我转身看向郑怀远:“什么意思?”
“好意思!”郑怀远脱口而出
“好意思,你真好意思!”我转身:“这首《绘青绿》可劝诫好友莫为自己仕途不顺而伤心,也可自勉,来日就算到黄泉府,黑白无常也甘心为我当牛做马,绘青绿,便是指点江山、针砭时弊!”
我又看向郑怀远:“你不是我的知己,但也是很好的聆听者,也当我为你而作,不要为我暂时的不顺致使心烦气躁,你看,这莲花不止开在夏天,冬天也有另一种美,我不如它,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我的手上沾过鲜血,我走的是你们用鲜血铺的路,但我还未绽放,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再绽放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总要绽放一次吧”
“好,我做莲叶”
“替我遮风挡雨?你不怕死?”
“我死了会活在你的心里,不是吗?”
“每个为我献出生命的人我都会记一辈子,司徒哥哥,干爹干娘,还有长孙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