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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故见他想得清楚,便由他再往下想,并不说话。
刘著很是明白南楚朝堂之上的局面,只是稍作思索,便大惊失色,连忙低声问道:“莫非是大殿下?可是,潼城与连州哪有关联,我与他们更无甚干系,召我入京是何缘由啊?”
刘著当然不清楚,也想不到这些都是李寻一事牵扯出来的后续。
温故也无意瞒他,便将李寻和连州的关连大体与他分说清楚。
刘著听得又是摇头,又是心惊。温故也如实与他说明,自己并未想到一个千砻县的普通石匠,竟会干系到连州的继嗣之争。
然而事已至此,再说这般已然无用。刘著原本以为在温故这里能得个宽慰,却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然而情境如此危急之下,刘著反而更冷静了,温故绕了这么一大圈,却没说方才提到的这条活路,连忙问道:“姑母说此时活路在此,此人究竟是谁?还请姑母告知。”
形势已经分说清楚,接下来便该告知他要如何应对了。
温故于是气定神闲地说道:“此人,便是唐明逸。”
听到这个名字,又看了看这棺材里早已经死透了的人,刘著感觉自己的头脑久违的又混沌了。
温故今晚的这一番言语,当真让刘著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路都让她堵死了啊。
当日在潼城外,李茂骗他的那一番作为,都没有今日来得更为刺激。他一时只觉得胸口憋闷,继而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这么跌坐在地上,差点两眼翻白,随二殿下一并去了。
李茂准备要上前扶他,但刘著先一步自己扶着棺材站了起来,又吓着一样,硬拖着双腿走到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像是要撇开干系似的,尽量离这棺材远了一些。
李茂又要上前去劝,刘著却连忙抬手止住他说话,单手扶额,自己缓和精神。
知夏此时正好回来,手中端着一碗参茶,温故示意她赶紧给刘著灌下去。
知夏解释了好半天,刘著才半推半就地喝了,又过了半晌,精神稍定,这才有气无力地向温故问道:“二…此人…是你杀的吗?”
温故回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刘著用手不停揉着胸口,声音也颤抖起来:“我现在实在想不清楚事情,你怎么安排的你就说吧,我只要能留条性命,别的都不求了。”
温故听刘著这般说话,却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他行了一礼,道:“此事的确在我意料之外,也因着我的过失才到了如此境地,无端拖累太守涉险,温故这里,给太守赔罪了。”
刘著摆摆手,连道了好几声“无妨”,继而又说道:“你可是我的姑母,亲姑母。只要姑母可怜着侄儿,侄儿就感激万分了,不敢谈什么赔罪。”
温故见刘著面色已不似方才苍白,气息也平稳了一些,也不敢让他多等,便言道:“方才我说的,正是太守如今的两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