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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帮他换尿不湿。
靳浮白永远陪着她,用男人特有的笨拙,抱着孩子轻声哄着。
他给向芋和靳嘉澍小朋友讲《安徒生童话》,把他们哄入睡,自己才睡。
在12月底,靳嘉澍满月。
也许是满月宴席上过于兴奋,晚上在靳嘉澍小朋友第二次哭醒时,向芋喂过孩子,开始有些失眠。
靳浮白帮她倒了一杯温水,向芋喝了几口,说你看,他都来这世界一个月了。
靳浮白把向芋揽进怀里,瞧着睡在他们床上的小家伙说,嗯,也当了一个月的小电灯泡了。
已经做了妈妈的向芋,眼里总有种不自知的温情。
她在夜晚轻声和靳浮白说:“我睡不着。”
深夜里人总会变得感性,向芋就拉着靳浮白,东一句西一句,随便聊着。
“靳浮白,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记忆呢?明年春天院子里的海棠开时,他能记住吗?”
靳浮白就说,等到春天海棠盛开,靳嘉澍才不到半岁,让他记住太为难他了。
“也是。”
“不过他能记住你爱他,希望把所有美好的都给他的这份心情。”
靳浮白很温柔地吻她的头,“睡吧,凌晨孩子还要醒一次,你总不能熬到他下次醒吧?”
向芋嘴上哼哼唧唧地应着,却迟迟未睡。
说到激动的时候,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手舞足蹈,还仗着自己身体还在恢复中,还在深夜去吻他的喉结。
靳浮白翻身把人压在下面,声音很是危险,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挺下流的话。
颇有种“老虎不发威”的威胁意味。
这男人记性很好,向芋怕他攒到自己恢复好,然后蓄意报复,自己可能会下不去床。
她干脆装可怜,说那我睡不着啊,怎么办,不然你给我唱歌吧。
那天晚上靳浮白哄着向芋入睡,给她唱《Allthetime》。
“I'vegotallthetimeintheworld,
Don'tyouwantsomeofthat。”
他只唱了这一句清晰歌词,后面也许是不记得了,换成了轻哼调子。
向芋睡意袭来,声音也跟着减弱,小声地问:“你是不是不记得歌词了......”
其实靳浮白记得。
只不过他唱的那句,唱完之后,想到歌词的翻译——
“在这世上我拥有一生的时间,
你不想占有一席之地吗?”
总觉得不太准确,不适合他。
于他来说,在这世界上,他拥有向芋,才是真正地拥有了一生。
向芋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向父向母回国那几天,帮忙照看小靳嘉澍,她和靳浮白才稍稍有些属于自己的空间。
那时候靳嘉澍小朋友已经满百天,向芋怀孕以来一直严格控制饮食,终于决定去吃一次她心心念念的关东煮。
靳浮白说:“不去吃火锅?关东煮就行?”
“算了,还在喂母乳的,去吃川锅又不能放肆吃,感觉好委屈自己。”
她笑一笑,“就吃便利店的关东煮吧,买三串就行。”
早春的风还有些凉,出了门靳浮白拉着向芋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他们慢慢走过整条秀椿街,就像她怀孕时那样。
便利店在路的尽头,向芋端着一杯关东煮站在门口,出来时靳浮白说忘了买一样东西,让她等一下。
隔着玻璃窗,她看见靳浮白的身影隐没在货架间。
他会有什么需要买的?
剃须泡沫吗?难道是家里的牙膏快用没了?
本来还在想着这些,忽然有穿校服的学生从便利店里走出来,像一阵喧嚣的风,热热闹闹从向芋面前刮过,吸引了她片刻视线。
等她再去看靳浮白,他已经结过账走到门边了。
回去路上,向芋问他:“你买了什么?”
靳浮白说:“日用品。”
总觉得他这个语气,怪暧昧的。
她伸手去他大衣兜里摸,摸到两个方形的金属小盒,瞬间感知到是什么东西。
果然是...日...用品啊。
向芋没把手拿出来,在他的大衣兜里,顺势掐了靳浮白:“你怎么这么色呢?还买了两盒?”
她下手太狠,隔着大衣都把人掐得闷哼一声,倒是也没把人掐得正经些。
靳浮白还垂眸问她,一盒水果味的,一盒超薄的,你喜欢哪个?
向芋继续掐他,不过后半程路,这人倒是沉默了不少。
她问他,想什么呢。
靳浮白笑着:“这不是想晚上做点特别的,得祈祷你儿子晚上消停点。”
-
靳嘉澍小朋友幼儿园时,因为打架,被请了家长。
请家长那天,公司刚好有些忙,向芋接到老师电话,说靳嘉澍在幼儿园打架了,请她过去一趟。
向芋风风火火去找了周烈,说工作晚点做完发给她,她要去一趟幼儿园。
到了幼儿园,向芋进到老师办公室,一眼看见小靳嘉澍站在窗边,正对着老师办公桌。
下午的阳光洒落进来,小靳嘉澍身上那股淡定劲儿,和靳浮白如出一辙。
但到底是4岁多的小男孩,听到门响也会好奇回眸,虽然只有一瞬。
当小靳嘉澍看清进来的人是向芋时,眉心深深蹙起,情绪也有了起伏。
向芋当然心疼儿子,把手搭在小朋友头顶,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她在无声地传递,无论你做得对或者不对,妈妈来了,妈妈和你一起面对。
然后才礼貌地笑着,同老师问好。
小靳嘉澍却突然激动起来。
他企图用他小小的身板把妈妈挡在身后,绷着脸,和老师说:“老师,是我打了人,您不要批评我妈妈,做错事的是我。”
这举动惊得老师都怔了一瞬,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小靳嘉澍先哭了:“老师,您不要说我妈妈,我妈妈生我很辛苦,我错了,我不该打人。”
向芋赶紧帮他擦了眼泪,但一时不知道靳嘉澍到底为什么打人。
她不能把孩子抱起来哄,怕无意中纵容了他的恶行。
小靳嘉澍是坚强的小朋友,哭了几声,死死咬住嘴,自己忍住了。
幼儿园老师说,下午户外活动课,最后十分钟是自由活动时间,本来靳嘉澍是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另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家长还算明事理,来了之后只说小朋友之间的矛盾不要紧,接走了暴哭的孩子。
但靳嘉澍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也不告诉老师打人的原因。
老师实在没办法,才请了向芋来。
向芋蹲在靳嘉澍面前,表情严肃:“靳嘉澍,你必须告诉妈妈,你打人的原因是什么。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你解决事情的方式不对,你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告诉你,你应该怎么做。”
小靳嘉澍不笑的时候,几乎就是靳浮白。
但也许是因为年纪小,他的眼廓显得比靳浮白更圆柔一些。
小朋友脸绷得很紧,拳头死死握着,半晌,才极其不情愿地说:“林小豪问我,如果我爸爸和妈妈掉水里,我救谁。”
他稚嫩的声音又染了些哭腔,但很快忍住,“我谁都救不了,我的游泳很差,自己游还会呛水。我不希望他说我爸爸妈妈掉水里,你们不会掉水里的。”
向芋眼眶跟着一红,揉着他的头发告诉他,嘉澍,不是别人说一说,爸爸妈妈就会掉进水里的,如果你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这样说,不要动手打人,打人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离开老师办公室前,向芋和老师要了被打的孩子家长的电话。
她拨通电话,想要同对方家长道歉,无论如何,出手打人都是靳嘉澍不对。
但她拨通电话,靳嘉澍突然开口:“妈妈,你不要道歉。”
也许是靳浮白在生活中很护着向芋,靳嘉澍有样学样,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妈妈。
最后,这通电话是靳嘉澍打的。
他很是清晰地同对面阿姨说了原因,也说了自己动手打人是不对的,最后还在电话里和他的小同学道了歉。
晚上靳浮白回来,手里拿着一套故事书和一大捧玫瑰。
进门时向芋和小靳嘉澍正坐在书桌旁,学习关于动物的英语单词。
她起身,靳浮白把鲜花送到她怀里,顺便揽着腰抱住她,吻一吻她的额头:“辛苦了。”
然后他才把故事书放在靳嘉澍面前,说故事书晚点再看,先和他出去一趟。
小靳嘉澍知道白天自己做错了事,利落起身,点头:“好的爸爸。”
靳浮白教育孩子很多时候不当着向芋的面,他说他们父子是在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
晚上睡前,向芋窝进靳浮白怀里,问他,晚饭前你带儿子去哪儿了?
“带他去了养老院。”
养老院里有一个长期工作人员,大家叫他“小平”,负责帮忙收拾院落卫生,也会去厨房帮忙,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但他是跛脚的,走路不稳,一瘸一拐。
靳浮白就带着小靳嘉睿去见了小平,让小平给他讲。
后来是小平给靳嘉澍讲了自己高中打架的事情,说是因为一点矛盾,和同学打起来,他被同学用刀扎坏了腿,从17岁就变成了跛脚。
靳浮白要让靳嘉澍明白的是,动手永远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冲动也不是。
熄灭床头夜灯,卧室陷入黑暗。
忙了一天,向芋也开始犯困,她睡意朦胧地问靳浮白,是不是他小时候也是这样被教育的。
靳浮白说没有,他是小学之后才和外祖母生活在一起的。
因为困倦,向芋也没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是在第二天,她在公事用望远镜眺望对面的鲜花时,她才把这句睡前的话翻出来,重新琢磨。
靳嘉澍小朋友难过时,还会钻到向芋怀里沉默一会儿。
那靳浮白小时候如果难过,谁去陪伴他呢?
向芋给靳浮白拨了电话,他应该是在忙,电话响了几声他才接起来。
电话里隐约能听见其他人说话的嘈杂,还有靳浮白轻声温柔地问她:“怎么了?”
“我爱你。”向芋很认真地说。
电话里突然鸦雀无声,靳浮白沉默几秒,才说:“嗯,我更爱你。”
“......你在干什么?”
“开会。”
听到他那边的笑声,向芋挂断电话,扭头看见周烈站在她办公室门边。
周烈笑一笑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直到向芋把工作汇报完,周烈走前,才说:“感情真好,羡慕。”
向芋本来想当一回好员工,送周烈出门。
结果听见他的话,当即一脚把门踢上:“堂堂老板,居然偷听!”
门外是周烈的笑声。
-
靳嘉澍小朋友越是长大,和靳浮白的性格越是相似。
尤其是在宠向芋这方面。
向芋喜欢给他们一家三口买一样的东西,吃穿用品都是。
她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有一次靳嘉澍被换了个粉牙刷,靳浮白的也是粉的,只有向芋的是同款的白色。
被父子俩问起来时,向芋拒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喜欢白色,说是买二赠一,他俩的是买的,她的是赠品。
一家三口出去看电影,向芋永远坐在父子俩中间,靳浮白帮她拿着大桶爆米花,靳嘉澍帮她举着饮料。
感觉要演到感人的场面,父子俩还得在光线昏暗里紧急交换眼神——
“爸,你带纸巾了吗?我妈好像要哭。”
“纸巾不是在你那儿?”
电影散场时,向芋一手挎一个,左手老公右手儿子,羡煞旁人。
每年甭管父亲节还是母亲节,收到花的都是向芋。
父亲节,靳嘉澍抱着花进门,直接献给向芋,向芋如果看向靳浮白心里,父子俩就异口同声,说哪来的父亲节,过俩母亲节刚好。
一家三口出去旅行,向芋是体力最差的一个,常常走不了几步就嚷嚷着累,耍赖似的,一步也不走了。
就她这样的体力,还总要穿漂亮的小皮鞋,有一次去草原,没走几步,脚上磨出水泡,走不了了。
靳浮白背着她,靳嘉澍帮向芋背着包拎着鞋,还得那个扇子给她扇风。
夏季天气热,太阳也晒,靳嘉澍去买矿泉水,回来说买水的老板给他便宜了一半。
向芋问他为什么,靳嘉澍没说。
后来她听见她儿子和靳浮白嘀嘀咕咕说买水的老板以为他们父子俩背着个残疾女人来旅行,很是同情。
向芋当时很想把这父子俩掐死在草原上。
日子过得好快。
靳嘉澍17岁那年的生日,靳浮白和向芋一起开了车去学校门口接他。
去得稍微有些早,靳浮白就把车子停在学校对面,开了暖风。
他抚着向芋的额头问:“要不要睡一会儿?”
这几天是向芋的经期,倒是没有很疼,就是有点没精神,昨晚也没睡好。
她把座椅放倒一些,拿出手机:“今天小杏眼推荐给我一个软件,说是安眠的,我午睡时候听了一会儿,觉得很管用。”
有时候,靳浮白的反应总是令人心里一暖。
就比如现在,他听着向芋说完,又看着她把手机递到面前。
可他问出口的却无关软件:“你最近睡眠不好?什么时候开始的?”
向芋怔了一下,心里偷笑着故意说:“对啊,上星期开始的。”
上星期,靳浮白短暂出差几天回来,又是没有提前打招呼。
进门时是傍晚,偏巧向芋刚洗完澡准备穿衣服,靳浮白就把人往浴缸里一推,说,别穿了,再陪我洗一次?
那天做了两次,持续时间都很长。
向芋故意提起来,靳浮白稍稍眯起眼睛,看样子,真是在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卖力,让她累到了。
但这人反思之后,开始不说人话:“可我记得你说很舒服......”
校园里的下课铃声响起,哪怕儿子都已经高中了,向芋仍然觉得,在学校附近聊这个,有点太刺激了。
她瞪了靳浮白一眼。
于是靳浮白知道她之前说的都是诓人的,还挺有兴趣地反过来逗人:“不是你先提起来的?”
“你还说!”
“不说了。”
“我刚才和你说什么来着?哦,这个软件,你听一下。”
学校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向芋还在给靳浮白安利这个软件:“你听,这种潮汐的声音,是不是很舒服很安神?”
靳浮白说,像游泳时耳朵进水。
“你再听听,怎么可能像耳朵进水?”向芋把手机按在靳浮白耳边,不死心地问。
靳浮白听了几秒,忽然说:“听出来了。”
“听出什么?”
“听出你爱我。”
靳浮白说,有好的东西第一时间想要和他分享。
可不就是爱么。
学生们一个个闹着笑着往出走,青春年少,风华正茂。
靳浮白一扬下颌:“你儿子出来了。”
靳嘉澍已经很高了,皮肤白净,蓝色校服外面套一件白色羽绒服,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有个女孩子从后面跑过来,喊他,靳嘉澍。
靳嘉澍应声回眸,女生耳廓通红,笑着说,生日快乐啊。
他大方地点点头,谢了。
向芋从车窗往外看,正好看见这一幕,兴奋地用胳膊肘碰了碰靳浮白:“靳浮白,快看,有个小姑娘和你儿子说生日快乐呢。”
等靳嘉澍上车,向芋干脆坐到后面去,问他学校里是不是有小姑娘喜欢他。
靳嘉澍性格随了靳浮白,非常没趣。
面对这种问题,他丝毫不羞,懒洋洋往车后座一靠,说也许有,那不叫喜欢,只能说可能有点好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用放在心上。
“没有女生给你送生日礼物?”
“没,一会儿和你们吃完晚饭,朋友们约我去唱歌。”
向芋马上问:“喝酒吗?”
靳嘉澍笑了:“不喝,今天舅舅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元旦时候和同学喝酒,你给他打电话骂了他半个小时,说是他不教我好。”
靳嘉澍说的舅舅是唐予池。
向芋想起唐予池高中时候逃课喝酒的不良少年样儿,用鼻音“哼”了一声:“那肯定是和他学的啊,你爸爸上学时又不这样,都在很认真地学习的。”
在前排开车的靳浮白轻笑:“也没有很认真。”
“你怎么总在我教育孩子时插嘴呢?”
“你继续,你继续。”靳浮白说。
向芋的手机还开着那个安神的软件,是一种海水卷浪的声音。
靳嘉澍就顺口问:“妈,车里什么声儿?”
“嗯?什么?”
向芋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对了,给你推荐个软件,马上高三了,学习压力大,睡不好的时候听听这个,安神,解压。”
靳嘉澍一脸一言难尽的神色,最后嘟囔说:“这声音,戴上耳机听,搞不好像是脑子进水了。”
向芋狠狠瞪一眼前面的靳浮白,都是他遗传的破思维!
“你再听听。”
手机被向芋贴在靳嘉澍耳边,他听了一会儿,向芋问:“是不是很舒服?”
靳嘉澍笑起来和靳浮白很像,他说:“妈,我听到了,你说你爱我。”
向芋撇嘴:“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劲儿,像你爸。”
那天晚饭是靳嘉澍请客的。
用的是代表学校出去比赛得到的奖金。
他已经和靳浮白差不多高,站在向芋旁边,帮她倒半杯红酒,然后坐回去,举着饮料:“妈,感谢你在17年前的今天给了我生命。”
向芋热泪盈眶,那你倒是少吃两口牛排!
靳嘉澍说:“那不行,我长身体呢。”
坐在一旁的靳浮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向芋心疼儿子,转头去咬靳浮白:“你生的好儿子,和伟大的妈妈抢肉吃。”
靳浮白下颌线上多了个牙印,靳嘉澍再去夹牛肉时,他就糟心地说:“你想让你妈咬死我,是不是?”
吃过晚饭,父子俩一个要开车,一个未成年,只有向芋喝了些酒,步子有点飘。
她踩着高跟皮靴,走在他们中间,挎着儿子和老公。
11月底的帝都市飘起小雪,纷纷扬扬。
路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拓在路上。
他们回到秀椿街。
向芋忽然说,靳嘉澍,我决定给你起个小名。
靳嘉澍知道他亲妈又要出馊主意,赶紧看了一眼他亲爸。
看也没用,他爸都快把他妈宠上天了。
要星星绝对不给摘月亮。
靳嘉澍只能无奈地问:“什么小名啊?我都17岁了,不要小名也行吧......”
向芋摇头,十分肯定地说,你以后,小名就叫“秀椿”吧!
“妈!你不觉得这名儿特像太监吗?”
可能是靳浮白实在听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她这几步喝多了的迷幻步法,干脆把向芋横抱起来,和儿子说:“这事儿不用听她的,你妈喝多了。”
“可她为什么给我起小名叫秀椿?就因为咱家住秀椿街?”
靳浮白稳稳抱着向芋,护着她不被轻雪迷了眼睛。
他说:“知道你名字里的澍,是什么意思吗?”
“及时雨吧?我查过。”
“嗯,我和你妈妈就是在秀椿街遇见的,那天下了一场雨。”
那时靳浮白从不去小店吃饭,那次要不是李侈他们死活推荐,他也不会跑去秀椿街。
那天下了一场好及时的雨。
他遇见了此生最挚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