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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都是满腹经纶,一谈下来真是相见恨晚,愈见投机,特别刘朗来自后世经验,时有妙论,更让几位学子叹服。三人言谈中得知刘朗是官宦子弟,父亲战死郑州,以及童年的种种遭遇,更是感慨万千。一番言谈后,四人就此订交。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风势也减弱了很多,客船在船工们吆喝声中继续前行。近午时分,客船抵达太平州鲁港,采购些必需品后还要继续下行,这里有些旅客要上下船。刘朗在这里要改走陆路,与三位新交的好友互道珍重,相约到临安再叙,就和杨福牵马向镇中走去。
虽然风雪止住了,天空也洒出淡淡阳光,但雪还来不及化去,远近高低都是白茫茫一片。在进镇的泥泞道路上,刘朗和家丁杨福徐徐而行,时见三五行人匆匆来往。鲁港镇是后世芜湖的前身,可惜现在还没发展起来,但也渐渐有了雏形。走进低矮残破的城墙,也渐见集镇气象,街面上人行也多了起来,主仆二人两边张望,意欲寻个地方打尖。
走不多久,看见前面一家客栈外面围了一圈人,在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刘朗在马上望见里面屋檐底下似乎躺着一个人,而一个小娘子跪在旁边哭泣,于是,吩咐杨福过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原来是一对北边逃来的母女,丈夫在途中不幸去世,母女二人逃来鲁港相依为命,靠母亲缝缝补补艰难度日,祸不单行,母亲又患重病,眼见着离死不远了。母女二人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小娘子打算卖身救母。可小娘子瘦弱不堪,又有病重的母亲,一时也没人敢买。
“唉,乱世人贱如狗呀!”刘朗叹了气,跳下马,把缰绳交给杨福,走过去。看热闹的人看见贵公子模样的刘朗走来,自动分开一条路。进去一看,屋檐下一条破破烂烂黑被子里裹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娘子跪在旁边,冻得瑟瑟发抖,扑在被子上抽噎。
“小娘子,不要伤心,拿着,给你母亲看病去吧。”刘朗拿出大约二十两银子,递给小娘子。
小娘子闻声停住哭泣,转首望着刘朗,又看看刘朗手中那么多的银子,没有接过去,只是跪着向刘朗磕了一个头,“公子大慈大悲,奴婢值不了那么多银子,求求公子救救我母亲,奴婢为奴为婢,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公子的大恩!”
“我不要你什么报答,这银子送你的,给你看病吧。”刘朗轻叹一声,对小娘子说。
小娘子直摇头抽泣。刘朗看着小娘子无助的样子,连忙请各位路人帮忙,把母女移到客栈房间。客栈掌柜本不愿意一个快死的人进来,但看在刘朗重金和路人的劝说下,勉强同意。
刘朗吩咐店家派人请郎中,又叫店家打热水让小娘子给她母亲清洗一番,再喂一点稀粥。不一会儿,郎中请了过来,遗憾的是,却诊断说那个母亲已到了弥留之际,无法回春了。小娘子更是悲痛,刘朗请郎中尽力使大娘醒过来,让她们母女有个交代。郎中用扎针刺激,总算让母亲醒过来,母女交谈了几句。
小娘子边哭边向母亲讲述了经过,母亲叫她把刘朗请到跟前,再次感谢大恩,同时又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刘朗,求他收下小娘子作个使女。刘朗知道她是担心女儿没法生活,同时也不忍心拒绝她临死前的愿望,就答应收下小娘子,并郑重承诺以后会好好待她女儿。她又看看女儿,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黯然逝去。
刘朗请人安葬好小娘子母亲,再给小娘子买了几身洗换衣物,尽力劝慰小娘子。又过了一天,小娘子稍安,梳洗一番之后,虽然依然瘦弱,但眉目间清秀可见,以后养好了,大约也是个美人胚子。刘朗问了问她的身世,得知她父亲是个举人,自幼随父亲读过几本书,今年十三岁了,名叫丫儿。这年代,小户人家女儿能识文断字的不多,刘朗知道捡到宝了,很是高兴,决定留作贴身侍女,只是对她名字不大满意。
“丫儿,你名字不大好听,给你改一个怎样?”刘朗毕竟来自后世,身为主人的觉悟还没发挥出来。
丫儿赶紧福了一福,“听凭主人吩咐。”
“不要喊主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和他们一样喊公子吧。”刘朗摸摸额头,接着说,“我们是在雪天相逢,也算与雪有缘,你以后就叫雪儿吧。”
“奴婢雪儿谢公子赐名。”雪儿再次行礼道。
因有雪儿拖累,刘朗只好买一辆蓬车来安顿,用杨福的马拉着,刚好行李都放在车上,刘朗的马鞍上也就只插着一把用布包好的腾龙剑。主仆三人乘天气晴朗继续赶路,经太平州、和州、无为军,向江宁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