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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湖底看见了什么？」
想象自己躺在湖底，睁眼看着上面昏暗的光和潜流，有一种被水压杀死的错觉。
「苹果。」
苹果……象征意可不那么好。
殷之讨厌苹果。
拿着苹果拍一张写真吗？苹果靠近嘴唇拍特写，然后运用色彩保留，和调色，使得嘴唇和苹果的色彩一样。
色彩保留起强调作用。
记忆……存在……
这个问题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探讨过。何为存在，对很多人来说是被铭记。如果不被知晓，似乎是不存在。如果不被铭记，似乎无意义。
其实这么说来，每个人都是数据，一团数据。殷之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工智能算法。人工智能搜集总结殷之的数据，殷之如果有提问，程序给出殷之想要的回答。
其实寻找相似的恋人，也是这个原理。爱的其实是自己的数据，本质上爱的还是自己。
如果只是想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重复自己已经知道的话，其实根本不需要爱一个人。爱一个程序、数据库就行了。
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能做到自己更新数据库了。
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有可能会是互相欣赏，其实更可能会相互排斥。
殷之在梦里梦见了一片墨绿色，梦见了那件墨绿色的裙子。多此一举的纱设计和过多的蝴蝶结设计显得冗杂。但殷之想穿。
“殷之……”何羽喊她。
慢慢地醒过来了。
何为记忆……
何羽说，很多时候遗忘其实算是一种人体自我保护机制，为了防止内存过高，会定时清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你对我来说，是重要的。」
何羽说遭受重大精神创伤也有可能会导致失忆的情况。
「重要的不是经历，而是记住了什么。」
何羽说，在面对一些不那么重要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忘记是一个很好的做法。
「忘记我，任何人都要继续生活。」
何羽说，人也会忘记重要的事情，那么为了铭记，就应该多重复，记忆方式最常见的就是重复。
「夏天就要过去。」
梦里沉入了一片墨绿色的湖底。
「这是一枚五円硬币，我们让它来决定。」
在落入他的手心之前，殷之抢先一步夺走了硬币。
「是正是反？」
殷之说根本不重要。
「也许。」
殷之说，不管是正是反，我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