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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的真的吗,可别反悔!”慕容许仙道:“绝不反悔,不如我们拉勾勾?”少女用指勾起他的指头道:“好,拉勾勾话算数,一辈子不得反悔!”
老道走过来道:“阿九,别胡闹!女孩子家,怎能随意要人的东西?”少女固执道:“是他自己给我的...”想起老道平日教导,那句“男女授受不亲”,阿九后面的话就没下去,一双眼闪亮晶晶地打量着慕容许仙,她心道:“二十万两白银的贵重之物,他白白送给我,是不是喜欢我,向我提亲?他生得真好看...”少女怀春而羞于承认,阿九忽觉得天上地下,无处不有人在注视着她,稍一表露心思,就会被人取笑。
阿九道:“那,那我不要这箱子宝贝啦,宝贝是慕容大哥的,阿九不能取。”慕容许仙眨眨眼道:“这怎么行?已经拉勾勾了,一辈子不能反悔的哦!”阿九心道:“一辈子不反悔,那我真的要嫁...”羞意难当,她无法再想下去。
老道道:“慕容公子,在下泰山派木桑。唉,徒阿九的身份特殊,其中干碍处,不便与慕容公子言明。这一箱重礼,我们不能收,还请公子另择良配。”阿九嗔道:“师父,你胡什么呀!”木桑道:“阿九,长辈话,别打岔!”
慕容许仙道:“原来是千变万劫的木桑道长,适才我们见令徒舞剑,了几句不合门庭规矩的话,还请见谅。”木桑道:“无妨,能得赤练仙子的指,是徒的福分。”慕容许仙道:“在下生平尤喜剑法,若道长能屈驾到燕子坞一行,指在下几招,在下感激不尽。”木桑道:“慕容公子言重了。慕容家的还施水阁,武藏丰厚,令全武林悠然神往,本道人又何足道哉?”慕容许仙心道:那是神经老爹没取走七十二项绝技之前!
慕容许仙道:“恕我眼拙,阿九姑娘后来使的剑法,我就认不出来,谈何武藏丰富?”木桑道:“那是本门的最高绝学,铁剑歌诀,又名追魂夺命剑。”慕容许仙道:“哦?追魂夺命剑?怪不得红花会的二当家无尘道长名震江湖,原来与道长师出同门。”木桑叹息道:“自从本派的掌门信物铁剑遗失,掌门之争至今未平。老道的一些师兄弟,不忍同门相残,出走泰山派,落得个清闲自在。铁剑和铁剑歌诀,反成同室操戈的不祥之物,慕容公子就饶了老道吧,老道实不想用不详的剑法献丑。”
慕容许仙道:“这...道长何必介怀?武功本身并无凶吉和正邪之分,用武之人将其用于正途,自是正道武功;若用于邪途,则再好的武功也是为虎作伥。”木桑一听,想起什么,摇头道:“慕容公子胸襟豁达,还请恕老道不能苟同。”
此时群盗已经分好余下九个箱子,正搬着财宝各回各家。阿九跑过去,守着那个最大的箱子,用木棒指指道:“你们离慕容大哥的箱子远些,这些宝贝是慕容大哥的,你们谁也别想顺手牵羊。”木桑道人只得跟在她后面护着,生怕她出事。
慕容许仙还想上去搭话,李莫愁扯了扯慕容许仙的衣袖,用心交流道:“仙弟,木桑道长是在婉言拒绝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百般纠缠呢?我知你喜欢这姑娘,但人家是名门正派,终身大事须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其父母不在,全凭木桑道长一言决之。”
慕容许仙心道:“木桑道长一言决之?嘿嘿,我看他未必有这个胆。莫莫,你有所不知,本家素有大志...唉,应该家里两尊神仙强加在我身上的。这个阿九,我没猜错的话,她是明崇祯皇帝的亲生女儿。崇祯帝子嗣死伤殆尽,唯独留有一孤女,排行第九的长平公主朱媺娖。谁能得她,于收复故明之土,聚拢人心一道,平添不知多少助力。唉,罢了,今日我失之交臂,只盼将来不要与她对敌才好。”
李莫愁看向朱媺娖的目光变了,她这才发觉朱媺娖身上独有的气质。朱媺娖身穿寻常百姓的荆钗布裙,丝毫不掩其皇女的高贵清华,谈吐举止的秉性极雅。李莫愁正想着要如何请木桑师徒移步燕子坞,好为将来的“大业”出一份力。而盗匪们手脚极快,扛着各自的箱子,陆续走出地窖。木桑道人过来,环顾了周围的伏尸一眼,微微摇头。木桑道:“慕容公子,是非之地不久留,老道与徒先告辞了。”
朱媺娖道:“慕容大哥,师命难违,你的箱子,阿九还你了,宝贝一件不少。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慕容许仙叹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若是有缘,总有相聚的一天。”朱媺娖道:“慕容大哥,那会不会等很久?到时你会不会都把阿九忘了?”慕容许仙道:“怎么会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阿九比天上的月亮还好看,比仙女还美,每晚我抬头向上一看,就会想起阿九了。”朱媺娖道:“我知道,那是苏东坡的词。阿九每晚看天上的月亮,也会想起慕容大哥的。”
多情自古伤离别,慕容许仙有所感慨,取出萧,吹起一曲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吹毕,众人皆是无言。朱媺娖道:“慕容大哥,你吹的曲子真好听,阿九若是每天都能听就好了。”木桑叫道:“阿九!我们该走了,慕容公子请见谅。”朱媺娖眼圈红了,慕容许仙咬牙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下次我再吹与你听,好不好?”分别无可避免,朱媺娖不愧是崇祯之女,双眼湛然,定心给慕容许仙一个微笑道:“那定了哦,拉勾勾,不许反悔。”两个指再次打了个勾,结连的是两个相印的心思。
木桑道人领朱媺娖走到门口,李莫愁叫道:“仙弟,你怎么把门外的布置忘了!”慕容许仙醒悟,叫道:“道长且慢!”木桑不悦道:“阁下还有何见教?”慕容许仙道:“我险些忘了,外边有我朋友的布置,而我们是下来探查的,为的是全取这笔宝藏。”木桑道:“原来如此。”慕容许仙笑道:“为免道长与我的朋友起冲突,我送送道长几步,可好?”木桑道:“如此,有劳了。”朱媺娖喜出望外,手脚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她欣喜道:“我帮慕容大哥抬箱子。”
慕容许仙和朱媺娖一人一头,拎着箱子出了地窖。出了地窖屋,却不见另外九个箱子,也不见盗匪去了哪里。木桑正疑惑间,一个苗装打扮的女子从上边跳将下来,正是蓝凤凰。蓝凤凰竖起食指,作嘘声状,声道:“情况有变!”
蓝凤凰引众人回到屋子,合上房门。蓝凤凰道“你们前脚下地窖不久后,玉真子和慕容景岳就来了。慕容景岳在必经之地的大厅,布了毒阵,暗算了盗匪们。”慕容许仙道:“那宝藏都让鞑子拿走了?”蓝凤凰道:“拿了,但人还没走。这两只走狗贪功,准备用毒阵再施暗算,一网打尽一会到来的红花会的人。”
木桑道:“你可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蓝凤凰道:“正是。”木桑道:“这不可能。我那师弟的手段不凡,有心算无备,红花会的人绝非他的对手。”蓝凤凰道:“这位是?”慕容许仙道:“这是泰山派的木桑道长,是玉真子的师兄。”蓝凤凰“哦”了一声,心道和玉真子不是一路的就好。如今江湖上谁不知,玉真子败坏许多良家妇女,有辱泰山派门风,故玉真子早被泰山派逐出师门,此事全武林尽知。
木桑道:“我们快去阻止他,否则天知道他又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蓝凤凰道:“道长别急。红花会也是为这笔宝藏而来,玉真子若能解决红花会的人,能免去不少麻烦呢。”木桑道:“这怎么可以。慕容公子,我和无尘道长虽只有数面之缘,但他为人不错,还请看在老道的面上,助红花会一次。”
慕容许仙道:“凤凰儿,你就别捉弄道长了。你们布的是迷阵,只要一发动,两边人马俱都昏厥。”蓝凤凰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大厅不比此处,那儿宽敞通风,迷阵另需别法发动。如今本教弟子们正在准备,还没完成呢。”
慕容许仙道:“那还要多久时间?红花会的人来了没有?”蓝凤凰道:“公子你别急,红花会的人差不多到了。有鸳鸯刀骆冰,鬼见愁石双英,铜头鳄鱼蒋四根,金笛秀才余鱼同,一共四位当家呢,再怎么不济,也能撑个一时半会吧。”木桑道:“我去看看。”蓝凤凰道:“那可不成。道长,现在敌明我暗,现身过早,容易引起他们警觉,扰了布置。”木桑道:“这...”蓝凤凰道:“道长请放心,你那师弟打着邀功的算盘,断不会像除掉盗匪那样,害几位红花会当家的性命,定回将他们捉住的啦。”木桑道:“那好吧,老道就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