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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
杜毅如遭雷击，缓缓抬头看向面前不远处的小姑娘，“你是？”
这时候，杜颜颜意识到自己还在易容。
冬瓜，景妃等人也很快跟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
“颜儿……”杜毅将信将疑地叫了一声。
方院使赶紧上前一步，待确认后，就要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他作为皇上如今的心腹，自然知道这几年皇后娘娘不在宫里。
“方院使不用行礼，祖母怎么样了？”杜颜颜搀扶他一把，急急问道。
方院使摇摇头，“回娘娘，还是进去看看吧，就这一两日的事情了。”
“好。”
杜颜颜应了一声，直接大步进屋。
几乎所有杜家的人都在这里，祖父，父亲母亲，端阳郡主……甚至杜清早就回来了。
在众人惊诧地目光注视下，杜颜颜直接跪下，“颜儿不懂事，回来见祖母最后一面。”
端阳郡主忍不住掩面哭泣，两个孩子在身边使劲揪着母亲的衣服，有些紧张。
“颜儿。”杜帝师叫了一声。
“祖父，是颜儿。”
众人这才相信是杜颜颜回来了，赶紧忙着上前扶她。
然后又给她让出一条路，杜颜颜抬步走到祖母的床前。
之前和善可亲的那个老太太从她的脑海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
“祖母。”杜颜颜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祖母前几天还在唠叨，等你回来。”杜清眼里含泪上前道。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皮肤黢黑的刚阳少年。
“嗯。”杜颜颜应了一声，抓住杜老夫人枯木般的手，轻声叫道，“祖母，颜儿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她的声音了，杜老夫人的眼皮动了动，一滴泪水从旁边流下。
嘴巴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祖母。”杜颜颜赶紧往前探探身子，“祖母，你说什么？”
杜老夫人眼皮颤动以后，睁开了眼睛，混浊的眼球缓缓转动，最后停在杜颜颜脸上，平和而又安定。
“颜儿回来了？”
“嗯，颜儿回来了。”杜颜颜在这一瞬间泪如雨下。
其实说起来，整个杜家，她对杜老夫人的亲近是最低的，可是这一刻，哪有什么亲近高低之分，这就是她的亲人啊！
“祖母看见你了，颜儿，以后好好做一个昭国的皇后，让昭国的百姓都记住你，祖母在地底下也会觉得自豪。”杜老夫人似乎是如往常一样温和道，“祖母想看看你如今的样子。”
杜颜颜赶紧点头，“好，好，祖母你等等。”
冬瓜赶紧跑出去打水，杜颜颜拿出一瓶特质的药水，倒进水中，洗完后，一张绝美清丽的脸露在众人眼前。
“祖母，你看，这是颜儿本来的样子。”
杜老夫人缓缓笑了，“好，我家颜儿生的好看，祖母记住了。”
说完这话，似是没了心事一般，眼睛微微闭合，像是睡了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