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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亮着的灯笼忽然暗了下来。
学生愣了一会，随即朝门口啐了一口，嘴里碎碎念着转身离开。
当地人都知道，这是一处没牌照的窑子，灯笼亮起，表示有客人，灯笼灭了，表示空闲中，你只管放马过来。
又过了一会，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许延麟迈步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雪地里学生留下的脚印，不禁微微一笑。
……
燕赵楼是一家茶楼，同样位于永安大街附近。
许延麟暗中观察了一会，确定并无异常，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为了招揽生意，很多茶楼都有助兴节目，比如评弹大鼓、评书昆曲黄梅调、魔术戏法、唱小曲的等等。
燕赵楼也不例外，二楼专门设有艺人表演的舞台。
经常喝茶的客人都知道，想清静聊天待在一楼，想热闹上二楼。
许延麟迈步来到楼上，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到最靠后的一张桌位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柳戈青早已等候多时，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水，顺着桌面推了过去，说道：“你迟到了两分钟。”
许延麟说道：“没办法，有尾巴。”
柳戈青目光一闪：“那你还过来？”
“甩掉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许延麟轻轻摇了摇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柳戈壁说道：“按说，情况不明，你应该取消接头……”
“放心，应该不是敌人。”
“依据是什么？”
“那个人表现的很业余，不像是专业特工人员。”
“………”
“如果是特务，不会始终是一个人跟踪，起码英换一换人……”
“不管对方是什么路数，你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
“先说正事吧。”
许延麟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元旦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是一个机会。按照以往惯例，季云青的一些门生，会在当天登门祝贺新年。我们刚好可以按原计划对其实施行制裁。”
“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略一停顿，柳戈青继续说道：“只是，贴身保护李云青的特务，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特务的孩子是早产儿，三天两头闹病，到时候派人冒充医院打电话，就说他孩子病了，他肯定会请假前去探望。”
“季云青会准假吗？”
“会。以前请假的时候也有。不过，一般都不会超过一小时。”
“好，我知道了。”
“撤退的时候，千万不要走西街口，那边经常有日军巡逻队，万一要是撞见可麻烦了。”
“日军巡逻队？以前怎么没有？”
“宪兵队在附近侦测到了电台信号，所以，有针对性在西街口加强了巡视力度。”
“西街口……据我所知，我们没在那边架设电台，难道是中统的人？”柳戈青喃喃自语。
事实上，他和许延麟都是军统上海站的特工。
此次谋划的行动，是准备刺杀大汉奸季云青。
许延麟的公开身份，是日本宪兵队的一名翻译，对于探听相关情报，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