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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假鞑子,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自己还是有些志气的,靠自己的努力开了这间酒馆。
如果是早年间,库尔勒还有心情把酒馆修缮修缮,把头顶上烟熏火燎的招牌擦拭干净。头顶上的隶书招牌,那是主人家的脸面。那时候他的饭馆刚开张,又碰上了好年景,每天进帐的不少,偶尔一天运气佳碰上大主顾,赚上半匹绢都有可能。库尔勒的百十亩地就是那时候置办下的。
那时候,库尔勒记得自己每天恨不得将头顶上写着“有间客栈”的牌匾擦三遍。这牌匾是库尔勒花了三头羊的润笔,求整个辽阳唯一的秀才王文耀给写下的。他醉中写就的牌匾虽然没有“如意”,“临风”般听起来有口彩,但胜在贴切自然。想那行路之人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官道上,猛地看到“有间客栈”四个字,饥渴之意顿生,走进来住一宿,吃两碗麦饭,喝几盏浊酒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可惜好景不长,这几年女真逐渐强大起来,经常对周边鞑靼部族和大明州县开刀,每年都会发生大小不一的战争,辽阳府很快把府库里的积蓄折腾了个干净。
人都说天子圣明,看什么东西都是那个什么瞳亲照,也就是一只眼睛看俩影儿,比普通人清楚一倍,可圣明天子就不知道从丛林中走出来的野人是会吃人的?听老人们说早年间宋朝就是坏在这些女真人手里的。难道圣天子的见识还不如我等草民?
生意虽然冷清了,可衙门里的税还得照交。一百多亩良田几年就折腾没了,当官的不知是咋想的,土地收去了,没几年却荒废在这里。
有道是“破家的县令,剥皮的太守”,库尔勒知道交不上税的后果是什么。他在县城里的几个同行,交不起税几天时间就血肉模糊的被牢子从后门拖出来。
当他推开破烂的房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对方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有一双湛蓝的眼睛,作为在边境求生十几年的老炮,在这个已经有十几年三不管的边境,遇到什么事都不觉得稀奇。原本想要对入侵者发一顿火,看着这双惊恐无助的双眼,心逐渐沉既下来。
里间自己的卧室传来呻吟声,来到床边,一个很秀气的男孩子正和他对视,黑色的眼球一瞬不瞬地望过来,尖下巴,高鼻梁,前额上的头发湿漉漉的,这么冷的天,一定是高烧所致。
又过了一天,张世弃他觉得脑袋很疼,口干舌燥,身上的盔甲被卸掉了,负伤的地方包扎很好。浑身上下,一点力气没有,胳膊和腿软绵绵的,好像连抬动一下的气力都没有了。他勉强侧着头,看了看周围。
张世弃又一次看到这个年纪不大却满脸沟堑的中年人,对方和自己对视了一会儿,说道:“我去给你拿药。”
这是一间小屋,似乎是整个房子的后院。
库尔勒把熬好的药端过来以后,女孩子接过后开始喂他,“这样乱世,你能遇到这样心地如此善良人,是你的造化,东边在打仗,你们定时从那边逃难过来的,看你的穿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谢谢。”虽然古人云大恩不言谢,但是这个时候张世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注;旗丁满十五岁的时候要进行考核,合格者为步甲,优秀者为马甲,然后再依据战场上斩级多少擢升,斩首一百级可穿红甲,再从红甲中选取骑射双绝者为巴牙喇,即白甲兵。白甲兵的数量非常稀少,可以说是千里挑一,一个甲喇中也只有三五十个,战力最强的两黄旗也不过只有二百余白甲兵。)