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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张晗彦开始了白天上学,放学后与小山一起大杀四方的生活。他不仅在打架时冲在前面,而且还特别的不怕受伤不怕疼,渐渐在一帮大龄孩子中打出了名声,甚至几个高中生都不敢单独和他一个初中生动手。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高中毕业,他已经是本市小有名气的打架王。
豹哥在他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把老对手的势力全部收入囊中,其中有他很大的功劳。
豹哥喜欢他打架不要命的狠劲,更喜欢他做任何事都谋算得很精准,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必须是对方倒霉而且己方必然获利的性格和头脑。
那时的他俨然成了豹哥麾下第一军师和数一数二的高手。
到了十八周岁满的时候,他凭借着这些让一直觊觎他遗产的李曼秋母子,因为对黑帮势力望而却步,才能保住了母亲留下的财产,那时张承宣已经认为张晗彦已经走入歧途,完全放弃了这个大儿子。
而他则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出国留学。
张晗彦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挨了多少揍,吃了多少苦。
但赵乐萱从小在大哥的监督下习武强身,知道本身习武就很艰苦,更别说他的身手都是从实战中一拳一脚被打出来的。
大哥经常说,会挨打才能学会攻击,但和她喂招又不舍得下重手,所以经常感叹。
赵乐萱听完他描述,明白了张晗彦身上若有若无的强大气场是哪里来的。
他从初中就开始混迹社会,高中毕业时已经成为了本市唯一黑帮势力中举足轻重的头面人物,头脑、身手、阅历、经验缺一不可,且必须远远赶超同龄人甚至比成年人还要优秀。
这中间吃了多少苦,受了伤怎么处理的,在外面冒着绞尽脑汁又冒着生命危险在黑帮努力寻求一席之地,回到家忍受继母他们一家的算计,张晗彦对此丝毫没有透露。
可是,赵乐萱听完却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酸楚,她低着头,边走边听张晗彦平淡的叙述,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像是一个人在爬山,山上满是荆棘和野兽,他好不容易倾尽全力找到了一条险途,却还要防着背后又有暗箭射过来。
她在心里想象着她的晗彦哥,小小少年满身是伤奄奄一息回到家中,伤口还在滴血,却还要受尽家人的漠视和白眼,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孤独无助凄惨不堪。
这个她喜欢又崇敬的男人,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了这么久的艰难岁月,可是没关系,所有都已过去,现在有她在身边,一切都会完全不同。
张晗彦说完,看着低头不语的赵乐萱。
小丫头很少沉默,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开开心心地说话聊天。
是自己往日黑社会的经历吓到她了吗?
听她所说,母亲是警察,哥哥似乎也是公检法的一员,家庭成员都是光明公正正义的代表。
而自己,确是从黑社会中成长,并且一定程度上应该是这个黑暗势力保护并成就了他。
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上完高中、得以安全使用母亲的遗产、顺利出国留学。而且,他回国后也从来没有想过洗白自己,和豹哥他们断绝关系,甚至还保持和他们一定的来往和走动。
可是,赵乐萱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
他多么希望小丫头能接受自己的一切,不要因为害怕而疏远他,不要因为他不堪的经历而看不起他。
请不要离开,哪怕只把他当成大哥也好。
生平第一次,张晗彦说话有些犹豫和结巴,“……这些事过去很久了,我、我虽然……,虽然在……那里呆了很久,但是……我没有任何案底,真的,而且那都是出国前的事了……我……”
张晗彦说不下去了,因为赵乐萱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左手紧紧握拳,转头死死盯着赵乐萱的头顶,紧张焦灼地等待着她最终的决定和宣判。
是要和我告别吗,要离开我了吗?
请你,不要!
赵乐萱已经心酸难忍。
她定定地站住,突然转身,一把搂住张晗彦的脖子,踮起脚尖将头靠在他肩窝里,放声大哭。
“……哇——,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你?他们太坏了!呜——!”
张晗彦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眼角不经意间已经完全湿润。
他刚刚被自己脑补的剧情吓得语无伦次,突然间的剧情反转让他从悲惨的地狱一下升入了幸福的天堂。
直到赵乐萱的眼泪流进了他的脖子,滚烫的眼里瞬间灼得他心尖都抽痛起来,才猛然间回神。
我最亲爱的小丫头,从今以后,我就真的不会让你再离开了。
今生无论让我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