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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德行回来,这罪可难免,敢问殿下打算怎么处置?”
裴副将道:“理应按军法处置,杖责二百,若在战事起时酗酒,则斩立决。”
李沫转了转指上的焰纹石指环,看着李苑脸上的表情。
却不料李苑突然蹲下来,装模作样把影七眼皮翻开,又诊了诊脉,突然一把把影七搂进怀里,大声道:“这怎是酗酒!这分明是中毒了!是谁!谁这么大胆毒杀我的护卫!军医,叫军医过来!”
影七醉得迷糊,微微半睁开眼睛,见世子殿下正在面前。
“中毒……?”影七迷茫地看着世子殿下,忽然怔了一下,挣扎着抬起手指含在嘴里,用力咬了个口,在自己嘴角抹了抹血,拼命抓住李苑的手臂,虚弱道,“对,是中毒……岭南王世子的暗卫……暗算属下……请殿下……为属下作主……”
李苑瞥了一眼李沫:“是岭南王世子的手下先动的手,对吧?”
影七连连点头,平滑地从一个醉酒护卫过渡成毒深入骨即将丧命的悲惨少年。
李沫快被这入戏的主仆二人气得眼前发黑,扶着暗悲冷笑:“给我叫军医过来,我看看他们还怎么装。”
军医提着药箱满头是汗跑过来,给两位殿下行了礼,匆匆跪下给影七诊治。
翻开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诊脉,突然惊讶地在影七身上摸索,终于从他腋下拔出了一根铁针,验了验,果真是有毒的。
军医拿起铁针给在场诸位都看了看:“确实是中了毒针,但毒量微小,不致命,老朽已把毒血排出,再开方子休养便能恢复。”
这根铁针就是从暗喜试探李苑身边有没有其他护卫的那根,被影七截了下来,其实这些普通的毒对影七没有什么作用,又扎过暗喜,早就把毒蹭掉了不少,对影七而言其实毫无影响,这根针就是影七听了世子殿下的话之后,刚刚自己扎上去的。
影七与世子殿下形影不离,早就有了默契,一个眼神便知殿下想做什么,即便今日没有暗喜的毒针,他腰间百刃带里还有七颗毒药,有备无患。
李沫默默看着李苑,拳头攥得吭吭直响,转身就走。
李苑命人把影七抬回去医治,起身叫了一声李沫:“沫儿,别走啊,你看那谁来了。”
影五拖着暗喜从辕门底下回来,暗喜挎着影五脖颈,打了个嗝,被影五扔到李沫脚下。
李苑吹了声口哨:“瞧瞧,这是真喝醉了。军法怎么处置来着?二百杖?还是斩立决?”
李沫脸色铁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你敢。”
李苑揣手:“我不敢,这就得看沫儿治下严不严了,定国骁骑营的顶梁柱,不会包庇属下触犯军法吧?”
“对了,给我搜搜这个暗卫身上有没有同样的铁针啊?”李苑抬眼看李沫,微微扬了扬嘴角。
李苑一扬手,影五便蹲身搜暗喜的身,从他暗器匣里摸出一捆淬毒的铁针,交给李苑。
李苑掂量着手中的铁针,缓缓道:“蓄意害我护卫,说小了是手下的矛盾,说大了那就是战将不合啊,这可是大忌,李沫儿,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李沫轻蔑道:“这种铁针随处可见,没刻着名姓,如何断定是我的暗卫下手。”
李苑正等着他这句话, 啸狼营有人吃里扒外当内应,李苑正愁没名头清查。
“正是!这就说明咱营里不干净啊。”李苑一拍石台,挑眉扬声道,“诸位,咱们啸狼营里闲久了,恐怕有些鱼目混珠的垃圾蛰伏在营中,李某不才,这就让我的护卫们查一查,到底谁是搅了一锅粥的那颗……对吧?影五,去查。”
影五对暗悲翻了一个浮夸的大白眼,嘚瑟着跑过去:“遵命殿下!”影四和影五是出了名的会拿人,在王府里一直干审问奸细的差事,什么东西交给影四影五审问,裤衩子底儿都能被翻出来。
李苑摩挲着白玉扳指:“至于护卫醉酒失职……”
“至于护卫酗酒,我回去处置。”李沫一手拎起暗喜,提着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转身欲走。在这啸狼营多待一刻,就能让李苑多抓一个把柄,这啸狼营李沫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李苑站在后边轻轻挥了挥衣袖:“哎,我也向圣上递了份折子,说岭南王世子玩忽职守,毁坏了一车兵甲。”
李沫停住脚步,回头剜了李苑一眼:“什么。”
这时,一个定国骁骑卫大汗淋/漓跑过来:“殿下!咱们驿馆有一车兵甲被贼人用火器炸了!”
李沫反身指着李苑,眼睛通红:“你!”
李苑温和一笑,悄声道:“知道为什么不是粮草吗?兵甲能修,大战在即,浪费粮食就是在浪费老百姓的血汗税钱呢。此去岭南是支援你,别太不识抬举。”
“好,好你个李苑。”李沫瞪了李苑一眼,拎着暗喜转身走了。
出了啸狼营,李沫扔下暗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暗喜尚有一丝清明,爬到李沫脚下请罪:“殿下恕罪……”
李沫叹了口气,拿鹿角弓点着暗喜的脑袋:“你若是有影七一半的能耐,我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儿吗?滚,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暗喜怔怔仰头看着李沫,眼睛里都是被抛弃的失落,垂下头,喉结动了动:“属下不如他,您赐死属下吧。”
李沫诧异冷笑,拿鹿角弓抵着他咽喉:“你到底喝了多少,还敢与我顶嘴?”
暗喜跪在李沫脚下,扬起浑浊的眼睛望着李沫:“您若是不与李苑殿下为敌,属下也就不会面对一个永远敌不过的对手了。属下保护不了您,难道是我故意的吗。”
“暗喜!”李沫气得不轻,使劲顺了顺气,手中的鹿角弓再三抵住暗喜的喉咙,想一下结果了他,终于还是撤了手,一脚踢翻暗喜:“回头再跟你这废物算账,暗悲,把他带上,想法子醒醒酒。”
暗悲颔首:“是。”
李沫回了驿馆,李苑也遣散了粮库周围的闲杂人等,回了自己营帐,把还睡在书案上的小兵叫人扔出去关起来,这小兵有点面生,跟偷看行军图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
先关起来再说。
李苑着急回来坐在榻沿上看着醉到昏睡的影七。
影七的敏锐仍旧在,李苑一踏进营帐,影七就半睁开眼睛,见世子殿下坐在身边,便爬起来坐着。
李苑摸了摸他额头,气得都不知道怎么修理他:“喝了多少啊,命都快没了。”
影七浑浑噩噩:“一人十坛。”
“十坛?!”李苑脸色都僵了,拿折扇敲影七的脑袋,“你胆子肥了?我让你去拖着暗喜,你就这么拖?今日我反应再慢点,真打你二百杖?要我命了。”
李苑正数落着,折扇被影七一把攥住,影七半睁着眼睛,非常不满意地看着李苑,把折扇抢过来,指着李苑的下巴:
“殿下,你喜欢我宠我,怎么能打我呢?你,是不是有新欢了。”
李苑嘴角一抽,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影七翻过面来,搁在自己腿上,一折扇抽在他屁股上:“你跟我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痛。”影七忍着羞赧乖乖趴着,被打得屁股一紧,转过头来又羞又委屈地看着李苑。
李苑几扇子抽下去,影七天生挺白的屁股肉上挨了十几道红痕,疼得影七爬到李苑身上抱着,脸颊紧紧贴在李苑锁骨上,整个儿粘在李苑身上。
“你骂我,还打我。”影七扒着李苑领口,扬着脸问他,“属下生不出小孩,你不喜欢了,是不是?操完就不要了,你薄情。”
“哎呦小祖宗,真要命啊。”李苑被扒得紧紧的,扶着影七的腰怕他醉醺醺地抓不稳滚下床,怕把小影卫给摔傻了,一手抱着影七,一手去摸索桌上的水袋,倒了半碗喂给影七。
“等醒了我再收拾你。”李苑用力捏了一把影七的屁股肉,恶狠狠道,“等死吧。”
影七被捏疼了,在李苑腿窝里正襟危坐,盯着李苑。
李苑冷笑:“你看我干什么。”
影七忽然捧起李苑的脸,亲在李苑嘴唇上,还又乖又笨地把舌尖给舔进去,喃喃自语:“我要占殿下便宜。”
“……上任第一天你就给我找事儿。”李苑硬得发疼,把影七给按在了被窝里,翻身压上去。
影七揽着李苑脖颈,偏开头吻上李苑脖颈,吸出一小块红印,在李苑耳边轻声呢喃:“殿下,属下黏人吗。”
李苑托着影七的头回应一个深吻:“不够黏,再黏一点。”
在啸狼营外密林等候的鬼卫还没离开。
影叠忽然眯起眼睛,耳廓动了动:
“呀,突然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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