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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发现那个本应该被“旧纪元神明的伟力”撕碎的人却依旧好好的站在那儿。
那个清瘦修长的男子静静的立着，全身沐浴在红光之中，表情平静而柔和，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什……么……”
库纳勒的声音卡住了，他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又仿佛看到了信仰的崩溃。
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在膜拜耶稣的时候，看到耶稣从十字架上爬下来冲自己吐口水。
在数秒的寂静之后，李炼开口说话。
“我说过。只是让你物归原主罢了。”
右手前伸，那颗被库纳勒视为“旧纪元伟大存在遗物”的红色球体就自动漂浮起来，悬在李炼眉心，然后缓缓融入，与李炼合而为一。
力量，疯狂的涌入干渴的躯体。
那些暗淡的记忆逐渐点亮，李炼终于意识到，这红魂正是自己预留的复活手段。
在那最后的瞬间，李炼将自己严重受创的灵魂分裂。变成十三颗红魂，分散到不同地方。
那些红魂将缓慢的积蓄力量。直到李炼的主意识苏醒的时候……
“库纳勒，出来吧。”
李炼伸手一指。在那幽深的地底，一股狂风无中生有。
距离李炼十五米处的地面突然爆出一团泥土，一个银色的人影夹杂其中。李炼信手一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库纳勒牵引向前，在他连最基本的防御动作都没有做出来的瞬间，一只手已经摁在了他的头顶。
库纳勒解除了金属化的状态，全身瑟瑟发抖，像是个最卑微的奴仆跪在李炼面前。那只摁在他头顶的手掌，将他一切都主宰了。
“我的名字是李炼，这颗红魂是我多年前分裂出来的力量。请你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找到它的？”李炼的语气很平静，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但是库纳勒就连最轻微的抗拒也无从升起。
“是……东北方距离此地三百二十公里左右的一处山谷，山谷里有一些奇怪的机器人在防卫，我们去的时候有一部分机器人出故障了，我们偷偷潜入进去，偷到了这颗……‘红魂’。”
库纳勒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述说着。
“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属于‘风与魂与空之主’？”李炼颇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在我偷取这红魂的时候，曾经被它的光芒照射了。当时我看到了无尽的狂风，亿万灵魂的鸣叫，还有空间的裂痕。我看到一个人影操纵着一切，所以……”
“但是你没有死去。”李炼蹲下身子，与库纳勒平视。
“是的……因为……我被选中了！我被那个旧纪元的伟大存在选中了，我……被您选中了！”
那一瞬间，库纳勒抬起头。从他褐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的，是无尽的狂热和欣喜。那不是看待一个轮回者的眼神，那是……看待自己崇拜的神明的眼神。
当明白到李炼的身份，名为库纳勒的存在已经迷失在了巨大的震动和狂喜中，他回忆着深深镌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狂风、灵魂和空间，回忆着那个斩杀天地的伟大人影。
那人影与眼前的人重合了，库纳勒的灵魂剧烈波动起来，仿佛要化作焚尽身躯的熊熊圣火。
“我的……信徒吗？”李炼微微一笑，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