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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浮白把手往她腰上掐,不舍得重,改成去挠她的痒痒。

    向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主动献吻,以示告饶。

    窗外的植物轮廓落于帘上,影影绰绰。

    她窝在靳浮白温暖的怀抱里,愉快地盘算着,说等唐予池回来,要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靳浮白吻一吻她舒展开来的眉心:“好,都听你的。”

    他喜欢她此类愉快的情绪。

    过去,靳浮白有过无数次和唐予池打照面的机会,有时候是远远望见,有时候见面点个头。

    向芋从来不为他们互相介绍,哪怕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的不介绍,是因为她自己从未发觉到的不安。

    向芋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几乎没有抱怨过,她甚至温柔地收敛起所有会让他有压力的关系网。

    怕介绍朋友给他认识,会让他感觉到压力,所以就不介绍。

    怕自己问多了行程让他有压力,所以就不问。

    向芋在那段关系里,其实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该有的敏感和不安。

    她时常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时常不知道他同什么人在一起。

    可她从未把不安变成他的压力。

    甚至某次他去参加饭局,外套随意脱下来丢在包间的沙发上,不知道是挨着哪个女人或者娘炮的外套了,沾染一身刺鼻香水味。

    那天他喝了点酒,带着向芋回了李侈的酒店,外套是向芋帮忙挂的,还以为她会醋意地质问一句饭局有谁。

    靳浮白也就拧了一瓶矿泉水,喝着,等候发落。

    谁知道她挂完外套转身,蹙眉说出来的是,你怎么又喝冰镇的水?天气这么冷,喝冷水要伤胃肠的。

    靳浮白当时说不上自己什么感受,只觉得他委屈她太多,过去抱住人,故意说起酒局上面的段子,状似无意地把去的人都说一遍,好让她心安。

    堂弟靳子隅好奇心旺盛,还真打探过向芋,末了,跑来问他:“堂哥,你爱的那位,我看着一般 ,你爱她哪儿?”

    他没提向芋的名字,但靳浮白还是怔忪良久,才回答,爱她的所有。

    那时候面对向芋的“小心翼翼”,靳浮白总有一种鞭长莫及的无力感。

    他可以给她爱,可以很爱很爱她。

    可是他那时还不敢保证,他能永远那么肆无忌惮地爱她。

    幸好现在,都过去了。

    说到唐予池回国的日期,向芋说是下星期五。

    靳浮白眯缝着眼睛算一算,突然扬眉,说,下星期五?不就是2月14日?

    他捏着她的耳垂问:“怎么感觉每次情人节,你都是和你那个发小过的?”

    向芋躲着他的手,笑着往他怀里钻:“那我晚上约他出来,咱们三个一起吃饭呀?”

    “好。”

    唐予池回国那天,真的是天气非常好,晴得万里无云。

    锦衣还乡的唐少爷,戴着奢侈品的大墨镜,光是行李箱就推了一车。

    他忙得过年都没时间,这次回国能呆三个月左右,还以为爸妈和发小能多开心。

    结果一路上,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儿。

    爸妈兴奋地讨论着吃什么,说得都是向芋爱吃的?

    唐少爷把墨镜一撩,眉头皱得老高,用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捅向芋的胳膊:“你怎么回事儿向芋,喧宾夺主呢?你干爸干妈眼里,现在哪儿还有我这个儿子?”

    向芋好笑地看他:“唐总这是跟我争宠呢?”

    这一声唐总,叫得唐予池马上眉开眼笑。

    正准备和向芋说说从国外给他们带回来的好东西,紧接着居然听见自己亲妈感慨:“芋芋这半年来心情好了很多啊。”

    唐母说:“以前总觉得芋芋有心事,我们这些家长呢,也不敢多问,不过现在好了,知道有人照顾你,我和你干爸放心了不少。”

    然后呢,自己亲爹也开口了:“芋芋,有空带人回家里来,干爸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

    上个星期才在电话里说了要给向芋介绍对象的唐予池,真的是一头雾水。

    愣了半天,他才猛地把胳膊往向芋肩膀上一揽,压低声音,语气很是不满:“向芋,你在哪找的男人?连我都不告诉?又是一号危险人物?”

    向芋把他那只爪子从肩上打下去:“没找,靳浮白回来了。”

    “......谁?”

    “靳浮白。”

    唐予池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最后只憋出一句话:“还、还健全吗?”

    那天是情人节,车子在市区堵了一阵。

    满街捧着花束的情侣,电子广告牌不断跳出心形布局,不知道是哪家店,放着了一首《告白气球》,空气都似甜的。

    但向芋不得不在这样的气氛里,小声和唐予池解释:

    靳浮白真的没缺胳膊少腿,也没缺心眼。

    毕竟干爸干妈不知道这些年的纠葛,只以为向芋是最近交到了称心的男友,向芋和唐予池交头接耳一阵,也就换了话题。

    唐予池点名要吃爸妈做的菜,他们回了唐家,一起吃过午饭,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聊天到了下午,向芋手机在茶几上轻轻震动几下。

    唐父泡得是特级毛峰,茶色不算浓,倒在薄薄的白瓷盏里。

    手机一震动,茶盏里漾起水波。

    是靳浮白打来的。

    向芋怕扰了喝茶人的那份清净心情,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说几句,她拉开阳台门,探头问唐予池:“晚上一起吃饭吧?咱们三个?”

    “行啊!”

    光从语气里,就能听出唐少爷攒了多少八卦想问。

    2月中旬的天气还不算十分暖和,但胜在阳光明媚。

    唐予池的穿衣风格还是老样子,宽大的羽绒服牛仔裤,搭上他那张奶狗脸,还像个学生似的。

    他和向芋站在楼下,趁着等人的功夫,掏出烟盒,敲出一支,点燃。

    看样子是老烟民了,出国在外没少抽。

    唐予池抽的烟和几年前一样,有股子巧克力味。

    “干爸干妈看见,又得骂你。”

    “他俩明白着呢,那时候不让我抽烟,是觉得我为了感情问题抽烟,上不得台面。”

    唐予池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烟筒是黑色的,他嘚瑟地晃一晃手,“我现在抽烟,那是因为工作忙,熬夜时候挺不住才抽的,他们要是知道,那还得心疼我,知道不?我......”

    这话还没说完,楼道里传来“叮咚”一声,紧接着是电梯门开合的声音,随之,是唐父唐母的对话也传出来。

    唐予池刚才说得挺美,一听见爸妈的声音,赶紧把烟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

    “芋芋啊,我和你干妈琢磨着,你男朋友来接,我们怎么也得见一见,就下来了。”

    向芋看着唐予池那双挺贵的运动鞋,死命地踩在烟上。

    她忍笑回答:“我们是晚辈,应该让他去拜访你们的。”

    话音刚落,靳浮白的车子停在面前。

    他从车上下来,礼貌同唐予池的父母打招呼,握手时唐父稍微一怔,问,年轻人,我之前是否见过你?怎么称呼?

    靳浮白满脸谦恭:“叔叔您好,我姓靳,名浮白。”

    “靳浮白,好名字,人看着也不错,一定对我们芋芋好啊。”

    唐母笑眯眯说完,才愣着脸扭头问,“老公,这名字我怎么觉得好耳熟?靳浮白?是哪个靳浮白?”

    唐予池拉着向芋和靳浮白上车,催促靳浮白:“快走快走。”

    然后又摇下车窗,对着唐父唐母喊,“就是你俩知道的那个靳浮白,外面冷,别跟外面站着了,赶紧上楼吧!”

    “看我爸妈那个没见识的样子。”唐予池拍着脑门说。

    向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扭了头同唐予池吐槽,说自己爸妈见靳浮白时,表情比干爸干妈更加生硬。

    生硬一万倍!

    “你俩已经见过家长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家长是见过了。

    过年期间向芋的父母回国过了个年,总共在国内5天,初二那天,靳浮白提着礼物拜访。

    说“提”不太合适,也许“运”,更贴切一些。

    李侈开着车来的,还抓了骆阳当苦力,再加上靳浮白,三个男人分四趟,才把大大小小的礼盒都堆在向芋家客厅里。

    靳浮白那天还吃了个瘪。

    他们这个来势浩荡的样子,向父向母有点懵,再加上李侈话更多一些,一口一个“叔叔”一口一个“阿姨”的。

    向父向母还以为,李侈是向芋的男朋友。

    向父那天拉着李侈的手:“哎呀小伙子,来就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向芋清晰地看见李侈一哆嗦。

    他连忙干笑着推脱说,不不不,叔叔,我是来帮靳哥送东西的,您看我哪配得上嫂子啊?

    李侈走时候,用胳膊肘碰一碰靳浮白,用口型说,靳哥,东西送完了,我走了啊。

    靳浮白睨他一眼,同样用口型说,快滚。

    靳浮白这个男人,30多岁了,平时在向芋面前那叫一个从容不迫。

    私下里,“岳父岳母”都叫了不是一年两年了,结果见了向芋父母,腰背挺得很直,满脸正经。

    他忙工作时都没这么紧绷过。

    向芋看他和爸爸充满礼仪地握手,没忍住,笑出声。

    搞得好像两国元首会面啊。

    那天向父很迷茫,问是否见过靳浮白。

    她看靳浮白沉默着思考一瞬,说应该没有真正会面过。

    等向芋介绍了靳浮白的名字,她爸妈在商场里拼搏那么多年,也还是双双愣在那里。

    “靳、靳浮白吗?哪个靳浮白?”

    向芋和唐予池讲起这段,笑着说:“我爸妈和他,两方僵硬得,就像咱们上学时候后排有领导听课似的......”

    “领导听课我可没见你僵硬过,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恭恭敬敬说自己不知道的,不是你?”

    向芋用放在车上的纸抽,狠狠打了唐予池一下:“这是重点吗?!”

    唐予池坐在后排,趁着向芋扒着椅背和他说话,他用了个眼神,极小声地问:“你怎么不早说他回来了,那天我说要给你介绍对象,靳浮白不会......都听见了吧?”

    向芋露出一脸灿烂的笑:“会~啊~”

    唐少爷能屈能伸,直接祸水东流——

    “你早说靳哥回来了,我能给你介绍那些歪瓜裂枣吗?真是的,也不早告诉我。”

    “靳哥你好,久闻大名,我是向芋的发小,唐予池。”

    “你好唐予池,这些年向芋多亏你照顾,晚饭我来请客。”

    向芋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吐槽靳浮白和唐予池。

    一个在家里一口一个“你发小”地吃醋。

    一个电话里一口一个瘫痪傻子地揣测。

    见了面倒是挺和平的?

    虚伪!

    可她还是开心的,甚至在路上,堵车的空隙,哼了一首小调。

    是电影里的那首《The Sound of Silence》。

    她英文不好,瞎哼哼,被唐予池说是蚊子叫。

    可她转头用目光询问靳浮白时,男人目光深深柔柔地看她一眼:“比原唱好听。”

    唐予池在后面,呲牙咧嘴。

    心说,靳浮白出车祸时,听觉一定是受损了!

    吃饭的地点选在一件西餐厅。

    窗外一池早春阳光浸不透的冷水,柳树倒是枝梢婷婷嫋嫋,拂了一层新绿。

    偶尔有燕飞过,生动了整片无云的天空。

    牛排7分熟刚好,蔬菜汤也鲜香。

    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夕阳浸染的天幕,靳浮白和唐予池,聊着天,两个男人的声音掺染进周遭场景。

    唐予池在问靳浮白和向芋的婚期,靳浮白唇角含笑,说他们在等向父向母今年的计划做完,选一个他们都不忙的日子,最好在夏末秋初,帝都市天气不冷不热,然后举行婚礼。

    向芋嚼着半颗圣女果,突然舒适地眯了眯眼睛。

    她终于能把自己的爱人光明正大地带到朋友面前。

    眼下这样的情景,是她过去连梦里都不敢肖想的。

    向芋扭头,端起一杯果汁,看着靳浮白的侧脸。

    他在用左手吃饭,右手放在桌下,紧紧牵着她的手。

    两个男人从婚纱款式聊到婚礼流程,靳浮白生疏地把拖地鱼尾裙摆描述成“像扫把那样”。

    向芋没觉得好笑,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口流动,像夕阳落山时碰巧滑过她的心脏。

    那是一种,滚烫的动容。

    晚餐邻近结束时,唐予池上了个洗手间。

    靳浮白捏了捏她的脸颊,凑到向芋耳侧,轻声问:“开心?”

    “嗯,很开心。”

    向芋这样回答完,感觉这个男人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唇齿间有红酒的醇香,他说,回去让你更开心。

    这么流氓的话,她都没来得及反驳,余光看见唐予池满脸兴奋地往回跑。

    向芋怔了怔,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阴差阳错,唐予池今天也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像高一那一年的艺术节。

    他脸上有着和最初发现安穗时,很是相似的神情。

    也许是某种发小之间的默契,向芋突然激动地抓住了靳浮白的手。

    她看着唐予池从一堆买了单准备离开的人群里挤过来,满眼激动地说:“向芋,看洗手间那个方向!刚走出来的穿白色羊毛群的女孩,是不是很漂亮?我准备去找她要个微信号!”

    向芋顺着他的描述看过去,一个很明艳的姑娘从那边走出来。

    唐予池已经把手机准备好了,她和靳浮白对视一眼,靳浮白从向芋眼中看到了不少难以名状的欣慰。

    这一年是2020年,好像生活早已经涤荡掉了那些令人沮丧的岁月。

    一切都是崭新的、令人欣喜的。

    像抛光过的金属,露出顺滑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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