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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了嘴。
沉默了会。
蒋云书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肚子的火,声音低哑:“……抱歉白糖,你现在可以吃肉了,以后都可以。”
床单铺在树荫下,白糖重新被蒋云书抱起来往里走,他把下唇抿进嘴里,又松开,柔软的唇肉弹了出来,泛着水光,“不用了谢……”
视线突然落到了某一处,他瞳孔一缩,忽地死死环住了alpha的脖颈,剩下的话随风消逝了,白糖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小声尖叫起来。
蒋云书的耳膜一阵尖锐的疼,他被吓了一跳,怀里的omega如同没了庇护的小动物一样往他怀里拱,湿润的眼鼻一下又一下蹭着他裸露的脖子。
他猛地僵住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靠得那么近过,从来没有。
他能清楚感受到omega柔软的手臂,透过一层薄薄衣衫传来的体温,和近在眼前的omega的后颈,随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清甜的味道。
蒋云书一阵眩晕,在这之前,他对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太确切的认知,他只是单纯地把白糖当作类似于周安一样的存在,但现在这一刻,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萌生,并彻底扎了根。
白糖是他的omega,而他,是白糖的alpha。
他们两个的脖子上,早有一把无形的枷锁,而枷锁的另一头,便是对方。
蒋云书定了定心神,掌心下的身体正细细发着抖,他问:“怎么了?”
白糖闭着眼睛,颤着声音说:“小鸟……呜、小鸟死、死了……”
蒋云书眉头紧皱,他托住白糖的背,看到了白糖口中所说的。
一只麻雀尸体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看起来已经死了一段时日,干枯腐烂的身体,空洞洞的眼眶,里面的眼珠子已经没了。
蒋医生看惯了这些东西,但这画面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恶心恐怖了些,他当机立断地抱着白糖回到了屋内,拍着omega发抖的背部,沉稳有力的声音响在白糖耳边,“没事,不怕,已经看不到了,我待会就去把它弄走。”
蒋云书不知道的是,白糖曾经在房间内的那一截树枝上喂过小鸟,早上挂上一个装满米粒的小桶,晚上再拿下来。
三年了,白糖最快乐的那一小段时光就是趴在这窗户上看许多不同样子的鸟儿啄食米粒。
久而久之,那些鸟儿掌握了规律。
“啪。”门关上了,汽车发动的响声,alpha离开了。
白糖立刻从柜子深处找出小桶,往里边倒满米,拉开窗帘,阳光顿时透过茂密的枝叶,在白糖身上涂上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环,十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已经站在树枝上等候良久,正歪头歪脑地看着他。
白糖那张畏畏缩缩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了个很轻很轻的笑容。
这个房子对于蒋云苏来说更像是酒店,而且他也并不是每天都回来,因此白糖喂了快两个月的鸟,他都没有发现,因为他每天睡醒觉,从不拉开窗帘从不整理床被。
但每天愈来愈多的鸟叫声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吵得蒋云苏每天早晨心情都不佳,倒霉的自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
直到有一天,白糖做完饭,看见花园外边来了一群人,陌生alpha的气味让他不得不呆在家里,他趴在透明的窗户上,看到那些人手里拿着什么机器,正在对树上乱喷些什么。
给大树施肥?还是杀小虫?
都不是,很快,白糖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白糖站在门口看着蒋云苏开着车离开院子,他转身往藏着小红桶的柜子走,脸颊有淤青、左脚有点跛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越来越轻快,他一边小声哼着不成调的音节一边装满米粒。
拉开窗帘,树枝上却没有一只小鸟,他才发现,今天出奇的安静,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白糖喃喃出声:“……小鸟?”
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好几次差点滚下楼梯,打开家门,阳光瞬间急不可待地涌进来,点点碎金色的光芒落在白糖脸上,他看见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混乱不堪地躺着密密麻麻的麻雀尸体,失去了灵光的黑眼珠子直直望向站在门口的人。
白糖顿在了原地,随即他失声尖叫:“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