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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原就这么讨厌他吗？
分明前段时间，他们相处的也算融洽，乔原还随着他一起去了医院看宁墨。
宁修远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看起来凶猛无比，实际上，他在亲近的人面前，早就剔除了利爪。
他一言不发，只是抬起看了一眼乔原，发现对方是真的动了怒，白皙的脸颊都浮起了一层红，低声安抚道，“你别生气了，我送你回家了就走。”
“.......”
乔原把头偏向了车窗，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宁修远的神色有些落寞，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想到这一路上乔原对他的态度，然后又闭了嘴，将车窗稍稍敞开了一些，给乔原散散火气。
傍晚时分，空气里也没有了白日里的灼热，夕阳的余晖，衬得乔原的侧脸多了些暖色。
宁修远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真想把眼前的男子，占为己有，让对方的生命里，处处都充斥着他的痕迹。
但现在也不过是想想而已。
可遇不可求，他从一开始，就出局了。
宁修远把车停在了乔原住的小区楼下，乔原喜欢住在有烟火气的地方，不太喜欢住在人少的别墅。
有住户出去买菜回来，手里提着两条剃去鳞片的鱼，经过乔原的时候，空气里散发出阵阵的鱼腥味，乔原闻到这种气味，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
他连忙去垃圾桶旁边，干呕了几下，宁修远在车上拿着他的茶杯，走过来递给他，“.......要漱口吗？”
乔原现在也没功夫理会他了，漱了漱口，喉咙里的那阵恶心感，才稍稍平复下去。
宁修远搀扶住他，问，“好些了吗？要不然......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乔原皱眉，“不用了。”
见他还不走，乔原一把将他推开，又道，“我已经到家了。”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宁修远道。
“......”乔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走一步，宁修远就跟一步，他按了电梯，宁修远也跟着上去了，开门的时候，宁修远还在看他如何将钥匙插到锁里，把门给打开。
“宁修远，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乔原也不再礼节性的叫他宁总了。
“......我只想照顾你。”
“我说了不用，你还要我说几次？你是耳朵聋了没有听见？我要你滚，你听不懂什么意思？”乔原道。
乔原头一回，对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是个斯文人，向来都讲究个以理服人，在言语上说服对方，可宁修远一次次的，刷新他的底线。
“你怎么了？”宁修远见他的身体倚在门上，着急的问。
乔原的脸颊都红了，喘出了几口热气，一时间，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眼前满是火红色的光。
乔原眼眸也越渐湿润，像是濒临崩溃，将宁修远的手臂都抓住了一道血痕。
他突然感觉铺天盖地的疼，有刀子不断在他身上切割，在外人面前一丝不苟的他，此刻脆弱得像是一只蜷缩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
这种症状，只有在情绪极端的时候，才会出现。
宁修远打开了门，抽出钥匙后再次将门再次合上了，把乔原抱在了怀里，拿起纸巾帮对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温热的液体随着眼角滑落，落在了宁修远的手臂上，不知何时，乔原的脸上覆了一层泪。
他的身体，在小幅度的发颤，宁修远抱着他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有什么东西，深深扎根在了脑海里，是因为什么才会去的医院，那理由，极度的羞耻和不堪，成了他的噩梦，只是醒过来以后，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有的人，都和他站在了对立面，不论是在餐桌上，还是在他疲倦极了，要休憩的时候，片刻都不得安宁。
本是一尘不染的人，却被玷污上了肮脏的颜色。
乔原的性子有些孤冷，平日里和别人都是泛泛之交，不会主动与人结恶，他也不清楚，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是他的臆想，还是过去。
谁这么恨他？才会将他踩到泥土里，任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