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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待了这许多年,前几日本来就有桩凶案,死的人是什么身份,想必当日我已经说清楚了。”
“孙老爷何必抬举我,我一个后来人,哪里能与孙老爷相比。”
温故这话倒是无关紧要,孙老爷见最关键的部分她没有反驳,于是继续说道:“刘娘子实在不用自谦。我要说的是这件事我既知道了,顾念着情义也会为你掩盖,不图别的,只图刘娘子为我行个方便而已,何苦要因为这些,把我们这条本能长远来走的路给断绝了?”
温故闻言,终于不再作声,孙老爷趁势继续说道:“刘娘子要个明白话,我就给你个明白话。之前杨万堂还在的时候,我实在与他不对付,虽说没让他占去大便宜,可我也并不好受。如今他被除了去,我终于也轻松些。”
孙老爷说到这,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现如今,我姓孙的到了这把年纪,只想着能安安稳稳做些营生,场面上有个保障,不被闲杂的人来折腾就行了,也真是不想再生什么是非,若刘娘子和太守愿意给我这个安稳,今后万事都好商量。”
孙老爷这话说得极尽诚恳,如若他做得真是正正经经的生意,就连郑统听了也绝对会与他好好谈一谈。
可如果他做得真是正正经经的生意,此时此地也就不需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孙老爷。”温故神情不变,沉默片刻,复又言道,“我听不明白你话中意思,到底是在同我商量,还是在胁迫于我?”
孙老爷见温故这个态度,脸颊一抽,只盯着她看,并不说话。
方才温故坐在那里,虽说语气态度多有变化,但看上去仍然是个沉静的少女,此时这少女忽然站起身来,嘴角也笑起一些,眸子也亮了一些,似乎方才坐着时整个人都颇为暗淡,此刻忽然连颜色也浓烈了起来。
“孙老爷说了这么多,这些事里有因果也好,有隐情也罢,我都不费口舌来做解释。但有几句话,我要问一问孙老爷。”
这句说完,孙老爷一句“请说”还没出口,温故便继续言道:“孙老爷是如何得知死者身份的,或者说孙老爷是如何经手那一只水囊的?你所谓那来质库里当东西的人可是真跑了?又或者这东西的来由根本就与什么质库无关,反倒是一些不好说出口出的地方?这些,孙老爷说得清楚吗?”
温故声音娇柔,可话却凌厉,孙老爷第一次见她这样,心中只想原来这才是这位太守姑母的本来面目,而她话中所说其实都是之前自己刻意含糊着说过的,自然也就不怕她把话挑明,于是也道:“刘娘子既把这些说出来了,也就该知道我这一次来是个什么意思。”
“孙老爷。”温故又叫住他,“我本来以为你心里面藏着东西,行事就该是更谨慎一些,所以我想着你不明说,也就不与你计较了。可你现下自己找上门来,还非要把话说清楚。那我再告诉你一句。”
“你这盆脏水怎么端出来的,最好就怎么收回去,若非要往我身上泼,我只能让你连盆一起干干净净的吃进自己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